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我的门客,此时本宫从未遮掩过。”秦维桢虽然觉得奇怪,石修远怎么会冷不丁提起这个看似与今日的事情有着十万八千里之遥的林季明,但他却还是答了,只是面色之上依然是傲慢的神色,俨然是在告诉石修远,你能奈我何?
石修远对于秦维桢表现出来的这般态度却好似并不放在心上,也没有因此而显得怯懦以致底气不足。相反的,石修远依然是不卑不亢的态度:“听说这个林季明原本并未入仕,只是一名富商,只因为拜在了太子殿下的门下,这才得以入朝为官,平步青云,但此人其实并没有什么学识,处处皆是身为一个商人的小气和斤斤计较,因此,不过几个月的时间便已经得罪了不少权贵,这件事情殿下可清楚吗?”
“他得罪权贵与本宫有什么关系?难道本宫府上的门客做什么本宫都要一清二楚吗?”秦维桢对此嗤之以鼻,表现得十二分不屑。
“旁的门客殿下不放在心上也就罢了,可是,这林季明却不同寻常,他可是算得上您的半个‘媒人’呢,您说,是吗?”石修远发扬了自己百折不挠的精神,即便秦维桢再怎么不配合,再怎么态度不好,石修远都像是完全没有察觉似的,仍然态度十分温和,说起话来也是不急不躁,当真是个好脾气。
“什么媒人,你身为刑部要员,岂可如此信口开河,可知诽谤本宫乃是重罪?”见石修远似乎想要将话题朝着花奴的身上引过去,秦维桢突然觉得紧张,毕竟,他多年来一向谨言慎行,若非说有什么落人口实的不妥之处,便是这个没名没份的花奴了。
其实,莫说是皇子,就算是哪家达官显宦,甚至是稍稍富庶些的人家,公子少爷们的房中有上几个通房丫头也都算不得什么见不得人的事,只是,就算整个云秦国里所有的男子都可以将此事不放在心上,秦维桢也必须在此事上洁身自好,不为别的,只因为他是云秦国的东宫太子,是日后要继承皇位的人,若是尚未迎娶正妃就已经与旁的女子传了些风流韵事出来,便不是一句风流荒唐便可轻轻带过的了。
“此物,乃是林季明主动上交的,殿下不妨看看是否眼熟。”石修远说着,示意一旁的主事将一个物件呈现在了秦维桢的眼前。此物秦维桢是认得的,那是他对花奴尚且算得上是宠爱的时候,花奴亲手打的同心结,里面藏了一张布条,写的是他们二人的生辰八字。
“不过一个同心结罢了,又算得上是什么了不得的东西?”秦维桢不以为意,虽然同心结都长得一个模样,但他已经认出这个同心结就是花奴所制的那一个,因为那日花奴特地同他讨了一颗东珠坠在同心结的下面,他当时正忙,便随手在自己的灯罩上摘下一颗递给了她。只是,即便如此,秦维桢却依然不认为这有什么了不得,即便承认,也不过就是他英雄难过美人关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