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亲,这都已经好几日了,您还如此气定神闲地坐在这里喝茶吗,女儿那日受了那样的委屈,您不替女儿讨个公道吗?”丞相府花园中,二夫人正在悠哉悠哉地品着茶,尝着厨房里新尝试做的点心。
那个碍眼的穆未晞终于嫁了出去,二夫人的心头就像是一块多年的心病被除了去,不知有多么轻松畅快,就连这日日看着的花园都觉得风景更美好了些。
“邦媛,你吵吵嚷嚷的,像个什么样子,哪里有相府大小姐的仪态?”突如其来的吵嚷声打破了二夫人正在享受着的宁静,使得她不由得皱了皱眉,却发现这扰了她清净的,正是她素来引以为傲的女儿。
“母亲,那穆未晞如今嫁给了三王爷,连她身边跟着的丫鬟都敢仗势欺人,对我这个丞相府的大小姐动手,可父亲偏偏对于让我嫁给太子殿下之事闭口不提,若是再这么下去,只怕穆未晞当真要爬到我的头上来了。”穆邦媛来到二夫人的身边坐着,扯着二夫人的衣袖撒娇,一副当真是受了莫大委屈的样子。
“你这急性子,究竟是随了谁啊,怎么半点都沉不住气,”二夫人白了穆邦媛一眼,对于她此时的所作所为,二夫人显然是不满意的,“我还没有斥责你的莽撞,你倒是自己送上门来了,那今日母亲便好好同你讲讲道理吧。”
“母亲……”二夫人很少用这样的口吻和神情同穆邦媛说话,所以这会儿穆邦媛有些怯懦地嗫嚅着,只盼望着二夫人莫要过分严苛才好。
“邦媛啊,我跟了你父亲时,不过是个连名分都没有的陪床丫鬟,不过是因为有了身孕,才被抬举做了妾,可是,妾哪里有什么地位,这些年,我机关算尽,才成为了这府上的二夫人,可是,二夫人是什么,说白了,不还是妾室吗?”二夫人回忆着这些年来一步步走来的经历,语气有些沉重,“那个穆未晞虽然从小没了娘,又不得你爹的喜爱,可是她是嫡女,这一点无法改变,她那早死的娘虽然出身不算高贵,可总比你娘我要强上许多,也正是因为这样,我才始终没办法坐上那正妻之位啊。
为何她穆未晞这么多年虽然不受你爹的待见,却从来没有人敢于毁弃她与太子殿下的婚约?那是因为她娘与皇后娘娘多年前乃是闺中密友,这指腹为婚的亲事,若是皇上皇后不提,谁敢主动提?可是如今,她穆未晞主动提出来了,不嫁给太子殿下,要嫁给三王爷,皇上就允了这亲事,足见皇后是看重那个死了还阴魂不散的女人的。那日,你得罪了曾经在皇后身边服侍的一品女官,若是她将这事告诉了皇后娘娘,你想一想,你还有没有可能加入皇室?所以,如今你爹对此事闭口不提,看起来是不重视你,其实是在等这件事彻底过去,他这是向着你啊。”
二夫人语重心长地说着,不由自主地叹了一口气,提起穆未晞的母亲,二夫人却是忍不住咬牙切齿:“太子殿下是何等身份,纵然你才情出众,容貌美丽,又是丞相府的大小姐,可是,你不是嫡出的女儿,仅仅凭借这一点,或许就会断了你的后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