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一个女孩正睡得好好的,突然一个男生二话不说把她吵醒,然后脱光衣服钻到她原来的被窝里。
试问,女孩应该怎么做?
补充说明:男生是女孩的男朋友,她要和他结婚生子的那种。
“陈主任,陈主任……”
其实俞弦也不知道怎么做,她就傻乎乎看着自己的床被鸠占鹊巢,开始还有点没反应过来。
《都重生了谁考公务员啊》第278章、你们在同一个房间睡觉的?
本章内容字数过少,其他网站可能还在更新中,后续会自动修复。
后屋的仓库里有盏小灯,目测也就十五瓦那种,昏暗的睁眼看久了能让人眼前一阵一阵发花。
说是个仓库,其实就是半个废弃的集装箱改的棚子,自焊的铁门大敞着,里头是一排厚塑料流苏帘片,此时已经被绳子束在了一侧。
院子里外都站着人。
娄瑞单手掐腰,脸上有轻微失神的怔忡,就站在门口,直勾勾看着地皮,任由同事在旁边打电话联系救护车和队里技术科的同事前来支援。
因为艾云台就在附近,现场还完全保持着最初的样子,哪里都没有动。
“娄瑞,说说情况。”艾云台带着一群人快步走过来,抬手拍了下娄瑞的肩膀。
两人身高差不多,但娄瑞身板更壮硕,他听见艾云台叫自己的名字,动作明显滞缓了几秒,才缓缓让开入口,跟在艾云台后面一起走了进去。
郑所带人从外面送进来两只应急灯,室内空间乍明,所有人都眯了眯眼。
阮咸跟在后面,连呼吸都放缓了,紧紧咬着下唇。
室内一侧垒着空纸箱和空酒瓶,另一侧杂堆着少量米油菜蔬,还有只顶盖变形翘起的报废冰柜。
靠仓库最里面正中间放着一只倒扣的啤酒箱,上头一个没插电的老式背头电视,电视前仰躺着已经没有了呼吸心跳的霍山。
霍山还穿着身体面的衣服,死都比一般人有尊严似的,肢体舒展,嘴角含笑——当然,如果能可以忽略他颈部刀口喷溅出来的浓郁血浆,早已将他的身体与周遭地面染得狰狞血腥。
在他不远处的杂物犄角里,蔚池乔蜷缩着身体,还呈现昏迷状态,身上看起来全无伤处,右手掌心却紧紧握着一把斑驳却锋利的铲刀。
有同事在不远处看到了一些泥瓦活儿的余料,基本可以判定,这“凶器”,应该是就地取材。
正当防卫?可现场杂物乱中有序,完全没有打斗过的痕迹。
艾云台走到蔚池乔身边,正犹豫着,身后的娄瑞已经走过来蹲身下去,打横把蔚池乔抱起来,放到了冰柜上头,让他半倚着后墙,又抬手拍了拍他的脸,低声唤着他的名字,“乔儿,醒醒,醒一醒。”
艾云台不远不近的看着,眼神微微有些晦暗,却终究没有上前,也没有说话。
“怎么了?”艾云台正在向下属交代事情,余光看到娄瑞正在脱掉外衣,裹在蔚池乔身上,到底还是走了过去。
“他醒不过来,体温越来越低。”娄瑞紧着眉头,“要不我先抱他去村民家......”
“不合规矩......”艾云台边说边脱了自己的外衣,包住了蔚池乔的腿。
“我的也给他,我不冷。”阮咸也脱掉了自己的棉夹克。
谁也没动蔚池乔握着铲刀的手,谁也没说可能的最坏的情况,只是彼此眼波偶尔对视上,里面传达的温度,竟然比这冷窖一般的仓库还令人战栗。
霍山死了,霍小雅依然失踪。
霍山生前从市区带来的儿童用品,在现场完全不见踪迹,所以那些东西是被他中途丢弃了,还是被谁拿走了,实在不得而知。
“队长,你来看!”
