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说李峰租的铺子位置靠近街尾人流量较少,可大唐好赌之人当真是不少,而且再加上李峰公堂之上生生的推翻了县太爷的审判结果将王承安送上了断头台,所以他这“闹鬼”的赌坊一开业,着实吸引了不少人。
开业当天,来赌之人和看赌之人几乎要将李峰的小铺子撑爆。当然了,若不是李峰亲手破了这宅子闹鬼的秘密,自然是没有客人敢来的。
李峰虽然开赌坊,但是他不会参与赌博,只是会在赢家中抽取5%的服务费和场地费,当然了,既然是赢了钱自然是很乐意掏出这一丢丢的服务费的,而这种策略和现代的澳门赌场、拉斯维加斯等大型赌场如出一辙,不管是哪方赢钱,李峰都有钱赚。
这5%看起来少,可这桌面上的游戏差不多1-2分钟就能开一局,虽然这些人并不是什么有钱人,赌的金额也不大,可开局频繁,每开一局李峰都有钱赚。
开业当天晚上,李峰让小岚粗略的估算了一下,他们的收入竟然轻松突破了二百文,这还是只有一副骰子和一副扑克牌的情况下,如果再增加上几套赌具,那这个数字就将会成倍的增加。
当天晚上,李峰便连夜让木匠师傅又做了几套,只是他的铺子太小局限性很大,拢共也就只能放6张桌子。
不过也别小看这六张桌子,它们所带来的效益比之前整整翻了近6倍,也就是每天的营业额能到一千二百文。
一千二百文是什么概念,云州城的铺子,他只需要不到五天的时间便能挣出近一年的房子租金,而除去这五天,剩下的便就是李峰和小岚的纯收入。当然了,受利者也包括谢文元,谢文元真的没有想到,跟着李峰开赌坊居然会这么赚钱,之前他做优伶戏子时碰见大户人家比如柳府,一次也能赚上二百文,可一般的婚丧嫁娶也就是四五十文而已,辛苦一年赚的钱都不如李峰轻松几天赚的多,看来想发财跟对人也是很重要的。
李峰原本想等赌坊进入正轨,他还真得考虑考虑考取功名的事情,毕竟这来赌之人鱼龙汇杂,长此以往绝非是好事,他要用自己手里的积蓄成功转型,先做上一方小小县令,而后再想办法继续往上走,那一人之上万人之下的感觉一定是极好的。
只是好景不长,过了几天手抽筋的日子后,李峰却被当地的黑恶势力给盯上了。
有一天,一群袒胸披发额头处扎着黑色布条的彪型壮汉来到了李峰的赌场,他们赶走了赌场里所有的客人,将桌椅板凳是乱砸一通,李峰还没反应过来是怎么回事时,这群人就突然又走了。
看着满地狼籍,李峰顿觉事情有些不妙。之后没多久就又来了一群人,不过这群人的穿着和打扮相比刚刚那些野蛮人就斯文的多了。
为首一人道:“行不更名坐不改姓,在下裴元霸,是安宁民兵总教头,方才得知贵处有土匪强盗出没,所以特地过来查看一下。”
李峰微笑拱手回礼:“哦,原来是裴教头,失敬失敬。不过裴教头消息倒是蛮灵通的,这土匪强盗刚走您就来了。”
显然,裴元霸并没有听出李峰的弦外之音当下朗声笑道:“哈哈,客气客气,身为安宁县的民兵教头,消灭土匪强盗,这自然是我份内应尽的事情了。”
这裴元霸是名声在外,李峰自然也是早有耳闻,他原是安宁县的民兵教头,因为嫌朝廷给的俸禄太少故而拉了几个地痞混混做起了收保护费的肮脏行当。绕是如此,百姓虽苦不堪言可也不敢去官府报官,这一来是抓不到裴元霸鱼肉百姓的证据,这二来则是因为裴元霸还和地方官府有所勾结,一般举报之人大多都是打上几扳子便也就回来了,可以说是屁用没有。
李峰笑道:“教头日理万机公务繁忙,这事我看就不麻烦教头出马了。”
裴元霸听完一怔,疑惑道:“这是为何?护佑一方平安可是我总教头应尽的责任,怎么能说不麻烦呢?”
李峰继续笑道:“裴教头您看啊,这些人真是好生奇怪,他们来此既不劫财也不劫色,只是破坏了在下几张桌子便就走了,您不觉着奇怪吗?”
裴元霸有些尴尬的笑了笑,道:“这…这是要给公子一个下马威啊,下回来,他们肯定就要劫财了!”
李峰故作紧张道:“啊呀,裴教头啊,那可如何是好?我本是外乡人,来这云州城做些小本生意,也不知是怎么惹上了他们这群地头蛇,若是下回再来,您又不在,那我可不就被他们这群土匪强盗给洗劫一空了呀。”
裴元霸闻言心中一喜,这不就等于给自己个台阶往上走吗:“这个嘛,公子放心,我看这赌坊每天人来人往定也有不少的盈利,不如公子每月给本教头和我手下的兄弟一千文的保护费,我定能护佑公子家宅平安钱财满贯!”
其实现如今一千文对李峰来说不算多,可李峰既然来此做生意就绝不能开了交保护费的先例,只要交了这一千文,将来就会有两千文三千文,以后还会更多,他们就像永远都填不满的黑洞。如果哪一天你不想交了,那下场是一样的,所以李峰绝不想为了过一点消停日子就向他们这些人妥协。
李峰缓和笑道:“裴教头,恕在下直言,您这保护费收的不明不白,我虽然出的起这一千文,可教头总有个像样的说法吧?”
裴元霸笑意收敛,道:“说法?事情都到这节骨眼上了还要什么说法,刚刚出现的土匪强盗公子不是都看见了吗?”
李峰背着手来回踱步,笑道:“在下的意思是您身为安宁县的教头护佑百姓平安乃是职责所在,而今您又拿着朝廷俸禄又要…呵呵…又要收这保护费,您就不怕上面怪罪下来革您的职打您的板子?”
裴元霸一听,大声笑道:“哈哈,公子是有所不知啊,我是拿朝廷俸禄不假,可公子可知那俸禄几何?唉,少之又少,在下虽为教头,可上养不起八十老娘,下更是娶不上一房姑娘,若是单靠这俸禄维生,那本教头早就饿死球了!”
李峰一副大彻大悟,点头道:“所以教头便找来一帮人砸了我的铺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