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处的喧哗声引起了守在外面的禁卫军的注意,但是他们眼见是林淑妃与三王爷三王妃发生了口角,不敢贸然入内,只能迅速去请了皇上的旨意。
“林淑妃,你又在闹什么!”看着已经哭成泪人的林淑妃,皇上的眉越皱越紧,他此时虽然没再去碰左手拇指上的扳指,但帝王之怒早已经是喷薄而出。
方才他早已经因为秦维柏和萧贵妃而斥责过林淑妃几句,这会儿才不过半个时辰的工夫,她居然又与秦维楷发生了争执,皇上又怎么可能不生气?
“皇上,臣妾没有闹,桦儿他都已经去了,三王爷还攀诬他,朝他的棺材盖上泼脏水,臣妾作为桦儿的生身之母,怎能不替他讨个公道?”林淑妃声泪俱下,俨然是受了莫大冤屈的苦大仇深。
皇上没做声,面容严肃地看着她,又看了看秦维楷:“楷儿你来说,究竟是怎么回事?”
“启禀父皇,儿臣在入宫之前得到了一封密信,此密信是写给夜阑部族长,信中提到了上次宫宴上舞姬行刺一事,信件的笔迹正是出自二哥之手,儿臣将此信交与淑妃娘娘,只是希望能证实此事,但淑妃娘娘却格外激动,竟然当场将此信撕碎。”秦维楷说得是义正辞严,大义凛然,没有半分心虚,显然并非撒谎。
穆未晞觉得奇怪,不由得将目光朝秦维楷投过去。如此看来,临出门时苏木急匆匆回来,还有意躲避着她,便是将此信交给了秦维楷。秦维楷一向信赖苏木,若这是苏木提供的,便有九成的可信性。苏木的为人,穆未晞是知道的,他不可能将毫无凭据、捕风捉影的东西当作真凭实据交给秦维楷。
难道,秦维桦真的与夜阑部有所勾结?穆未晞想到了主动向乌图察示好的秦维樟,心里犯了嘀咕:皇上分明已经立了秦维桢这个太子,姑且不说这个太子既是嫡子又是长子,即便没有这层身份,他一向在外人的面前表现得平易近人,爱民如子。有道是得民心者得天下,单从这个角度来说,秦维桢的东宫之位坐得也很是牢稳的。
可是,难道她从前的认知竟然都是错的?她从前所看到的一切竟然都是假象而已?越想越觉得心中发寒,穆未晞再看向秦维楷时,便不由也对他产生了怀疑,难道他也……?
不,应该不是的。穆未晞很快就否定了自己转瞬即逝的念头,她细细思索,秦维楷既然能够拿到这书信,要么此事当真属实,要么就是有人刻意让苏木得到了这书信,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呢?
“撕碎了?”皇上开了口,他的声音里是明显的怀疑,“若是林淑妃你心里没鬼,为何要将那书信撕碎?”
“臣妾只是……”林淑妃张口结舌,她这会儿才发现自己做了一件不妥当的事情,无论那书信是真是假,此时也已经没了证据,她甚至没办法证明那书信的真伪。其实,在看到书信的一瞬间,林淑妃就已经方寸大乱,她不知道秦维桦是否当真做下了此事,只想着只要她将信件撕毁便是万事大吉,这会儿却发现自己其实是做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