艾云台应声走过去,看见电视附近的角落里,跌落着一只小小的透明密封塑料盒,里面满置淡蓝色的透明胶状物,几只黑色的蚂蚁正在孜孜不倦的开凿道路。
他打开网商平台搜索了一下,才知道这东西叫蚂蚁工坊,规制有大有小,眼下这个没有掌心大的小盒子显然是个最简易的版本。
这小店的店主是对中年夫妻,因为和办丧事的人家带着亲,所以事发时一直在前面那院子里帮忙,目击证人众多,一个同事找了人在门外询问,那妻子一个劲摇头说不知道这蚂蚁盒子是个什么玩意儿,而且这仓库里就下午时让人进来取了次面粉和豆油,便再也没开过的。
阮咸正听郑所说话:“虽然下了雪,可半个村子的人一傍晚都在这附近活动,脚印太杂了,人也杂,想找个线索恐怕不容易。”
“大人乱糟糟的,那大人带着个孩子,会不会目标明确一些?”阮咸问。
郑所苦笑了一下,“你们也不确定那孩子是不是进了我们村吧?这要只是个推测,那可就不好找了,再说,我说句不好听的,这一点点大的孩子,跟个猫狗似的,真要往哪带,随便装个箱子,塞个袋子里,谁能知道?还是那话,下午生人来的太多,还有车,你们要真有这方面怀疑,还能一个个去排查?不好找,不好找,这得多长时间?孩子怕是等不了。”
村里也没有监控,完全靠人眼识别,两眼一抹黑。
阮咸真觉得后脑勺让人拿锤子使劲砸了两下,又沉又闷,转回娄瑞身边,低声问:“现在......还是孩子第一位吗?我估计,到了这份上,上头快发话成立专案组了,你说......”他瞥了眼还昏迷不醒的蔚池乔,没把后面的话说完。
大家其实都有点迂回的心思,此时是又希望蔚池乔快点醒过来,给大家解解惑,又隐隐不太敢让他醒过来,唯恐真相太残酷,让人接受无能。
“救护车还没到呢?”娄瑞阴着脸。
“快了,和技术科他们一前一后,估计快到村口了。”
正说着,一个同事走过来,叫了声“娄副”,又指指蔚池乔身下根本没插电线的破冰柜,“别的地方都大概扫一遍了,要不把乔二爷挪挪地方?”
娄瑞点点头,抄着腋下和膝弯,又把蔚池乔抱起来,阮咸帮着那同事一起把变形卡住的冰柜盖子撬开......
“艾队!”他难得正事的时候高门大嗓。
艾云台蹙眉快步走上前,探身往里面一看......一个人!手指快速的在颈边试了试脉搏......一个活人!
艾云台赶忙将人从冰柜里捞出来,放在地上,半靠着柜壁上坐好,松手时却看见自己一手的血迹。
门帘子一掀,程科长终于姗姗来迟,先紧着受伤的男孩看了看,见他后脑受了严重的撞伤,除此以外,右手指甲里还有明显的血迹,忙用棉签取了血样。
再等程科长掰开蔚池乔的掌心,将铲刀放进了证物袋,那边救护车也已经到达了,娄瑞抱着蔚池乔刚要往外走,一直没动静的蔚池乔却痛苦的哼了一声。
“乔儿?”娄瑞的动作停顿了一下,“程姐,你快来看看,他是醒了吧?”
程科长本来要去看霍山的尸体,半路又折回来,拿着小手电去翻蔚池乔的眼皮。
不知道是强光很刺激还是应激反应,蔚池乔全身剧烈的震颤了一下,随后离水的大虾一样从没有防备的娄瑞身上弹起来,踉跄着却速度极快的朝前扑去。
“霍山!你给我说清楚!”他尖锐的喊着,像是完全看不见脚边杂乱的堆砌物品,几乎瞬间被绊倒,狼狈的跌倒在地,这回两只手的掌心蹭在地上都擦出了雪珠。
技术科还没拍完照呢,哪能让蔚池乔这不管不顾的乱跑。
娄瑞从后面追上来,艾云台则正面迎过来,俩人围兔子似的把他拘在中间,不让他乱跑。
可蔚池乔双眼圆睁,脖子上筋脉粗现,脸色却白的骇人,只顾朝着霍山的方向挣扎而去,“霍山!你他妈给老子说清楚!你过来!你过来!说清楚!”
娄瑞死死抱着他的腰,艾云台正面对着他,慢慢似乎发现了什么不对,疑惑的伸出五指在他眼前晃了晃,轻声问:“池乔,你能看见我吗?告诉我你能看见......”
