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维樟的一番话实在是说得过分极了,若是搁在往日里,秦维楷只怕是早就要同他急了,但是,今日秦维楷非但不着急,反而轻轻一笑,看起来当真是一点也不放在心上。
“五弟还真是想得长远,居然连后辈的事情都操心到了,只是,不知道五弟有没有想过,之前你与兄长的关系已然僵成了那般模样,如今兄长重又得势,不知道他的胸襟是否足够宽广,能够容得下你之前的那许多所作所为啊。”秦维楷的神情之中颇有些看热闹的意味。
“三哥,只怕咱们兄弟二人也不过是彼此彼此吧,”明了秦维楷在想什么,秦维樟自然是不甘示弱,他反唇相讥道,“三哥别忘了,你与兄长之间可是有夺妻之恨的,这件事对于一个男人来说,只怕是胸襟再宽广也难以咽下这口气吧。”
“现下她已经去了西域,若是当真追究起这什么劳什子的夺妻之恨,只怕也不能同我追究吧。”秦维楷并不在意的样子,当然,他说的也的确是实情。
秦维楷已经听说了,当秦维桢知道他已经写了休书时,表现得十分激动,然而,这激动不过是瞬间的事情,因为当他听说穆未晞是主动写了退婚书,休掉了秦维楷,而选择同乌图察去了西域,秦维桢整个人就像是被瞬间抽掉了周身的气力一般,把自己关在房中整整一日,口中反反复复地嘀咕着的就只有那一句话:“为什么……这到底是为什么……”
可惜,没有人回答他,这到底是为什么。但秦维楷却在听到这件事的时候,突然觉得秦维桢也不过是个可怜之人。
“三哥当真是好计谋,将穆小姐送到了西域去,一方面保护了她和孩子,另一方面又免去了兄长重新得势之后对你的憎恨,这让我这个做弟弟的当真是佩服得五体投地啊。”秦维樟讽刺道。
“五弟当初对二哥的所作所为才是令为兄佩服,”秦维楷睨他一眼,完全是对往事了若指掌的神情,“想来,兄长念及此事,也不会同五弟你计较太多,你说呢?”
秦维樟一时语塞,他完全没料到秦维楷会提及昔日里秦维桦一时,竟不知到底该不该承认。诚然,他的确与秦维桢在秦维桦一事上有过合作,但当时不过是权宜之计,而他二人政见相左却是实实在在的。也正是因为这样,所以,当秦维桢被放出来时,兄弟几人之中,最为慌乱的便是他了。
更何况,在先前秦维桢入狱之时,丁启靖着实是对秦维桢下了狠手,压根儿没有给他自己也没有给秦维樟留退路。反观彼时,无论是穆未晞还是秦维柏,或多或少,终归还是对秦维桢出手相助了些许的,如此对比之下,谁会第一个倒霉,自是可想而知。
南边的夜阑部不知何故,本来说好的要再择选一名美人送入皇宫,然而此事说了几番,却终是没了动静。但是,若说他们有什么异心,他们又的的确确老实得很,根本没什么动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