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未晞听着花奴的声声哀求,心里却是说不出的别扭,打从她第一眼看到这个女子时,她的心中就觉得万般不舒服,这会儿更是如此。
“太子殿下染了时疫,你身为他的侍妾,不在他的身边伺候,来此求本宫去见他,岂非缘木求鱼?本宫不是大夫,更是丝毫不懂医术,实在是爱莫能助,你还是请回吧。”穆未晞后退一步,不着痕迹地将自己的裙摆从花奴的手中抽出,她转过身去背向花奴,逐客之意十分明显。
木槿会意,立即对着会客厅外的几名家丁使了个颜色,同时,她走到花奴的身边恭敬道:“这位夫人,您还是请回吧,我们王妃前些时日受了些轻伤,如今刚刚恢复,但身体仍然十分虚弱,实在是不适合久陪了。”
“三王妃!”花奴眼睛的余光瞥到门外那个正朝着这边走来的人,她非但没有立即识趣地离开,反而立即大声嚷嚷起来,“太子殿下对你一往情深,你怎么能就这样对他忘情,对他如此心狠?”
穆未晞背对着花奴,自然没有看到正朝着她们走来的那道身影,她不愿看到这张与自己如此相似的面孔上那般令人厌恶的神情,所以,她不曾回头看看,也不愿与她多说话,只是继续一言不发地站着,背影透露出拒人于千里之外的冷漠。
“我当今日府上为何如此热闹,原来竟是兄长府上的夕娘子来访,只是不知今日夕娘子这般阵仗,究竟所为何事?”秦维楷缓步走进了会客厅,像是完全无视她那张与穆未晞像极了的脸。
“三王爷,”花奴看到秦维楷进来,一点也没有表现出意外,她反而楚楚可怜地落下泪来,“妾身斗胆求您,您就放了三王妃吧,太子殿下对她当真是一往情深,如今他感染了时疫,昏迷之中都在不停地唤着三王妃的名字,妾身都决定放手,您为何不能成全?”
“成全?”秦维楷略略挑眉,他抬头朝着穆未晞的方向看过去,却见穆未晞听到了他的声音后立即转过身朝他走了过来,脸上带着喜悦的笑容,并没因为花奴的出现而显得心虚,一时之间,便觉得自己心情大好起来,“夕娘子怕是误会了成全一词的意思吧,若是三王妃与兄长余情未了,旧情复燃,本王放手那尚且算作成全,可是,若是只有兄长他剃头挑子一头热,这算得上是什么成全?”
秦维楷一边说着,一边伸出手来握了握穆未晞的手,只觉得她的手温温热热的,而自己因为才刚刚从外面回来,周身带着寒意,连手也有些冰凉,担心将寒气带给她,便又立即想要松手。
穆未晞察觉到秦维楷的动作,立即反手握住了他的手,与他十指相扣:“你的手好凉,今日又是骑马出去的吗?不是叮嘱过你了,这几日外面天气冷,几日的工夫已经下了好几场雪,外面又处处都是时疫,还是坐车为好,伤才刚好,怎么能够这般不在意自己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