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医药学技术发达,不少中医也走出了狭隘的圈子,尝试着中西结合,找到一条顺应主流的道路。
所以,往中药里加入西药提纯成分并不少见,但加入病菌的药物却是没有的。
因为细菌是极为容易繁殖感染的单细胞生物,首先在用量上就不好把握。
其次,细菌在高温中绝大部分也无法存活,这就导致跟其他药物结合时,容易丧失效果。
“什么,她往药物里加了菌类!这怎么可能?”
几大因素综合,饶是他们这些黄土埋到脖子上的老古董都不曾尝试过这种操作。
彼时,大堂里瞬间炸开了锅。
墨言立在一旁也蹙起了眉头,忍不住往少女身上瞧:她为什么要在这种时候把药拿出来……
林娇却还是一副天真浪漫的模样,毫不设防地大咧咧详细解释道:“这种菌类不是西药提纯,而是草药本身携带的,我只是把它们保留下来,不跟其他植物一起暴晒而已,等入了药再混合,嗯……大概就是盖浇饭那样,煮好饭,再把菜放上去。”
她形象生动的比喻像极了童真有趣的孩子,可听在满堂国医圣手的大咖们耳中,却犹如一道惊雷凭空炸起……
“你……今年几岁?”久久地,主位上的老者问出了这么一句。
林娇小脑袋一歪,脆生生答道:“十七呀。”
“!!!”
众人忍不住又是一阵抽气声。
要知道,号称墨家百年一遇的天才墨言也是二十岁才出师,制药更是二十二才有所成。
但如今,年仅十七岁的少女,单凭一瓶褪敏的药就已经超过他了……
老者手中紧紧握着那瓶药,声音紧绷到几乎发涩,“你初学草药不到一个月,就制出这瓶药来的吗?”
他本意是想问,少女是不是之前就学过,但林娇好似会错了意,大眼睛一眨巴,奶声奶气道:“不止啊,我还做了好多其他的。”
说着,她再次拉开小书包,一瓶一瓶往外取,“喏,这是治骨头的,这是治毒蛇毒虫咬伤的,这是治皮肤的……”
统一款式的小瓷瓶上各自贴着编号,她如数家珍,而满堂花白头发的老者全都已经目瞪口呆了。
“扶我起来!”主位上的老者早就按耐不住,扶着徒孙的手,快步挪到少女跟前,不顾形象地跟着蹲下,拿起瓷瓶一一确认,甚至还当场用自己做实验,将类风湿的膝盖涂上一层药膏,就这么坐在地上,仔细感受效果。
初时墨钟离还想去扶他,后来突然见他额头冒出了冷汗,神色痛苦,惊得差点要去拿金针以防老人有个万一,但神奇的是,十几分钟后他的膝盖上渗出了一层细密的红色汗珠,原本浮肿的地方慢慢消减了下去。
“古人常言刮骨疗毒,要得大好须得先历经大痛,确实不假,呵哈哈……”说到最后,老者竟是仰天长笑了起来,脸上皱纹都少了许多,似是许久都未曾这么开怀过,“妙哉,实在是妙哉,想不到有生之年还能让我见到这样的好苗子。丫头……”
他突然看向林娇,目光如炬,郑重道:“你可愿拜我为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