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景容甚至一开始也没想到,她会用激怒李伊莎贝这一招来引出兰士山的人,从而露出身份,光明正大以族人的身份迈进这座终年封冻的雪山。
而他至今也还猜不透,对方真正的目的是什么?
另一个在状况外的伊丽莎贝在第三天上午才匆匆赶了回来,一进门就粘着白洛打听消息。
听闻有族人被寻回来,她还有些不以为意。
“别又是假冒的吧,这些年觊觎咱们兰士山血统的下等人还少吗,要真是族人,当年排查的时候就该找出来了。”
见她提及当年的事,白洛的脸色有些难看,拂袖道:“什么话该说,什么话不该说,你是忘了?”
伊丽莎贝心下一惊,连忙低头不敢说话。
她从十五岁就搬进了公爵府,见天给人捧着确实有些忘乎所以了,这时她惊觉自己脚下是兰士山,一个没有律法,只有家规的地方。
当年的事是禁忌,所有人都得封口……
但是,“我也只是担心,长老们又被骗了,白洛哥哥都不知道,外面日新月异,科技进步得可快了,伪装实在不是难事。”伊丽莎贝委屈地替自己辩解。
白洛却奇怪地看了她一眼,道:“那人你也认识。”
什么?
伊丽莎贝顿时一脸茫然,她怎么不知道有这回事。
于是白洛点醒道:“前几天你去了旧金山,还打了电话回来,要抓一个人。”
抓人……不会是……
伊丽莎贝想到那个嚣张到不可一世的身影,登时就倒抽了一口冷气,整个人犹如惊弓之鸟炸了起来,“她居然没死?!”
她这一声不仅把白洛吓了一跳,连带进出打扫的下人都纷纷侧目望过来。
兰士山除了刑堂外,其他族人都是安居乐业,善良的心性,伊丽莎贝更是每年都被家族长辈夸奖的好孩子。
没想到只是独立出去几年,便成了这副模样……
她惊觉说错了话,想要挽救,“不是,我刚刚不是这个意思……”
可惜白洛不想听,起身已然走远。
伊丽莎贝一回来就栽了跟头,气得差点咬碎银牙,又愤愤地想:这一切都怪那个女人,只要碰上她就没好事!
既然不能找白洛撒气,伊丽莎贝便气冲冲奔着偏殿的客房去了。
打听清楚房间后,她领着几个护卫,砰地便一脚踹开了白玉屋门。
哐当一声,一大扇价值连城的白玉雕花门扉碎了一地,也同样引起了屋内人的注意。
两相对望之间,伊丽莎贝这才真正看清楚,一直带着宽檐帽的船长真面目,一时间也呆愣在了当场。
上山两天,没有带换洗衣物的女孩也换上了广袖白袍,纯白的袖口露出一截雪白的指尖,仿佛融为一体,而自肩头垂下来的一律长发也是同样雪白到毫无瑕疵。
那张脸,那双眼睛,是伊丽莎贝见过最像兰士山族人的模样。
“你……”原本的气势汹汹被震惊磨掉了几分气焰,她甚至忘记了要说什么。
倒是手上拿着书的女孩偏头看向她,礼貌地微微颔首,气质出尘,宛若谪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