颠簸了好几天之后,楚父楚母终于到达傅公馆,此时的楚箐正在和傅怀慬争论到底穿那条裙子见爸妈比较好。
“穿小洋裙,紫色的那条!”
傅怀慬很坚持自己的要求,要是被岳父岳母看到她穿着那么明艳的旗袍,会不会在心里责怪他没有把楚箐教好?
少东家心里的担忧楚箐并不懂,她还在想着赶明儿等老妈来了,娘俩一起去逛街,这样也能多买两件傅怀慬意料之外的?
“我觉得旗袍挺好,我就是在家里穿穿,不出去。”
楚箐打着商量,眼神纯真,表情乖巧。
这么一看,傅怀慬更加不会让她穿旗袍出去了,“不行,小裙子比较好,想想岳父大人。”
楚箐嘴角一抽,放弃抵抗。
走到门口的楚清枫打了一个喷嚏,楚母赶紧拽着他:“怎么了?是不是火车上没有休息好,冻着了?”
楚清枫摇摇头:“不是,就是刚才鼻子一痒,觉得有人在说我。”
楚母见状翻了一个白眼:“你这老头子,你能请假底下的学生不知道有多高兴,还说你,谁会说你。”
王婶早就知道少东家的岳丈岳母会在今天过来,早就守在大门口接应,看到有黄包车在门口停下,连忙朝楼上叫了一声:“亲家老爷和夫人来了!”
傅怀慬一听到王婶这么说,赶紧正了正脸色,“你帮我看看我的衣服有没有皱着?头发没有乱吧?”
楚箐好笑地看着他:“你怎么变这么幼稚,你放心,你可是我爷爷挑出来的,棒极了!”
傅怀慬有些忐忑,爷爷那辈定下婚事,他们俩都还没出生呢,还好两个人都生对了性别,要是两个人都是男的或者都是女的,岂不是下一辈子才能遇上了?再者第一次跟岳父大人谈话,也没说什么,就是答应让会在上沪好好照顾楚箐,现在还要把人家闺女拐跑,老丈人心里不会愿意的吧?
“我先下去,你换好衣服过来。”
傅怀慬也不能让岳父大人他们自己坐在楼下,他们两个在楼上磨磨唧唧的,这样不利于维持他的女婿形象,这样不好。
楚箐挥挥手:“去吧,我很快下来。”
傅怀慬下楼的时候,楚父楚母刚把行李放下。
“二位路上辛苦了,本来是应该我去接你们的,但是实在脱不开身,就派人去火车站……”
傅怀慬说这话的时候,很明显看到二老脸色一僵。
“伯父伯母没有看到吗?”
旁边的王婶小声说道:“亲家老爷和夫人是自己坐着黄包车过来的。”
也幸亏傅公馆都知道在哪里,要不然亲家老爷和夫人恐怕得绕不少弯子。
傅怀慬的脸色立马黑了一大半,很好,那群人接个人都接不到,还让他在岳父岳母面前失礼,这形象要怎么挽救?!
楚箐下楼就觉得气氛有些怪怪的,“怎么了?”
“哦,没事儿,我在问伯父伯母有没有想在上沪玩的地方,这几天我都可以带着你们一起去玩。”
傅怀慬现在不便收拾那几个办事不利的,只是找了个话题搪塞过去。
楚父楚母也不想连累别人,说不定那司机没有看到他们,就给晃过去了。
就说傅怀慬作为少东家,肯定诸事都会考虑周到的,怎么会不想着找人来接他们,原来是搞出乌龙事情,女婿的办事效率还是有的,把分数稍微恢复一点吧,再看看以后表现。
傅怀慬还真的猜对了,楚父楚母因为这件事情在心底里把他的分数降到及格分,现在又因为真相大白恢复了那么五六分。
知晓父母心思的楚箐微笑,看这对父母把一个少东家给难为的。
“亲家老爷,亲家夫人您们两个可不知道,少东家今天大清早就起来让人把家里从里到外都收拾一遍,还亲自看了为你们两位准备的房间,一直到他问了夫人,觉得你们二位会喜欢才停呢。”
王婶也是过来人,赶紧为傅怀慬助攻,可不能损了少东家的好印象啊!一切阻挡少东家成家的都应该被铲除!
楚母一听这夫人都喊上了,有些不安地看了一眼楚箐,她女儿……应该没干什么出格的事情吧?
知母莫若女,楚箐小声在她耳边说道:“妈,你那是什么眼神,我一直都听你的话,很乖的!”
楚母这才放心下来,转眼就与楚箐说起她离开这段时间,她这个做母亲的有多想她。
楚父则是看向王婶,问道:“这位嫂子是?”
没听说傅爷娶妻了呀?
“这位是我爷爷身边一直跟着的老人王婶,您应该没有见过,当时没有带着她去您家。”
傅怀慬也把王婶的身份镀了一层光环,告诉楚父王婶在这里也是说得上话的,让他们不要想歪。
楚箐一听,连连点头:“爸妈,我在这里多亏了王婶照顾我,她对我可好了!”
王婶也连忙应承道:“夫人是个让人喜欢的,她还做了香膏送给我,可香了。”
楚母听到楚箐竟然做出香膏,眼睛一亮:“我就知道你这丫头是个让人省心的,这段日子真是麻烦你们帮我看着这个小麻烦精了,以前在家的时候总是烦我,不过这段时间可把我想死了,闺女不在身边,是觉得生活空唠唠的。”
傅怀慬弯弯嘴角,他家丫头当然是最让人省心的,也是最让人挂心的。
楚箐扑在楚母怀里撒娇:“妈,你刚才夸我的时候可不是这么说的。”
“你啊~”
傅怀慬诚恳邀请道:“既然伯父伯母这么想箐儿,不如就在这里住下,我平时有些忙,可能不会经常陪着她,有您二老在,我就放心了。”
楚父摆摆手:“哎,大丈夫整天在家里像什么话,楚箐这丫头不用人陪,一个人都能把自己给玩乐呵了。说到这里,我就想问问这丫头,到这里的学业有没有拉下,在家里的时候,学习就有些紧,这不在我们眼皮子底下,是不是又想尽办法出去玩?”
楚箐脸色一僵,无助地看着傅怀慬,论两个爸爸的苦恼有多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