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我骨肉兄弟,兄长又何须如此客气?”这是秦维柏一向的风格,说话时总是这样面无表情,令人感觉格外生疏冷漠。
“只是,你为何要出手相助?”秦维桢依靠在刚才天冬特地替他垫在背后的靠垫上面,他一说话便觉得牵连着周身的皮肉都痛得厉害,只能一边说话,一边尽量调整着自己的呼吸,试图借由此举来缓解一些疼痛。
秦维柏笑了笑,没有回答,他只是走上前来到了秦维桢的旁边,查看了一下他裸露在外面的皮肤上面的伤痕:“这个丁启靖还真的是下了狠手,竟然丝毫不考虑后果,若是兄长你当真有了个三长两短,他该如何才能同父皇交待?”
“那丁启靖可是你未来的大舅哥,你竟然不与他统一立场,这一点让我觉得很是意外。”秦维桢身子不适,因此显得有些精力不济,但他的眼睛还是一眨不眨地直视着秦维柏,想要从他的眼睛里看出他的情绪。
“话虽如此,但毕竟我与丁家小姐尚未成婚,而且,他丁启靖又何曾与我统一战线了?”秦维柏言语之间显露出来了对于丁启靖的不满,只是,他却并没有在自己的表情上表露出什么来,面上仍然是未见丝毫波澜。
不过,秦维柏所言的确不假,丁启靖与五王府走得近一事在朝中可谓是已经人尽皆知,所以,秦维柏会有这样的情绪,在秦维桢看来倒也并不觉得奇怪。
“这么说来,如今四弟倒是与我同仇敌忾了?”秦维桢被秦维柏说服,他觉得秦维柏之所以这次如此出手相救,其实也不过是因为敌人的敌人就是盟友,便也不再对他过分疑心。
“若说是同仇敌忾实在是言重了些,我也不过是看他行事过于张扬跋扈了些,有些看不过眼罢了,兄长此番遭此一难也算是个教训,还望日后能够小心谨慎些,切莫再让自己陷入这等境地了。”秦维柏言语之间有些语重心长,他叹气道。
“老四,当初的事,我很抱歉,但是,还请你能继续替我保密,千万不要将那件事情透露出去啊。”秦维柏说完话后就转过身,显然是打算离开了,但秦维桢却突然又开了口,他的声音虽然听起来还是有气无力的,但言语之间的担心和焦急却是不言自明。
秦维桢口中的“那件事”,显然就是当初在他将穆未晞掳走藏在了自己的别苑里,而当秦维楷和秦维柏二人联手去营救时,秦维桢说的那番大逆不道的话,以及对秦维柏毫不留情的痛下杀手。想来若是那日皇后不曾出现,只怕秦维柏今日早已经成了一缕幽魂。
秦维柏顿住了脚步,转回身来定定看了秦维桢一会儿,眼神里分明是在说秦维桢实在是不可救药。
“兄长,那日的事情,我不说,不代表你未曾做过,你能骗得了天下人,难道也能骗得了自己的心吗?还望兄长在遭此一难之后能够悬崖勒马,切记,多行不义必自毙。我言尽于此,兄长好自为之。”秦维柏悠然叹息一声,毅然走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