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巧云心情很烦燥,摆了摆手,“得了!得了,你先出去罢,我想一个人静静。”
寻不到钱家想要的书籍、字画作陪嫁,她可怎么好?原本她就是顶了月氏女儿的名义嫁过去的,怎么也得带上几件月氏的东西才行。
月颖捧着两身衣裙出来,不想唐氏奔了过来,一把夺过,“你就是个劳碌的贱命,哪里配穿这等光鲜衣裙,你等着,我另给你挑两身。”
月颖没有等,她就知道,不会有什么好事,还没捂热呢,就为了套她的话,打听她娘留下的书籍、字画。
娘临终前为什么几次三番地提到她脚上的牛皮靴子,这是什么意思?
难不成,这靴子里还有什么秘密?
唐氏进了女儿的闺房,合上房门,轻斥道:“那可是个贪心的,你让挑,就挑了你最漂亮的衣裙,那可是茧绸的,还是两年前为了给你说亲,特意新做的,没穿过几回呢。”
她将衣裳重新放入大箱子,“你两个表妹可极喜欢你的衣裳,待近了年节,送去给她们穿,你舅母也能省几个置新裳的银钱。”
苏七就是个丫头命,活该被使唤,哪有她娘家侄女精贵。
苏巧云着急地道:“娘,怎么办?我刚才探了七妹的口风,说二伯娘的陪嫁书籍、字画,当年变卖镇上月宅时,不知道是被变卖了还是被大伯父和我爹给收起来了。”
“你爹有几本书我还不知道,这东西肯定不在你爹手里,说不得是被你大伯父得了去,你大伯父可是个人精。”
“若真在大伯父手里,想让他拿出来,怕是难了。”
唐氏歪着脑袋,一脸不解地道:“月氏的陪嫁书籍、字画,钱家怎么想到要这个做嫁妆?”
正低声说话,苏耀祖推门而入,吓了唐氏一跳。
因父亲进闺女的房间不大合规矩,他信步走近,低声道:“定是二嫂的陪嫁里头有值钱的真迹。燕京的权贵们喜爱真迹的可不少,钱家父子想入仕,打点关系就得这种真迹字画书籍,这可比银钱管用。”
唐氏道:“当年只听说二嫂是燕京来的贵女千金,这来头不俗。”
“燕京权贵之中,姓月的人家没听说过啊……”苏耀祖想不出有什幺姓月的。
数年前,太后大寿,朝廷开过一次恩科,而本朝的恩科,可真是天大的恩典,但凡直隶府的秀才都可以破例参加,他去过燕京,对那边的权贵也略有了晓。
护国公裴家、镇国公王家、卫国公陈家,被称为开国三大国公府,亦是燕京的权贵,之后又几大候府、伯爵府,这些权贵里头还真没一个姓月的。
唐氏道:“今儿钱家的管事婆子说是过来探巧云,可话里话外的意思再是明显不过了,钱家知道我们家用巧云冒充二嫂女儿结亲的事,并没有多说。但却提了必须要二嫂的嫁妆书籍、字画做陪嫁,还说什么越特别的越好。”
她可不懂这些书籍字画的,但苏耀祖懂啊,反正又不是她自己的东西,拿几样给唯一的女儿当陪嫁又怎了。
苏巧云娇嗔道:“爹,如果没有体面的陪嫁字画,女儿怕是要被钱家小瞧了,爹……”她扯着苏耀祖的衣袖,左右摇摆着腰肢。
苏耀祖道:“我回头问问父亲,若真有,我们出点钱从大哥那里买过来也行。”
唐氏道:“凭什么要买?那又不是大房的,是二房的。二哥早逝,二嫂也没了,他们能得,我们也能得。二房没儿子,就留下一个丫头,这些年,大房帮着拉扯七丫,我也是帮了忙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