进了病房,江从将检查结果给江一顾。
季未溪扶着厉少陵坐在椅子上,厉少陵顺势将头颅靠在她的怀里。
“诶?”季未溪僵硬着身子,不敢动,赶紧看了看周围人。
还好还好,没人注意到他们俩。
江一顾将片子放在光板上看了看,啧啧了好几声:“我说厉总,你这脑子没问题啊。”
厉少陵冰冷冷锐利的眸子望过去,江一顾对他笑嘻嘻,将报告拍在桌上,“说说吧,最近生气了还是熬夜了,还是喝酒了?”
厉少陵选择闭目养神,狂拽极了。
江一顾不爽的咝了一声,江从急忙替他说道:“老大最近熬夜了,也生气了,酒倒是没喝。”
“不如这样吧,先预约一下,我开个瓢给你看看。”
厉少陵猛然睁开眼,眼中杀气腾腾。
江一顾秒怂:“咳咳……因为你这是神经性的,如果你想起了一些片段发现很模糊的时候,就不要去硬想,顺其自然就好了,另外我告诉过你,不要熬夜不要生气!你可得注意点身体啊,大嫂还年轻着呢!”
他其实还有一句“别让大嫂做寡妇”没敢说出口。
厉少陵撇开目光,声音冷哑:“闭嘴。”
季未溪忽然发声:“那请问一下,他的病……严重吗?”
江一顾立马换上凝重的表情,故作神秘:“这个嘛……不好说……哎!”
厉少陵,“说人话!”
都难受成这样了,眼神还这么吓人!
“其实不太严重,主要是他的脑袋受过伤,海马体受损,疼痛是难免的,而且是神经性的,他只要忆起一些零碎的回忆,就会疼痛难忍,不过厉总一向命硬,放心吧大嫂!”
季未溪心中松了口气,小奶包撇了撇小嘴,一脸嫌弃:“妈咪,这位叔叔怎么不要靠谱的亚子。”
“嗯,确实不靠谱。”
几个人站起来离开,田苗苗转身向后一眼,江一顾朝她抛了个媚眼:“妹妹下次要撩我记得预约哟!”
田苗苗向来不经撩,脸一红,骂了一句:“神经病!”
江一顾挥了挥手:“下次再来哟~”
那架势,有种妈妈桑在招呼客人的感觉。
办公室的门关上,江一顾起身站在窗前,神情清冷,他似是想到了什么事情,几分痛苦的闭上了眼。
出了医院,坐上车。
厉少陵的脑袋顺势枕在了季未溪精窄的肩膀上。
季未溪肩膀一沉,偏过头去看他。
他闭着眼,眉心紧锁,呼吸沉重。
季未溪一开始没敢动弹,生怕动了让他难受,后来坐的腰实在是酸的不行,扭动了几下。
厉少陵声音发闷:“难受……”
简单的两个字,却透着委屈,和……撒娇。
季未溪鬼使神差的摸了摸他的头,学着他的语气,“乖,一会就不难受了。”
厉少陵往她身上靠了靠,“疼……”
季未溪狠狠的倒吸了一口凉气,江从吓得险些将车子撞树上,唯独小奶包无比淡定。
想要追到老婆,就得厚脸皮无下限!
这样的爹地,嗯,他很满意。
唯一的缺点就是那方面实在不太行。
季未溪真想一巴掌拍在他的脸上,算了算了,谁让他现在是病号呢。
她耐着性子问:“哪疼?”
厉少陵微微噘嘴,头颅在她肩膀蹭了蹭:“头疼。”
妈耶!!!
太小奶狗了,看的季未溪都要母性泛滥了。
她拼命的告诉自己,照顾病号,照顾病号,不然死了孩子没爹,没爹……
抬手,她柔软无骨的手轻轻的按着他的太阳穴。
厉少陵闭眼享受:“轻点。”
“用力点。”
江从心中当时就握了个草,如果不是他能看见是在按摩,不然就光凭着声音,绝壁要想多!!
小奶包将小脑袋凑了过来:“妈咪妈咪,宝宝也要按摩!”
厉少陵睁开眼,冷冷的看他:“没有你的份儿。”
这是他的女人,臭小子跟着凑什么热闹。
“哼,没有就没有!”小奶包得意的扬眉:“反正妈咪宝宝霸占了四年,啦啦啦!”
瞬间,车厢中气温极为寒冷。
江从边开车边吃瓜看好戏。
父子俩不出几天,估计就得打起来。
回了公司,厉少陵还吵吵难受,要让季未溪陪她,说什么都不让走。
那场面,一度惊悚。
就像个没断奶,要吃奶的孩子离不开娘似的。
小奶包和田苗苗一脸嫌弃的回了办公室。
季未溪坐在沙发上,厉少陵顺势躺了下来,头枕着她的腿。
高大颀长的身子就这么挤在沙发上。
季未溪一忍再忍。
厉少陵抱住她的腰,眉心蹙的更紧了,薄唇紧紧抿着。
季未溪按着他的太阳穴,“医生说的,你要记住……”
“嗯。”他低沉的说:“你不能气我。”
季未溪:“……”
“最好乖乖听我的。”
季未溪:“……”
孩子你怕是缺少社会的毒打!
这么过分是要被抓去写作业的!
“事情怎么样了?”厉少陵忽然问道。
“是谁干的已经查出来了,证据确凿,但是这个人我现在找不到。”季未溪叹气:“我去她家找了,邻居说已经搬走了。”
“嗯,你加油。”厉少陵闭上眼。
季未溪:“……”
总裁,你的台词应该不是这个啊!
不应该是:没事,有我在!嘛!
果然厉少陵不是一般人,脑子构造和正常人不一样。
不过她也没想让他帮忙。
但是,这件事牵扯到了整个公司的利益,难道他就这么放任她吗?
季未溪还觉得挺对不起他的,赶紧给他按了按肩膀,揉揉脑袋。
不知过了多久,季未溪手酸腰酸的,厉少陵已经睡着了。
她不禁低头看着他。
睡着的他,是个安静的美男子,可揉捏。
她有种想趁机打他几个巴掌的冲动。
手痒的很。
季未溪伸了个懒腰,动了动麻麻的屁股,睡梦中的厉少陵不满的的拧了拧眉。
季未溪长叹,靠在沙发上,闭了眼休息。
眼皮越来越重,意识也逐渐被剥夺……
不晓得过了多久。
天色已经都渐黑了,江从敲门进来时,窗外灯火通明,屋内寂静昏暗。
季未溪歪着靠在沙发上,闭着眼。
厉少陵枕着她的腿,睡得很沉,眉间舒展开,好像好了很多。
很温馨的场面。
听,狗哭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