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维楷,你这几日每日都早出晚归,甚至有时连王府都不回来,我瞧着你整个人都憔悴了许多,不知可有什么良策了吗?”过了两日,乌丽娜没有再出现,但穆未晞的心里却是七上八下睡不安稳,一大早,她听到院中有了动静,便知道是秦维楷又忙了一整夜才刚刚回府,立即披了衣服出来查看。才一出门,就看到秦维楷刚要进他寝房的门,整个人带着明显的疲倦,眼中布满了血丝,眼底也一片乌青。
看到穆未晞突然从房中出来,秦维楷先是笑了笑,随后朝她快步走过来,将披在身上的披风展开替穆未晞挡住了些许寒风。
“原想回汀兰水榭去住,但这些时日一直没有回去过,那边的屋子没人住,定然冷得像冰窖一般,再加上这落梅院中有你住着,总觉得有些家的温度,却不想竟然将你吵醒了。”秦维楷的疲倦笑容里带了些歉意。
“不是,我本就没睡安稳,这才听到了声响,心里想着一定是你回来了,便出来瞧一瞧。”穆未晞笑着仰头看秦维楷,眼见他如此疲惫,只觉得有点心疼,“你怎么把自己累成这个样子?”
“如今京城之中时疫非但没有减缓的征兆,反而愈发严重,兄长他身为东宫,如今也因为感染了时疫而性命垂危,若是再没有良策,只怕整个云秦国危矣。”秦维楷的面容之上尽是担忧,虽然他心里对秦维桢有着些芥蒂,但毕竟血浓于水,他们兄弟之间的骨肉亲情仍在,这种牵扯是融在骨血中的,总是难以割舍。
“说起太子殿下,你可曾去探视过?父皇派去的御医可曾向父皇回禀过他的病情?”秦维楷提起了秦维桢,让穆未晞想起了乌丽娜那日夜里说的话,她忍不住问道。
“你不是不关心兄长吗?”秦维楷皱起了眉,嘟起了嘴,一张脸拉得老长,声音也没了喜悦,带着明显的醋意。
“我没有关心他啊,我只是好奇,所以才问一问。”穆未晞有些后悔自己的嘴刚刚太快了,竟然没有忍住,甚至没有斟酌字句,就这么问出了口。只是,她现在总不能告诉秦维楷是乌丽娜夜探太子府所得吧。
穆未晞因为在想着心事,因而表情看起来很是犹豫,更是明显在走神,这原本没什么,可在秦维楷的眼中,却变了意味,他脸上的不高兴显得更加明显:“晞儿,你在想什么?”
穆未晞脑中经过一番深思熟虑之后,终于想出了应对之词:“我没有关心他,可是,你不觉得他病得有些蹊跷吗?身为太子,他虽然被父皇任命负责时疫一事,可他显然不会直接接触到患了病的病人,又怎么会在这么短的时间内不仅患了病,且病来如山倾倒,岂非古怪?”
“嗯?”秦维楷听着,不由自主地嗯了一声,但也着实已经开始思索穆未晞所言,的确,自从秦维桢传出了感染了时疫之后,整个太子府便没了动静,再无人通禀他的状况,便是皇上派到了太子府的御医也没有回信,他们只当是秦维桢病得厉害,御医正在诊治,因而也并没细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