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我走,可以,把我从你手机黑名单中,移出来。”
“好。”
自从得知,张恒博是为了救她母亲,而得罪了不应该得罪的人之后,她对他,便再也无恨,或者,是根本再也恨不起来,哪怕,他会做伤害她的事情,救命之恩大于天,更何况,是母亲的命。
她拿出手机,当着他的面,将他从黑名单移了出来。
“这样,你可以走了吗?”
“稍等,手机借我用一下。”
“给。”
张恒博从夏小雨手中接过手机,然后,将那串陌生号码,存进联系人,备注,催债人张。
看到此,夏小雨忍不住笑道。
“张恒博,没想到,你还这么幼稚!”
张恒博将手机归还给她,不在意说道。
“不是你说,你要还我恩情嘛,那以后,我就是你的催债人,天天催你还债,直到,你肯嫁给我。”
也只有如此,她,才会接他电话吧,他如此想到。
曾经过错,如今,弥补,也不知,是否来得及,其实,还债者,不是夏小雨,而是他,张恒博。
“走吧走吧。”
她催促他离开。
“好。”
留下来,也没有任何意义,难不成,真杀了她,来个**不成,虽然这个想法很让人心动,可惜,他要的是她心和身体,不是一具尸体,她若如不愿意,他也无法,既然如此,那就再说。
“那,我走了。”
他回头,向她道别,亦如七年前的夜晚,如此相似,好似,又回到过去。
“嗯。”
她轻轻应道,与7年前的心情,不在一样。
“拜拜!”
他转身,一个人走在空无人烟的道路上,橘黄的灯光,将他背影,拖的很长,很长,直到,他的背影,消失。
“拜拜。”
她轻声回道。
黑暗的夜,只余下她一个人,站在微风中,显得特别孤寂,如果,她现在没有结婚,是不是此刻,正和母亲坐在院子里,品着小酒,吃着花生米,聊着家常。
但,她不结婚,母亲,也不会有如今的幸福。
随即,她摇了摇头,这世间,没有如果。
她转身,关上了铁门。
而就在这时,黑暗的角落里,一个人影缩在那里,手里叼着一根烟,一闪一闪,好像鬼火。
夏小雨刚进屋,便看见超可乐和胡天佑,好似犯错了一般,乖乖站在那里,眼神胆怯,不敢动弹。
最终,还是超可乐开口说道。
“干妈,我们看见,那个坏叔叔打你,所以,我们是为了救你,才用花瓶砸那个坏叔叔。”
但是,看到最后干妈送坏叔叔出去,他又觉得,是不是自己猜测错误,坏叔叔可能并不是打妈妈,而是可能在运动,因为他经常看见有些叔叔阿姨跳舞、锻炼等情况,需要老师亲自教导,所以,说不定……
很累,身心疲惫,但是看着孩子,那份疲惫,却又烟消云散,夏小雨微微一笑,原来,孩子因为此事,而向她解释。
“没关系,他该被砸。”
是的,他该砸,毕竟,太过分了,明明知道她结婚,还和她如此暧昧,还要她嫁给他,不砸他,天理难容。
“干妈,你,原谅我们了!”
超可乐和胡天佑双眼冒光,很是兴奋。
“但,下不为例,因为,故意伤害人,是犯法的,若如今天这位坏叔叔追究法律责任,你们可是会被警察叔叔带走,到时候,就见不到爸爸妈妈,然后会关起来,很恐怖哦!”
是的,行为很赞,但是,不可能容许,这是法制社会,必须让孩子明白,这是犯法行为。
“记住了,干妈。”
超可乐点了点头,表示明白。
“那,快不去睡觉,难不成,让我像哄小宝宝一样,哄你们睡觉,妹妹都没这样哟,更何况,你们还是哥哥。”
夏小雨故作生气的说道。
“干妈,我们是妹妹的哥哥,不需要哄,我们长大了,是小小男子汉,我们马上就去睡,天佑,走走走,睡觉觉。”
亦然,两个孩子,一路小跑,回了房间。
夏小雨感觉,超可乐这皮小子,好像把胡天佑给带坏的节奏,也不知,这是好事,还是坏事。
孩子一离开,她深深的叹了一口气,随即,坐在沙发上,拿出了手机,赫然发现,有一条短信,点开一看,是张恒博发来的,内容如下:
还债的,早点睡,晚安!
——催债人张
她突然笑出了声,然后,又想起他们曾经过往,他,不管是有多忙,恋爱期间,早中晚都要给她发条短信,或许是问好,或者是问吃饭没有,或者是汇报他的情况,或者是问她在干嘛……
是的,一个人,有不好的一面,也有好的一面,她恨他突然消失,但,从未恨过,他这个人本身,有,也只是愤怒时的气话罢了。
只是,很遗憾,他们终将错过对方。
她没有回复短信,缘分断了,便是断了,没有必要,再重拾,毕竟,她结婚了,她有老公孩子。
想到胡维诚,她的脑海里,又想起张恒博给他说的话语,她卷曲着双腿,紧紧的抱着,然后双眼空洞的望着远方。
胡维诚,没死……
他将孩子抚养权转让给你……
就是为了回胡家……
下一步,要和你离婚……
她不知道,这些是真,是假,难不成,她至始至终,都是胡维诚手中的一枚棋子。
如果只是逢场作戏,那为何,让她一步步深陷其中。
老婆,我爱你!
老婆,你要想老公我!
老婆,因为,我是你的老公呀,法律上承认的丈夫!
老婆,……
老婆,……
老婆,……
胡维诚的声音,不断在他脑海里响起。
如果不爱,怎么能坦荡说出这些话语,换作是她,必定是说不出来。
难不成,真应了那句,男人的嘴,骗人的鬼。
她拿起手机,再次拨通了胡维诚的电话,不出所料,依然如白日那般,是一个甜美小姐姐的声音。
“你好,你所拨打的电话,已关机……”
胡维诚呀,胡维诚,你,到底死没有死呢?
空荡荡的房间,没有人回应。
“妈妈。”
突然,房间里响起胡天心的声音,夏小雨回头,看见这个小不点正蹲在楼梯间,她出声询问道。
“天心,你怎么还没睡。”
胡天心扶着栏杆,下了楼梯,扑进了夏小雨的怀中,然后仰着小脸,认真的说道。
“妈妈,我想爸爸了。”
孩子想爸爸,天经地义,但为了让孩子安心,她只得撒谎道。
“小心心,说不定你爸爸,现在可能也在想你。”
其实,她也想胡维诚了,没有他在的夜,很是孤单,随即,又想起张恒博的话,便感觉到,深深恐惧,习惯,是一个很可怕的本能,特别是对,重感情的人来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