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不出秦维柏所料,在马蹄声停止后不过片刻,四王府的大门便被人从外面推开。秦维楷原本是想要上前敲门的,不料走到近前便发现大门并未合拢,反而像是有意虚掩着等待着谁。
他心下了然:想必丁灵芸到三王府胡闹的那一场已经传扬开来,至少,已经传到了秦维柏到耳中。不过,秦维柏这个被禁足的都知晓了,那些耳目清明的,怕是也不会不知道的。
推开大门,果不其然,整个四王府中一个下人也不见,反而本不该出现在此处的秦维柏正坐在前院的石桌旁,俨然是正在等待着谁。
“听说三哥自从由江南回来便以身体疲惫需要休息为由,将前往三王府示好的朝臣们皆拒之门外,怎么今日这么好的兴致,倒跑到我这里来了?”秦维柏明知秦维楷的来意,却故意装糊涂。
“四弟心境澄明,又何必与我装糊涂呢?今日难道你不是特地在此等我吗?”秦维楷用手指了指石桌上搁置的一壶酒,以及摆好的两只酒杯。
秦维柏微笑:“三哥请坐吧,尝尝我府上的酒,看可能入的了三哥之口。”
“四弟说笑了,谁不知道四弟府上好酒不少,旁人特地来讨都未必能讨得到呢,今日我倒是有口福了。”秦维楷倒也当真不与秦维柏客套,他在秦维柏的对面坐下,端起酒杯在鼻下轻轻嗅了一下,随后发自内心赞叹道,“酒香甘冽,果然是好酒。”
“今日听府上的下人嚼舌头,说是三嫂有身孕了,倒是要恭喜三哥了。”虽然听到的消息不少,但秦维柏却还是用了他最不该关心的事情作为开场。
“四弟虽然被父皇禁足于府中,这消息可是灵通得很啊,晞儿一直瞒着我,也是直到今日才因为意外而不得不透露了,前后不过几个时辰,四弟居然就已经知晓了。”秦维楷闻言自是不悦,但除此之外,他还想到了其他,因而不由自主地眯起了眼睛。这个细微的小动作是秦维楷不自知的一个习惯,每当他如此表现时,便是对对方已经充满了敌意。
这个习惯虽然秦维楷自己不知道,但秦维柏却时早已经发现了,因而,他心中知晓,想必他们二人之间再想要像之前那样在人前俨然一对和睦兄弟的模样已经是做不出来了。
“不过是下人们嚼舌根罢了,三嫂腹中的孩子可是第一个下一代,定要好生养护才是啊。”秦维柏故意将已经逝去的郑嫣然和她腹中的孩子忽略掉。
不知何故,秦维楷的心里却突然产生了一种十分危险的感觉,这感觉像是被猎人盯住的猎物才会产生的。此时此刻,他倒是不由自主地想起了郑嫣然,她那个孩子没得蹊跷,而她本人的骤然离世更是离奇,这件事原本就一直在他的心里如同一个解不开的谜题一般,在这会儿却像是突然被提醒了。
难道,那件事的背后当真隐藏着什么更大的秘密?第一个下一代,这个词让秦维楷感觉到自己的脊背不由自主地一阵阵发冷,穆未晞会不会因此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