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娇顺便还开了对方一句玩笑,“以后你好了,一定要把自己的医术发扬光大,我猜你一定能闻名国际。”
司景辰听了只是笑笑,没有任何骄傲自满,一如往常的沉稳平静。
林娇自觉无趣,洗漱完了便照例在笼子旁边睡下。
不是她多喜欢司景辰,而是怕对方出现状况。
夜凉如水,木屋外的雪花一层厚过一层,没有停歇的迹象,约莫到了明天也能堆一个小雪人。
屋子里,少女趴在地上熟睡过去,睫毛在壁炉的火光里轻轻颤动,在小脸上埋下不大不小的一片阴影。
司景辰静静靠在笼子边上看着她,平静无波的眼底直到此时才敢泄露出一丝涟漪。
他伸出手,在虚空中照着火光的剪影,一点点描摹着少女美丽的轮廓,默默在心头将白天那句未说完的话补充完整。
‘林娇,你能不能也喜欢我一点点……’
哪怕只有一点。
但他又觉得这种时候,再说出这样的要求太过勉强。既是注定不可能,又何必平添烦恼。
这一夜,司景辰因为抑制剂,得到了一整夜都守着她的特权,天光微亮时才小憩了一会儿,再醒来,笼子的铁门已经被打开。
“先生,老大已经提前过去准备了,让我过来接你。”冰仔立在一边,垂首说着指令,月要间配着枪,口袋里还带着抑制剂,屋子四周还有十几双眼睛在盯着笼子里的一举一动。
最后的时刻,全员高度戒备。
“多谢。”司景辰从容不迫地起身走了出去,还对冰仔道了声谢谢。
后者半垂着眼帘,天生下垂的眼角看上去像是全然耷拉着眼,对这个即将牺牲自家老大性命而存活下来的男人不屑一顾一般,只是在两人擦肩而过之际,他的指尖微微抽动了一下。
那动作太快,以至于没有人察觉。
屋外果然积了一层薄薄的雪,窗沿上摆了一个巴掌大的雪人,捏得歪歪扭扭,却娇憨可爱。
司景辰走出去的时候,无意瞥了一眼,几乎可以想象贪玩的少女哆嗦着手,脸颊通红匆匆忙忙捧着雪的模样。
她真的很可爱,是他这辈子见过最可爱的姑娘。
手术室早就预备齐全。
全面消毒的器具物品一应俱全,各种生命体征检测仪器,严阵以待的中外脑部手术专家们。
听到开门声,坐在其中一间床上的少女侧目,微微歪着小脑袋,露出一个软软的笑,“你来啦。”
司景辰推门进来,就见她已经换上了墨绿色的手术服,头上戴着一顶白色小帽子,墙角边上还有一堆黑色长发。
为了手术,她已经提前过来,把头发全剃了。
司景辰呼吸一沉,抿着嘴角应了一声,“嗯。”
旋即他换下西装外套,先躺到床上,也准备剃头发好应对手术。
专家们手法娴熟,经验老道,拿剃刀就跟手术刀一样,其中一个人靠过去在刀口沾了沾水,便准备下手。
“等等。”司景辰突然打断了他的动作,狭长的眼眸一瞥,瞧见那边正笑眯眯等着看好戏的少女,似有些不自在,“你能转过去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