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出皇宫的秦维楷仍然是一副紧皱眉头,心事重重的模样。苏木正在宫门前紧张焦急地等待着,见秦维楷出来,他忙牵了两匹马上前:“王爷,您出来了。”
秦维楷仍在沉思,并没有发现自己在不知不觉之间已经行到了宫门之前。听到苏木的声音,他这才抬起头来,颇有一种大梦初醒之感。
“苏木,陪我去一趟五王府。”秦维楷的表情没有变化,语气十分一本正经,听起来甚是严肃。
苏木不知秦维楷要去五王府做什么,但他仍是将手中牵着的其中一匹马的缰绳递给了秦维楷,看着神情稍微有些恍惚的秦维楷上了马稳稳坐好之后,这才跨上了自己的坐骑。
谁知,秦维楷尚未抵达五王府,却突然被一人的轿子拦住了去路。朝中的规矩是武官出行骑马,而文官出行乘轿,因而,虽然不知道此人是谁,但秦维楷却能够判断对方乃是一名文官。
“臣齐玉瓒拜见三王爷,轿夫不懂事,不慎惊扰到王爷尊驾,还请王爷恕罪。”挡住秦维楷的,竟然是一直令他颇为介怀的齐玉瓒。
“原来居然是齐大人,本王虽不关心朝中要事,却也知晓齐大人如今可是平步青云,春风得意啊。”虽然知道齐玉瓒已经在新年过后便已经同淑清公主定了亲,且下个月便是他们二人的婚期,可秦维楷却仍是因为旧日的事情而看齐玉瓒十分不顺眼。然而,齐玉瓒如今平步青云倒是真的。他年纪轻轻,已经连升数级,就在前两日,他刚刚由吏部调任至户部,虽然仍然只是四品侍郎,却已然能够看出他日后在朝中的地位不容小觑。
先前他在吏部时,便已经有许多人认为此人日后必定前途无量,如今调任了掌管钱粮、赋税等与白花花的银子有关事宜的户部,更是有不少人对其眼红。可是,纵然眼红,那些人却也无计可施,毕竟,能够被皇上看得上眼尚且容易,可是,能够得到淑清公主的垂青却是一件堪比登天的难事啊。所以,看齐玉瓒眼红的那些人,除了能酸一酸他生了一副好皮囊之外,也实在是做不了什么旁的事情。
只不过,如今的齐玉瓒已经宛若朝中新贵,走到哪里都是前呼后拥,实在是威风得很。
“王爷取笑了,臣能够有今日,终归是离不了当初王妃的仗义相助,那等大恩,臣今生今世都没齿难忘。”齐玉瓒一番话说得很是真诚,显然是真心真意,并非作伪。
但秦维楷却显然并不希望齐玉瓒如此的模样,他仍然跨坐在马上,甚至没有下马的意思,态度也是极其冷淡:“她本就是这般脾性,见不得旁人不好,莫说是齐大人,就算是路边流浪的小猫小狗,她看到也会发善心的,所以,齐大人大可不必如此。”
齐玉瓒的面色一僵,嘴角不着痕迹地微微抽搐了一下,但他很快又让自己露出了谦恭的笑容:“滴水之恩当涌泉相报,即便王妃心地善良不需回报,臣却也不能不知恩图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