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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在怎么办？”连寒看向宁珏两人。
千涯摆手，“别看我。魔涧入口这种东西，军部应该最熟悉才对，又历来最难找寻，我们能碰上也是运气。是去是留还是少将决定吧。”
见黎影漠不吭声，连寒便继续道：“可那里的土著也算是你们异族的吧。你们族中会没人进去看过？”
“……再强调一遍，我是人类。”
“哦。”连寒点点头，心中却不以为然。是人类又怎样？都被冰族完全接纳，甚至还成了他们的第一冰殿了，心里怎么可能再向着人类？说他是冰族也没什么不妥。
“星舰减速，准备空间迁跃，脱离魔涧范围。另外，将入口的位置发给军部。”黎影漠在这时下达命令。
立刻有星舰驾驶员领命，“是！”
“这艘军用星舰是战舰？”连寒意外。
“连寒小姐似乎很清楚魔涧的事。”
在他们眼中，她从来没有接触过这些事物。知道自己不小心说多了，连寒也不慌，直接给自己找了个大树，“我之前听宁叔叔说起过魔涧。”
叔叔？这次轮到黎影漠惊讶了，将军很看中这位啊，他可从来没对哪个晚辈这么友好过。而且还告诉她这些——
对连寒再重视了些，黎影漠道：“这类伪装战舰在军部很常见。普通星舰没有它的速度，而且任务不容有失。”
连寒点头，表示知道了。
战舰减速改变航向，银色的巨型黑洞在战舰后方撕开，开始进行迁跃。
连寒看着代表魔涧入口的黑色漩涡越来越小，不期然的想起了沧溟的话——“最迟明年我等你入冥殿！”
那就像是一个诅咒。当时未觉得有什么，可后来每每想起，就觉得不寒而栗。魔涧这次出现更像是在提醒她，不要忘记他，忘记那个诅咒。
老头也说过，没有人能违背沧溟的意志……
肩上突然多了只手，连寒猛然回神，就听千涯问：“您在想什么呢？”
“想一个死敌。”
“作为您的敌人，还是死敌，那他一定很不幸。”
连寒觉得好笑，不幸的应该是她才对吧。
可是看千涯神色带着怜悯，语气也像是在叙述事实一般，他是真的这么认为的。连寒突然又不想笑了，眼中闪熊熊烈火，“是很不幸。”
以前没有人违背沧溟的意志，不代表以后也没有。血冥殿曾经带给她的不幸，该由她亲手还回去才对。
这样一想，连寒再看千涯也顺眼了些，“谢了。”
见连寒斗志激发，邢煜城松了口气，连寒不知道，她每一次想起沧溟都带着危险。
“不过是举手之劳。”千涯笑笑，收回手。
一旁，留意星舰情况的黎影漠也没少关注两人，只是看着他们的互动，那种不安越发的强烈，总觉得他漏了什么。可是会是什么呢……
竺雁星。
女孩子的卧室，镜中的少女亭亭玉立，蓝发碧眼，也是个小美人，却带着她这个年纪不该有的锋芒与威严。
少女站在镜子前，对自己现在的样貌说不上有意见，毕竟她原来的也太高调，现在美则美矣却不会美得惊心动魄。只是看着有些别扭。
有人在后面拍手鼓掌，“已经非常像了。”
“千涯殿下，你给我们都安排上了，那你自己呢？”
“我？”千涯指了指自己，而后失笑，“大小姐，你不会以为换层皮你就是水家的人了吧？他们的控水能力可造不了假，这个要交给我。”
“你能这么办？”
千涯笑笑，带着自信与骄傲，“手给我。”
少女，也就是连寒将右手递过去，千涯将一枚指环戴在连寒的手上，“它可助你。”
“就这么个小东西？”连寒挑眉，看着手指上精致的蓝色指环，“这是什么？”
“它是什幺小姐就不用在意了。我稍后会伪装成水家之外的人，也好照应你们，只是请务必妥善保管好此物。”
听出他认真的语气，连寒点头，表示自己记下了。
“对了，黎少将呢？”
“他很快就过来。在这之前，您还需要接收这位替身的记忆。”千涯递给她个盒子。
连寒打开，里面是一枚菱形晶石，外形酷似千涯从冰谟身上夺取的那枚菱形晶石。
想起那东西，连寒就觉得心塞，她把记忆团压缩到了精神识海的角落，结果她不过一段时间没想起来，它竟然自己消失了。就像是过期了一样，每每想到，连寒就郁闷。
“这是什么东西？”
“水怡悦的记忆。以冰族之法提取，不需要人类联邦的记忆移植技术。您只需要握住晶石即可。”
“就像冰谟那次？”
千涯笑笑，“是的。”
连寒狐疑的看了他一眼，也知道这种事上他不可能坑自己，拿起晶石。
黑色的眸子有着幽光涌现，记忆尽数涌入她的脑海，只是这一次对她造成的冲击非常之小，她顷刻间就知道了这个叫水怡悦的女孩的一生。
看晶石迅速化成末，千涯有些意外，但很快又问：“感觉如何？”
“水怡悦是你表姐？”连寒用疑惑的目光看着他。
她原来以为千涯在水家的身份也就是个小喽啰，没想到竟然是直系。这水怡悦这个少主还是他表姐，把自己表姐杀了，又亲手抽取了她的记忆，实在令人匪夷所思。
千涯神色平静，就像是在说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是差点淹死我的表姐。”
连寒脑海中突然出现水怡悦把千涯一个男孩推入水中的场景，“抱歉。”
“您道什么谦？又不是您推的我。一个人十多年的记忆，就算您接收顺利，也不一定能完全适应，还是先在房间里休息吧。我去看看少将。”
连寒点头。
水怡悦的记忆其实并不复杂，年少时展露了出色的控水天赋，因此一举一动都被家人严格要求，完全没有童年；少年时在家人都推荐下去外面求学，包括成为诸天的接头人，都是顺应母亲的意思。
活得像个傀儡。
不过她到底不是傀儡，也有忤逆母亲的时候。她这辈子做的最大胆的事就是没有听从母亲的意思，交了男友，并将男友拉到了统一战线，与她一起接收诸天的消息，使得水家家主拿他毫无办法。一气之下就将人赶到了竺雁星。
这也是黎影漠这次要扮演的对象——樊涂。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