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知墨缓缓收紧双拳,“他不会同意的。”
除非自己离开沫沫。
“你没有试过怎么知道?”程父已经一心想要封屿帮他们公司,目前来看,也只有封屿能帮他们了。
程父接着道:“现在公司现在面临着严重的危机,要是不想公司倒闭,只能求他,知墨,你是他的兄弟,你们的关系一向很好,这些年也一直联系,只要你开口,他一定会答应。”
程知墨唇角扯出一抹苦笑,喃喃道:“不好了。”
从他决定和沫沫在一起,他就会预料到这一天。
十多年的兄弟,不过是一场镜花水月。
说到底是他欠了他的,明知道沫沫是封屿喜欢的女孩,他还是不可抑制的动了心思。
“什么?”程父蹙眉,并没有听清楚程知墨说了什么。
程知墨深吸了一口气,开口道:“公司的事我会想办法解决,不过我不会去找他。”
“你!”
程父心头一哽。
程知墨拉开房门,程父气急怒吼,“要是你解决不了,你就给我去求他,否则,你就等着娶陈家的女儿!”
程知墨握着房门的手顿了顿,他的脸上浮现出一层痛苦,将门关上。
他来到时沫然的房间门口,抿着唇,站在那,就那样看着,没有说话。
房间内。
时沫然失魂落魄的躺在床上,看着白色的天花板,脑海中一遍遍的回放着程父说过的话。
脸色微微发白,眼中迅速氤氲出一层厚厚的水雾。
她有些累了。
在别人的眼中,她高攀了程知墨,从她父母去世后,就不断有人说她是扫把星。
无论她多努力,都不会得到他们的认同,除了知墨哥哥。
就算是表现出很疼爱她的程母,也不过是碍于知墨哥哥的面子,并非是出自真心。
这种生活过了十二年。
她和知墨哥哥之间没有祝福的感情,真的能得到幸福吗?
一股浓浓的疲倦感升腾而起,时沫然再一次对自己产生了怀疑。
手紧紧的攥住床单,泪水从脸颊滚落。
天色微暗,落日洒下一片余晖,时沫然躺在床上,不知何时睡了过去。
渐渐的,额上浮现出一层密密麻麻的细汗。
口中喃喃,“爸爸,妈妈,你们在哪?沫儿好想你们,我好害怕,我快撑不住了。”
梦中是一副极为血腥的画面,一个男人倒在方向盘前,额上源源不断的留着鲜血,而车后座上女人身上同样遍布鲜血,一个精致的小女孩被女人牢牢的护在身.下。
画面一转。
宽敞的别墅里,女孩一个人缩在角落,那里很空旷,她呆呆的看着四周,眼眶通红,她哭得太多,已经没有力气再哭。
她就在那里呆了一天一夜,没有吃没有喝。
直到一伙人闯了进来,他们把别墅里的家具古董名画全都搬空,一件不落。
她被赶了出去,眼睁睁的看着自己和父母住了十年的别墅被贴了封条。
那些人想将她带去孤儿院,她挣脱了,一个人躲在大树后面,昏迷了过去,隐约感觉落在一个温暖的怀抱中,他的身上有一种清沥的薄荷香,让她安心。
等她再醒来时,面对的是白茫茫的一片和刺鼻的消毒水气味。
“你醒了!”
一道好听的惊喜的声音传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