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未晞,你是不是疯了,这里是皇宫,你怎么敢?”穆邦媛有些咬牙切齿,她的声音虽然还有些虚弱,但对于穆未晞的威胁和恐吓却没有因此而减弱。
“容婕妤放心,我当然知道这里是皇宫,你是皇上的女人,我当然不会对你做什么,可是你的宫女对我不敬,我总该将此事禀报皇后,否则,皇后如何整肃后宫?难道要因为采苹是你穆宫里的宫女,就可以对其他主子不敬吗?如此这般,规矩何在?”穆未晞从来不屑于落井下石,但是,穆邦媛除外。
“不可以,你不可以这样对采苹。”穆邦媛情绪有些激动,她身子虚弱,但还是挣扎着想要起来保护采苹。
眼前的一切,不禁让穆未晞想起了自己无数次与采苓互相保护时的情景,但是,即便如此,穆未晞居然没有动丝毫恻隐之心,她反而觉得自己心中很是痛快。
“放心,我不会对采苹做什么,只是将她交由你这里的掌事宫女,依着宫规处置而已,难道容婕妤要以一己之力对抗宫规?”穆未晞知晓穆邦媛在现在这样的状况之下,是断然不敢轻易违逆宫规的。
“你……”穆邦媛只觉得自己的后槽牙咬得紧紧的,但她只能对穆未晞怒目而视,却不敢随意说出什么来,如今对她而言,任何不妥当的言行都无异于是雪上加霜。
“把她带下去吧。”钰文见穆邦媛已经无力阻拦,立即指挥着身后的宫人将采苹拖拽了出去。
待到采苹被带下去之后,木槿也退了出去,寝殿中只剩下了穆未晞和穆邦媛,穆邦媛看着穆未晞,眼中满是厌恶和仇恨,她咬着牙,几乎要咬出血来:“穆未晞,你居然敢这样对我,你是不是活腻了。”
这是穆邦媛曾经经常对穆未晞说的话,只是穆未晞这会儿听着这话,却不如以前那样心中发颤。
“姐姐,你这同样的话说了这么多年,难道不觉得腻烦吗?”穆未晞走到一边端起了搁置在桌上的汤药,走到了穆邦媛的身边,“姐姐,还是快些喝药吧,否则你的身子若是恢复不了了,日后在这深宫之中,该如何是好呢?”
穆邦媛丝毫不领情,她猛然抬手一挥,将穆未晞手中的药碗打翻,穆未晞没有料到,满满一碗汤药尽数撒在了她的裙摆上,但穆未晞却并没有惊呼,她只是轻轻地将还拿在手里的汤匙连同刚刚从地上捡起来的药碗捡起来搁在一边,轻声幽幽感叹着:“姐姐,你可真是糟蹋东西,你当如今你还是住在长乐宫里时安胎时吗?李御医每日只送一碗滋补汤药来,你就这么打翻了,可怎么办才好呢?”
“你别在这里假惺惺的,猫哭耗子假慈悲,令人恶心。”穆邦媛看着穆未晞的样子,忍不住想要像以前那样狠狠甩穆未晞一个耳光,但是她猛然一用力,整个人却从床榻上跌坐到了地板上,随即,她感到自己的小腹里又剧烈地绞痛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