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桢儿,你最近与穆家走得很近啊。”皇上叹了一口气,意味深长地说。
“儿臣只是与穆相志同道合,这才走得近了些。”秦维桢听出皇上的言下之意,立即解释道。
然而,这样的解释在皇上听来却颇有些此地无银三百两的意味,他捻着自己的胡须,用警告的眼神看着秦维桢:“虽说之前你与穆家有婚约,但如今那都已经是过眼云烟,你可千万不要被那件事束缚,千万莫要身陷其中无法自拔才是。”
秦维桢心头不由“咯噔”一下,感觉皇上的目光几乎能将他看透,让他不由自主心虚起来,正不知该如何回答时,外面一个宫人突然从侧边的门悄悄进来,并不直接禀明皇上,而是低声与站在一旁的李大监耳语几句。
李大监闻言神情变得严肃了些,他摆摆手让那宫人先退了下去,而他自己则趋步上前,靠近皇上低声说了几句什么。听完李大监的禀报,皇上的眉头也皱了起来:“她如今可还在宫中?”
“这几日一直有御医到弄玉小筑去替容婕妤诊脉,想来是还在宫中的。”李大监小心翼翼禀报。
“去核实一下,另外,让负责问诊的御医来回话。”皇上说着,眼睛突然瞥了站在一旁一头雾水的秦维桢,这一眼看得秦维桢周身发冷,明明心里没鬼也不由自主地心虚起来。
李大监退出去之后,秦维桢自己觉得理应问个究竟,以显得自己与此事无关,然而,或许是因为心头害怕,一番话说得反而特别没有底气。
“父皇,不知道出了什么要紧的事?”
“没什么,很快就会有结论了。”皇上没有回答他,但目光中的怀疑更甚。
“臣见过皇上。”负责给穆邦媛看诊的李御医听说皇上召见,片刻不敢耽搁,立即匆匆忙忙地就一路小跑着来到了皇极殿。
“这几日容婕妤的脉象如何?”皇上不动声色,好像当真只是在关心穆邦媛的身体。
“回皇上,这几日容婕妤脉象沉稳平和,显然已经大好了。”李御医据实相告。
“已经大好了?朕听说前两日容婕妤还身子十分虚弱,怎么这便大好了?”帝王之心或许正是如此,总是充满了怀疑。
“启禀皇上,因为臣在替容婕妤看诊时是以丝线系在她的手腕上,而臣则需隔着屏风诊脉,有细微疏漏也是有的,所以……”李御医这样的解释其实是为了撇清自己的关系,但却也在无意中将穆邦媛推到了风口浪尖。他这样说,便等同于在告诉皇上,他也不能确定屏风那边的人是不是穆邦媛本人。
不知怎么的,秦维桢的心头突然开始惴惴不安起来,他隐约感觉到,这件事一定会与他扯上什么关系。
果不其然,没过多久,李大监便又匆匆回来了,身后的几名禁卫军还捆着一名女子,那女子不是旁人,正是李姑姑翻遍了整个后宫也找不到的宫女采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