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洛从她的泪眼朦胧中看出了情真意切,可惜他对她没有感情。
“下山吧。”抱着一丝同族的善意,他给出了忠告,“你不该招惹她的。”
如若不是伊丽莎贝太喜欢出风头,也不至于让那只狼寻到间隙,引进了兰士山。
白洛说不怨伊丽莎贝,那是假的,可如今再多解释也找补不回来,只能劝她少生事端。
可他却不懂,这一点关怀在痴恋的女孩看来,完全是移情别恋的征兆。
那一句不该招惹,成了压垮伊丽莎贝最后的稻草……
厅中散会后,白洛立刻直奔客房,在女孩自己的房间扑了个空后,他拔腿就寻到了司景辰的屋子里。
进门,果然见到桌前正在品茶的林娇。
桌上茶水有两杯,而司景辰昏迷不醒,另一杯是给谁准备的,显而易见。
林娇垂眸喝着茶,一片盛世安好的模样。
白洛却心火沸腾,几乎要咬牙,“我都已经答应了帮你,你还要弄这些做什么?”
他质问对方关于结婚的事情。
他很清楚,面前这个冷情冷心的女孩压根就不爱慕他,婚约只是另有所图。
果不其然,慢慢饮下一口茶水后,林娇轻轻吐出了两个字,“保险。”
保险。
只有拴住了他,才能确保对方的不背叛。
白洛一口气堵在嗓子眼,肺管子直抽,疼得厉害。
他没下过山,还是头一回知道,山下的女孩这么厉害。
“我不会跟你结契,也不会跟你成为夫妻。”他一字一句掷地有声,坚决不把自己的婚姻耗在交易里。
“自然,我们各取所需。”林娇回以他一个浅薄的眼神,仿佛在说他痴心妄想一般,气得白洛又是一阵涨红了脸,但林娇也有她的考量,“我助你坐上族长的位置,不伤害这里的人,同样的,你要给我天池草医治好他,然后看好你的人。”
虽然她之前动过杀心,但目前情况而言,兰士山数千年来族人遍布全球,逐一消灭起来也着实麻烦。
而唯一能找到制衡的点,就是找一个盟友,来牵制住这群疯狗。
白洛显然也深知自己没有反抗的余地。
如果在林娇暴,露实力之前就将其赶下山,事情还能遮掩一二,可如今因为伊丽莎贝一而再再而三中了将激法,反而帮助林娇在族中站稳了脚跟。
如今,也确实只剩下联姻这一条路。
他狠狠灌下那杯茶水,起身欲走,到了门边,却脚步微微一顿,余光扫见里间床铺上的人影,眸光晦涩不解道:“你这么做,就不怕他知道吗?”
“……”林娇没有回答,只淡淡吹着滚烫的茶水,看着杯中的茶叶梗转来转去,眼底掠过一抹光华。
司景容醒来的时候,有点不知今夕何夕。
他以为自己必死无疑,所以拿出戒指做了最后的告别,不曾想一觉醒来不仅觉得精神好了许多,连那枚戒指都原封不动放在了自己床头。
她肯定看见了……
司景容眸光复杂地盯着戒指,又反复思量着对方看到同款戒指后会猜到什么,现在又身处何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