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句“非赦不得出”便等于交待了秦维桢未来的生活,穆未晞的心头虽然觉得痛快极了,但毕竟还有一个被遗漏的人。
“那穆邦媛呢?”这是她同样关心的事情,甚至比起秦维桢的结局,他更想知道穆邦媛的结局。
“容婕妤她既然已经疯了,父皇总不好处置她,再加上,父皇虽然生气,却也不得不顾忌穆相,所以,只是将她降为美人,仍然住在弄玉小筑里,却是被软禁了起来,红颜未老恩先断,她接下来的日子也不会好过到哪里去。”秦维楷说着竟然叹了一口气,似乎很是为穆邦媛觉得可惜。
听出了秦维楷言语之间的叹息,穆未晞忍不住将目光投了过去,眼底的不解甚至是不悦表现得十分明显。
看出了穆未晞眼底的情绪,秦维楷突感心情大好,他原本正在替穆未晞整理鬓边的碎发,这会儿却恶作剧般地伸手揉乱了她的头发。
“秦维楷!”穆未晞本来就已经有几分不悦了,这会儿又毫无征兆地被秦维楷揉乱了头发,心情愈发不好了,她用力甩了甩头,用手拨开了秦维楷的手。
“好了,别气,”秦维楷极好脾气地笑着,“我只是觉得穆美人她有些可怜罢了,像她这样,日后的日子怕是要比兄长更加难过。”
“秦维桢的罪名是什么?”这是穆未晞十分好奇的,不过此事未被广而告之便说明罪名十分隐晦。
“没有罪名。”秦维楷道。
“没有罪名?”穆未晞下意识反问,这样的结果让穆未晞感到有些奇怪,若是没有罪名,又如何去堵住那悠悠之口呢?
“其实,这次有实证的不过两个罪名,一个是以诅咒皇上,另一个便是与后妃私通,这两个罪名都牵涉到皇室隐私,所以,父皇不愿广而告之也实属正常,父皇之所以下这样的决定,想来也是不愿家丑外扬,若是传到了民间,更是对皇室清誉有损。”秦维楷猜测着皇上的想法。
穆未晞垂眸思量,却仍觉得有些不妥当,沉吟片刻道:“我想去看看他。”
“他,还是她?”秦维楷起初没有反应过来,穆未晞想去见的人,究竟是秦维桢还是穆邦媛,但是,他很快便从穆未晞的眼底看出,那个“他”,是秦维桢。
“你打算去见他?”秦维楷表现得有些不悦。
“事到如今,总该让他明白他为何会落得今日这般田地,你说呢?”穆未晞笑着解释。
“原来如此,”听到这番解释,秦维楷方才稍稍和缓了神色,但随即他又表现得有些不解,“既然你有心要将他置于凄惨之境,又为何要……要找人将那实打实的证据在王将军和禁卫军的手里抢夺走?”
“若是证据实实在在地摆在了父皇的面前,你认为父皇就会直接下旨将他杀了?”穆未晞没有回答,而是问了秦维楷这样一个问题,只是这也从侧面承认了,那夜出现在秦维桢面前的神秘人,的确是与穆未晞有着直接的关系。
“不会。”秦维楷几乎没有思考,便斩钉截铁地回答道。
的确如此,秦维桢是皇上的长子,而皇上对于他总是比其他皇子多了几分严苛,也多了几分宽容,这样听起来似乎很是矛盾,但个中乾坤,只有同样身为皇子的他们兄弟几人才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