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采苹,你是不是生病了?御医快要到这里来替我诊治了,不如你留下,让御医也替你瞧一瞧,开一副药也是好的。”看到采苹满脸的病容,穆邦媛觉得担心极了。
谁知采苹听到御医就要来了时却一下子慌了,她急忙将身上的被子掀开放回了床上,随后紧张道:“既然御医要来了,奴婢便不能在此久留了,若是被御医看到,便连累了主子和琬妃娘娘,您一定要照顾好自己,奴婢在浣衣署好得很,您不必担心奴婢。”
明知采苹是在撒谎,穆邦媛却也明白她不能让采苹留下来,只能默默流着泪看着她离去,只是,顺着背影看过去,穆邦媛只觉得采苹背上裸露出来的伤口好像又渗出了血来,不知是她的错觉,还是刚刚采苹不慎牵扯到了伤口,这才使得伤口又裂开了。
这样想着,穆邦媛忍不住回头看了一眼采苹刚刚披过的锦被,发现上面没有丝毫血迹,心中想着一定是自己想多了,便也没有再计较。
“钰文,你进来一下。”采苹离去了好一会儿,穆邦媛都坐在床边的脚踏上愣神,像是在思考着什么,过了好半晌,她才像是下了决心似的站起身来,让钰文进来。
“容婕妤,有何吩咐?”钰文进了寝殿来,态度虽冷淡却并无半分不敬,任是谁也挑不出半分不妥。
“我被禁足不能出去,稍晚些时候你替我去一趟长乐宫,代我谢过琬妃。”虽然不甘心,但采苹的话对穆邦媛而言无疑是起到了作用,在她的心里起了涟漪。
“是,奴婢知道了,稍后御医替您诊过脉之后奴婢便去。”钰文应了声便转身出去了,在脚跨出寝殿大门的一瞬间,钰文的嘴角露出了一丝得意的笑。
采苹跟着将她带出来的宫女在宫里走来走去,左拐右拐走了许久,她只觉得自己越来越没有力气,眼前一阵阵发黑,脚底也是一阵阵发软,走得越来越慢。但采苹却并没有想太多,只当是自己最近实在是太累了,又干了太多活,这才身体不适,便抬起头来想要唤前方的宫女让她稍稍停一停脚步。然而,就在抬起头来的时候,采苹却发现眼前并不是她们来时的路,那宫女带着她走到了一处十分荒凉僻静之处。
“这位姐姐,请……请等一下……”采苹越走越觉得头晕眼花,她说话时也觉得有些底气不足。
那宫女转过身来,采苹才发现这张脸十分陌生,并不是将她从浣衣署带出来的那个,但她已经没有力气了,才刚刚吐出一个“你……”,便没了意识。
那宫女看到采苹晕厥了过去,她的第一反应并不是将她扶起来,反而四处张望了一下,确定的确四下无人之后,她竟然直接将采苹拖着丢进了旁边的一口枯井,随后将一块石板压在了井口处,其力道之大令人惊叹。
在做完了这一系列举动之后,那宫女便立即匆匆忙忙离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