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皇,今日不慎伤及了三弟,儿臣知道是自己冲动,但其他罪名,儿臣没有做过,断然不能认下。”秦维桦跪在了地上,腰杆挺得笔直,说起话来倒是理直气壮,并不似心中有鬼。
“那刺伤楷儿的剑是你的贴身之物,除了你可有旁人能接触得到?”皇上虽然这样问,但其实心中却已经有了答案,他也并没期待着秦维桦能有别的答案。
果然,秦维桦被皇上这么一问,微微垂下头去,似乎有些挫败。他身上还穿着丧服,自从郑嫣然去世之后,他便形容枯槁,这会儿看起来更是格外垂头丧气,倒像是默认了此事。
“桦儿,到底是怎么回事,你快同你父皇解释清楚啊,母妃绝对不相信你会做出此事,”林淑妃从听到秦维桢的描述时就脸色变得惨白,手指也是冰凉,她忍不住把手蜷曲起来,但手心的温度却不足以暖热手指的冰冷,她来到秦维桦的面前去抓他的手臂,言语中已经带了哭腔,“若不是你做的,你就配合刑部,将此事查个清清楚楚,还你一个清白啊。”
“我解释有什么用!”秦维桦突然抬起头来,他眼底是一片乌青,从郑嫣然离世到入殓,他几乎不曾合眼,但这会儿因为憋闷在心中的郁郁之气,他的眼睛通红,只觉得眼珠就要从眼眶里迸裂出来,他直直瞪着皇上,“父皇早就认定了我欺君罔上,杀父弑弟,十恶不赦,罔顾人伦,此事当真能查得清楚吗?”
皇上乃是九五之尊,无论是臣子还是嫔妃,都不能直视皇上的眼睛,这乃是大不敬之罪,平日里,即便是皇后和太子秦维桢,也都不会像秦维桦这样如此毫不避讳地与皇上直接对视。
“逆子!”果然,原本就已经生了气的皇上,此时因为秦维桦的态度更加愤怒,“来人,把这逆子给朕拖下去打入天牢!”
“父皇息怒。”听到皇上当真动了怒,秦维桢、秦维柏和秦维樟三人齐齐跪地,替秦维桦求情。
“父皇,二弟近日才经历丧妻之痛,想必是神志不清醒,这才会如此冲撞于您,还望您顾念父子之情,莫要与二弟计较。”秦维桢身为太子,又是长兄,在这个关头,自然是要替秦维桦说情的。
“好了,桢儿,朕知道你心地仁善,但善良要用在对的地方,”皇上朝秦维桢和另外两个跪地求情的儿子摆了摆手,示意他们起来,“还有你们两个,都起来吧,不必再多言了,朕心意已决。”
“父皇……”秦维樟想再说句话,但却突然看到秦维桦朝他默默摇了摇头,暗示他不要再说下去了,心里仿佛明白了些什么,便闭了嘴巴,跟着秦维桢和秦维柏一同站起身来。
“父皇,您若是认定了儿臣有罪,儿臣自然是百口莫辩,”秦维桦说着,将头深深磕了下去,“儿臣别无所求,但嫣然之死疑点重重,若是父皇要为三弟讨个公道,也请替嫣然查出真相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