可蔚池乔的瞳孔从始至终只焦灼在霍山所在方向的半空中,咬牙切齿的嘶吼。
最后还是医生上前强制给打了针镇静剂,才把他和那个男孩一起送上了救护车。
艾云台留了几个人在现场,带着剩余的人先回了市区。
鸡飞狗跳的一晚,大队办公楼灯火通明。
何远姗面目憔悴的坐在审讯室里,这时候已经到了她不得不交代的时刻了,她的丈夫死了,她游戏一般的拖延与缄默,再也没人陪她玩下去了。
艾云台用力的掐着眉心,双眼因熬夜通红充血,眼下乌青,周身弥漫着一股肃杀的气场。
何远姗双手捧着脸,肩头不住的瑟缩颤抖,像三九天赤脚走在冰河上,从里到外不受控制的打摆子。
“说吧,何女士,先交代霍小雅为什么失踪,等找到孩子后,咱们再来慢慢谈你丈夫霍山的死。”
何远姗泣不成声,“我真的、真的不知道那野......那孩子,我不知道,我没有绑架她,也没找人带她走,我没有!”
艾云台从上往下死死的盯着她,语出成冰,“孩子的事从一开始就是你在网上发出来的,你现在说这和孩子的失踪,甚至霍山的死亡之间没有因果关系,已经不能自圆其说了,何女士,你也是高知女性,不是法盲,你清楚的知道自己此时此刻的处境吗?用我给你讲讲吗?”
“我真的没有动那个孩子!”何远姗近似崩溃的哭喊,甚至蜷缩膝盖,试图把自己抱得更紧一些。
艾云台冷眼观察着她的表现,停了一会儿没说话,让她缓和了一下几乎快要濒临崩断的情绪,才放缓了语速说:“那说说你发在网上那篇东西的动机吧,我想你应该知道,霍山出了这样的事,呵......我也想相信你是无辜的,可你真的愿意我这样想吗?我现在放你走,你就敢走出大队的门吗?还是你更需要给我们一个,可以保护你的理由呢?”
艾云台说完,坐下点了一支烟,便不再说话了,只是眼神紧盯着何远姗的一举一动。
过了十几分钟,何远姗的抽噎才彻底平息下去。
可她仍然不愿意抬头,仍然保持着那个团团的姿势,声音暗哑的说:“霍山......郊区的房子里,有间书房,他最喜欢待在那里,也常常带他秘书去那约会......我其实一直知道他这些乱七八糟的事,但不是太在乎,包括那个孩子,我真不是太在乎,可是后来我发现,他总是背着我私下转账给一家没有实体业务的公司,偷我的钱,这我不能忍!就偷偷私刻了套钥匙,去过一次,想看看有没有账务上的证据,好和他谈判......”
她停了很久,嗓音飘忽得像山口的破灯笼,“可我发现,他......根本不是他......”
“你说什么?说清楚!”艾云台斥问。
何远姗绝望的抬起头,脸色像冰河里探出头来的厉鬼,“他不是他,他不是霍山,我看见了他二十岁之前的身份证,小学的毕业证,他二十岁之前全部的证件,他不是霍山啊,他说的家庭,他的籍贯,他那些童年的趣事,全是假的,全部是假的!警官,我嫁给了霍山,可我连霍山是谁,都不知道啊!”
“这事还有谁知道?”艾云台第一反应就是霍山的本尊要么是有内部原因被实行了改头换面的信息保护,要么是身负重罪潜逃在外的要犯,无论这两种的哪一种,若被何远姗宣扬出去,都可能带来极大的麻烦。
何远姗摇摇头,“没人知道,我太吃惊了,然后就是害怕,我连对他都没有摊牌,从来没有说过。”
艾云台微微颔首,不置可否,内心却想着以霍山这么多年如此心机深沉的缜密,或许未必会没有发现私密物品被人擅动过。
“那你觉得,罗美娟知道吗?”
何远姗想了想,“我不知道,我和她没有直接接触过。”
艾云台挑了下眉,“那你为什么说命都没有了,要钱有什么用?是还有谁以此为威胁吗?可即使有人威胁,该害怕的也是霍山不是吗?和你又有什么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