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你在雨天一起捡猫的时候,我刚废了几个人,打断了他们的四肢。”
“昨晚我烧了一间房子,应该有不少人来不及逃出来。”
“两个小时前,我刚处置了的一个女人,是你的母亲。”
晚风从窗台溜进来,挽起她的长发,青丝飞扬,拂过她精致苍白的脸,一点点将漆黑的瞳孔变得模糊不清。
她的声音褪去了绵软,少了那份可爱俏皮,竟是如冬天里挂在屋檐下的冰棱一样,冷得直穿人心。
傅景深听着她娓娓道来,声音里带着笑,眼底却是一片寒凉。
“听到我杀了你母亲,你是什么心情?”
林娇朝他走过去,随手拿起了桌边的水果刀,递给了他。
“想杀了我报仇吗?”她缓缓坐到了床头,靠在边沿,拉起少年的手腕,指向了自己的心脏,眉眼间全是轻柔的笑,“这个位置是大血管,只要刺进去,我撑不到手术室。”
她云淡风轻地,将生死交到了傅景深手里。
傅景深一时眸光复杂,晦暗不明,“这就是你考虑了一天后,给我的答案?”
清晨那一场不欢而散,关于傅景深的身份,林娇还没做出回答。
“嗯哼,我就不告诉你。”林娇俏皮一笑,歪着脑袋,像在撒娇,如果忽略此刻心口指着的一把刀的话……
傅景深浅色的眼瞳一直注视着她,似是要拨开少女脸上的笑,看清她的喜怒哀乐。
却是未果。
“林娇。”傅景深抬手碰她苍白的脸,停在她的唇边,过了一会儿才开口问,声音很轻也很淡,“你喜欢我吗?”
“嗯。”林娇重重点头,开心得没有半点迟疑,“就算你现在杀了我,我也喜欢你的。”
辨不清楚从什么时候开始喜欢,或许是初见时,他一本正经站在自己面前的模样,又或者是他低头指节修长在桌案上的认真,还是在KTV里,把啤酒瓶口对准她的那一刻……许许多多记忆交叠,少年是干净的,干净得叫她心生眷恋,继而万劫不复。
铿锵一声,水果刀被扔到了墙角,在地上弹了一下,恢复了安静。
病房里寂静无声,只有少年倾身拥抱住少女时,大力的动作,使床板发出细微的动静,以及此刻响彻在彼此耳畔,剧烈的心跳声……
扑通。
扑通。
……
“林娇。”傅景深喉咙滚动,声音发哑,月匈腔里无数翻腾的情绪压得他痛苦不堪,但他还是舍不得弄疼少女,只轻轻抚着她的长发,呢喃道:“我们在一起,无论我能存在多久,无论我是谁,我只想要你,答应我,好吗?”
林娇的心狠狠疼了一下,却还是将额头抵在少年的月匈口,笑着答应,“好啊,我的会长大人。”
深夜,他们第一次相拥在一起,在病床上低声交谈,说着俱乐部的未来,高三学期的规划,就像所有即将十八岁的少年一样……
人格分裂患者的病情加重,出现新型人格,一种是出于对自身安全的维护,填补主人格的缺失,或是压制住的情绪。
还有一种,是来自外界因素的诱导跟压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