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未溪有想过这是假的,可是曾经谁都无法改变,她不知道以前发生了什么,厉少陵也不知道,那个女人所说的,厉少陵现在可以否认,可是将来呢?
他总有一天会知道曾经发生的一切。
到那个时候,他们还会像今天这样吗?
虽然厉少陵保证过,但季未溪心里却永远都没有底。
看着怀中女人强颜欢笑的模样,厉少陵很想告诉她,他只有她,不论四年前还是四年后。
可季未溪这样的女人就像是盛开的红玫瑰,美的惊心动魄但想要采撷必须扎破手指。
厉少陵不忍心碎裂掉她伪装起来的一道屏障。
“饿了吗?吃饭吧。”厉少陵揉了揉她的脑袋,装作无事的站起来。
厉少陵买的是粥,他先是用勺子舀了一勺后,放在唇边吹了吹,然后在递到季未溪的嘴边。
季未溪看着白色的粥,耳边回荡着的都是那个女人的声音。
“少陵去给我买我最爱吃的粥。”
最爱吃的粥……
最爱……
季未溪觉得面前的粥仿佛化成了一把利剑,将她胸口积压的鲜血刺的肆意流淌。
她张开嘴,咽了下去。
厉少陵贴心的问:“好吃吗?”
季未溪快速笑了一下,“嗯,好吃。”
她努力的不让眼泪掉下来,那样很没面子。
她太恨现在的自己了。
明明吃醋了,却不敢承认。
也从来不敢问自己,爱不爱厉少陵。
她就是个胆小鬼。
失去习惯了,就再也不会奢求了。
……
吃完饭,季未溪靠在他怀里,有几分病恹恹。
厉少陵耐着性子哄她,“你不是说,你不喜欢住院?”
季未溪抬眼看他,等着接下来的话。
“医生说你的身体没什么大碍,明天可以出院了。”
“真的?”季未溪眼睛一亮。
厉少陵看她开心了许多,心中松了口气,“真的。”
但季未溪的眼眸中的亮光却一点点的熄灭了下去。
自从接了那个女人的电话,她现在总有种躲在医院不愿意出去的想法。
哄了季未溪好一会,她才睡着,厉少陵轻推门出去,走到楼梯间拨通了那串号码。
“喂?少陵!你终于给我打电话了!”乔碧落几乎秒接,掩盖不住的欣喜若狂。
厉少陵从来不是主动的人,更是视一切为蝼蚁之人,乔碧落同季佳凝一样,一直都是一头热的主儿。
她很意外,也很惊喜厉少陵能够主动给她打电话。
厉少陵直截了当冷声询问,“你和她谈了什么?”
“她?你是说接你电话的那个女人吗?”
乔碧落声音突然委屈,“少陵,我什么也没说啊……你、你是在质问我吗?”
厉少陵毫无感情:“不说?挂了。”
“别别别!”乔碧落吓得不行,委屈的噘嘴:“哎呀少陵你看你!我真的什么也没有说呀,我就是问问你去哪里了,然后我还没说完她就给我挂了,她好没礼貌哦!哼!”
厉少陵骄傲狂妄,“我惯的,你有意见?”
乔碧落当即语塞,噎的半句话都吭不出来。
“老子的女人,你的臭嘴没有任何资格评论。”
厉少陵干脆利落的挂断了电话。
与此同时,乔碧落气的将手机狠狠的摔在了墙上,因为愤怒而满面狰狞。
“你对厉少陵还真是执着啊。”正在这时,一道略空灵诡谲的声音传了过来。
乔碧落看向从角落中缓缓靠近自己的男人。
只见他坐着轮椅驱动向前,缓缓的从阴暗处出现与光明接轨,极为苍白的脸透着几分阴森,血红的唇缓缓弯起咧开露出尖锐泛光的牙齿,像是来自暗夜中的吸血鬼。
乔碧落冷笑,“我对谁执着与你何干?”
男人笑着,“或许,我们可以合作。”
“合作?”乔碧落仿佛听到了天大的笑话,“厉少乾,你也不照照镜子看看自己的鬼样子!双腿残废,被厉家抛弃,再无利用的价值,你还跟我谈合作?你配吗?!”
然,乔碧落极其不屑的口吻却并不让厉少干恼怒半分。
他嘴角的弧度反而越发深,他就坐在阴暗与光明的交界处,将他惨白的脸映的一般阴一半明,“我有没有价值,以后你自然会知道。”
乔碧落不屑的白了他一眼,压根就没把他的话放在心上。
她径自倒了杯红酒,重新在架台上拿了个崭新的高脚杯。
她正要喝下去,忽然,她瞧见眼前发生的一切,震惊的眼睛瞪如铜铃,面色近如恐惧,嘴巴张的合不上。
“你……你……你……”乔碧落指着厉少乾,吓得半天没说出话来。
厉少干咧嘴笑的阴森,“怎么样?意外了吗?”
乔碧落咽了咽口水,缓慢的点点头。
厉少干打了个响指,讳莫如深,又充满了男人与生俱来的野性:“那么乔碧落小姐,合作愉快。”
……
翌日,季未溪转了身继续躺在病床上睡着。
可她总觉得有什么东西在看着她,让她浑身难受,迫不得已的睁开眼。
只见病床旁边,站着田苗苗、江从、厉宛云、还有厉宛云怀中的小奶包。
四个人以一种俯身的姿势正一眨也不眨的看着她,死亡视角!
季未溪直接吓得尖叫,后背瞬间泛了一层的冷汗。
“你们想吓死我啊!”
“妈咪,宝宝想你想的要死了!”小奶包从厉宛云怀中跳到床上,扑到季未溪的怀中,小脑袋在她胸膛蹭啊蹭。
嘿嘿,反正爹地也不在,多蹭一会。
“儿子!!”季未溪紧紧的抱住他,思想如潮水而来,她爱不忍释的用脸颊蹭了他的小脑袋好一会才松开他。
“妈咪,你没事吧,宝宝好担心!”
一提这个,季未溪就心寒,她轻轻的戳着小奶包吹弹可破的脸蛋:“你还有脸提?你妈咪都住院了,你怎么也不来看看我!白养你了!”
小奶包被戳的一脸懵,“哪有呀!宝宝要来看你,是爹地不让的!爹地说打扰你们要妹妹!”
季未溪拳头猛地攥紧,气的咬牙切齿。
可恶的厉少陵,居然敢挑拨离间!
该打!
母子俩当面戳穿厉少陵,可把厉宛云笑坏了,她捂着肚子擦了擦眼角的泪珠,“我可怜的侄儿啊。”
江从抹了抹鼻子,他怎么觉得他老大活该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