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他说,“主意不错,只是太慢!”南宫擎风回来了,现在西俞还未能全部掌控在他的手中,留给他的时间本就不多。“不过,我是真的没有想到,你小小年纪竟如此的通透,兵法政事权谋民生之策,竟然全部精通!”
“我家三代为将,自幼便耳濡目染,我哥对我管教颇多,所以这些东西懂得别的闺阁女子多了一点。不过,也没什么大用处!”云乔双手扶住额头,有气无力道,“我说了这么多,解药到底能不能给我?”她实在有些坚持不住了。
“当然,本王说话算话,明日之事顺利解决之后,自当将解药给你!不早了,你早些休息吧!”他说完甩袖离去。
云乔终于松了一口气,倒在榻上,沉沉睡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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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俞皇宫内,若风负手而立站在银光殿中,父子二人对视半晌,一时静默无言,老皇帝看着如今朝气蓬勃却疏离淡漠的儿子,心里的酸楚渐进涌出来。
还是若风先开口,“父皇,这几年,可还好?”
老皇帝眸光凝重道,“若非还盼着你回来,朕怕是早就追随你母后而去了!皇儿,这几年你究竟在哪儿?朕日思夜想,手中暗卫找遍了大江南北,始终与你错失交臂,快来,到朕身边来!”
若风拒绝,“父皇,不合规矩,儿臣还是站着与您说话吧!”
老皇帝的手僵在半空中,闻言缓缓落下,叹气道,“你还是在怪朕啊!”他怪他不曾下狠手处置他们母子,“你母后的事情不是……”
若风打断,“父皇,儿臣进宫,是有要事相商!”
老皇帝掩了掩失望之色,“皇儿,朕正想同你说,这是二十五万铁骑军的虎符,都是百里挑一的精卫,现在,朕将它交给你!”他说着,从袖口掏出一个两寸长的青铜虎符。
若风亦没有推辞,面色无波地走上前双手取了过来,放入袖中,躬身行礼,“谢父皇!”然后起身平述,“儿臣这几年被丹阳宫追杀,逃至东干长宁,患了失魂症,后被一个村妇所救,方才苟延残喘至今日!”
老皇帝闻言震愤至极,“他……他怎敢……”
“父皇,你的暗卫军怕是也早已另投他门!”若风接着说,“不用想,现在朝廷的中文武百官也都换的差不多了!”
老皇帝叹气,“……皇儿,朕对不起你!朕明知道他们母子……”
若风再次打断,“父皇,明日儿臣要以皇太子的身份出席圣莲宫宴,还要当庭宣布废除三子政令,免除杂税三年,大赦天下,与民同庆!父皇以为如何?”
“当然……好!皇儿……”
老皇帝刚想说什么,若风又一次打断,“明日圣莲节宫宴,东乾和北辽的使者均会到场!”
老皇帝一震,“为何?”
若风冷笑一声,“父皇真是省心啊,朝廷政事一无所知!”然后解释,“皇兄绑了东干云府嫡女,人家大哥千里来寻,国书早就递过来了,声称若是半月内不能完好无损地交出妹妹,便会连同北辽一同发兵至大俞。父皇竟然全然不知!”
老皇帝腾地站起来,“他绑了云家嫡女?为何?”
若风淡淡道,“那儿臣就不得而知了!”
“这里边又有北辽什么事?”老皇帝甚是诧异。
若风暗暗吞了一口气,他这皇上当的,闭目塞听,当真是被彻底架空了,“因为云乔是北辽公主的师傅!皇兄这下捅了马蜂窝了,两国大兵压境,他还在欺上瞒下!”
“来人,马上传大皇子……”老皇帝当即起身。
“晚了,这件事,父皇就交由儿臣全权处置吧!”
老皇帝颓然坐下,这个儿子,从小到大都是温文尔雅,说话做事极有分寸,可是今日几次打断他的话,“皇儿,你我父子就不能在一起好好说话了吗,朕好不容易将你盼回来,你母亲在世之时……”
“父皇休要再提起母后,儿臣先行告退了!”他说完转身离去,连半丝多余的目光都未曾流连。
老皇帝望着他的背影,久久无法回神。
老太监郑冥在一旁看着这一幕也是心酸至极,当真是一步错,步步错!当初若非听从活佛之言,纳了吴皇后的婢女,如今皇上也不至于落得这样妻离子散的下场。他明白,皇上从小就对太子疼爱至极,而太子也十分争气,文治武功均十分出众,原本父慈子孝,夫妻和睦。但这一切的美好都在十年前吴皇后的意外离世那一日,戛然而止!
他想劝慰,却又无从开口,这些事又岂是旁人随意劝解两句就过的去的,很明显,现在太子和大皇子的兄弟阋墙之战刚刚拉开序幕,太子此次归来,大俞上下必将掀起一阵腥风血雨。
皇上虽然对大皇子甚为不喜,但是天底下又有哪个父亲希望看到儿子自相残杀的局面?哎~
老皇帝开口了,“郑冥,江央也有大半年未曾进宫了……”
南宫江央,吴皇后嫡女,比若风长三岁,至今未曾婚配。自从若风下落不明之后,就移居暮临观虔心修佛,若非遇到节庆大典,是不会入宫的。
郑冥道,“是,陛下,长公主明日便会入宫,天色不早了,陛下该安寝了!”
“嗯!”老皇帝缓缓起身,往寝殿走去。
郑冥跟在后边摇摇头,哎,贵为天子又当如何,陛下连普通人家的天伦之乐亦不能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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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乔沉睡至第二日午时方才悠悠醒来,缓缓睁开眼,动了下身体,真是酸痛至极。她无奈地笑笑,这境况当真是凄惨啊,皮肉之苦忍得,但这相思之情却真是不堪重负,她那日还抽风似的跟云策大吵一架,如今想来,当真是后悔莫及。
“尔容!”
尔容推门而入,“小姐,您终于醒啦,您觉得怎么样?”
“还好啊,帮我更衣吧!”她扯出一抹笑意,“就照着你的装扮来!”
“今夜的圣莲节宫宴可是要持续两三个时辰的,小姐的身子这般差,不知道能不能挨的过去啊!”
“当然挨得过去了,我可是打不死的小强!”云乔笑言。
尔容诧异道,“小强?”
“嗯,小强就是蟑螂,哈,快来帮我更衣吧!”
尔容面色古怪,还有把自己比喻成蟑螂的大家闺秀,这云小姐真跟别人不一样,“我还是先给小姐上药吧!”
“也好!”云乔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