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王,儿臣已经清点过了,昨夜一战,我西辽军伤亡在两千人以上,我们得要重新制定策略,如此下去,等到接下来即使是攻下了神鹤城,我西辽军也是死伤惨重啊!”杨行御神情忧虑地说道。
杨顶天听闻此话后,沉默不语,他没想到昨夜一战,自己的西辽军伤亡既然如此惨重,伤亡比达到了十分之一,而且付出了这么大的伤亡,竟然都没有攻上城墙,那神鹤城依然安然无恙地矗立在那里。
“既然事已至此,诸位有什么想法就说出来吧,大家集思广益,一起想想办法,如果能有攻城良策献上的,本王有重赏!”
杨顶天自己也是无可奈何了,这样的事是他以往从未做过的,很多时候都是他自己拿主意,别人只有执行他命令的份,但是事到如今,自己面对神鹤城那高耸的城墙以及坚固的城防,杨顶天自己也不知该如何是好。
但是众人都面面相觑,不是他们不敢说,而是他们也一时都想不出法子来,这攻城战是他们自打西辽立国历来从未经历过的,以往他们顶多也就是攻打一些土匪山贼的寨子,两三丈高的用木头搭建起来的寨墙对他们来说简直是轻而易举就可以攻破,而如今这神鹤城近五丈高的夯土城墙,有如天堑一般。
“王爷,不如我们就围而不攻,这东辽守军虽然可以凭借高墙坚守不出,但是这神鹤城里有军民数万人,他们总得要吃喝拉撒,而他们之前为了迷惑我们,已经从神鹤城里运出大量的粮草交到我们西辽手中,想必如今这神鹤城中的粮草支撑不了几日了,只要我们把城池团团包围了,待他们粮草耗尽了,东辽守军定会不攻自破!”
说话之人是西辽的右将军张大圭,他是如今被东辽扣押的西辽司马府右司马张大炎的弟弟,昨夜攻城之战,伤亡最多的就是他麾下的兵马,所以如今见众人都不言语,他便壮着胆子说出此计,对他来说,这样的方法是最好的,不会造成更大的伤亡。
杨顶天瞥了张大圭一眼,他何曾不了解自己这个右将军的心思,但是如今的情况,也不能就说张大圭的计谋是有私心,这也是有一定道理的。
但是杨顶天摇头否决了张大圭的提议,并说道:“张将军的计谋的确是老成之言,但是眼下的情况却不适合,因为我们还不清楚这神鹤城内到底还有多少粮草,且我西辽军的粮草也不充足了,若是按照张将军的计谋,万一我军粮草消耗完了,而神鹤城仍然有足够的粮草,那该怎么办?那时不攻自破的就是我们了。”
张大圭听完杨顶天的分析后,顿时觉得脸上无光,虽然杨顶天没有明了地说出来自己是有私心,但是自己提出的建议没有被采纳,本就有私心的他,觉得其他人都在嘲笑自己,于是悄悄地退了下去。
接下来又是一阵沉默,就在杨顶天觉得自己麾下这么多文臣武将,竟然连一个攻城良策都提不出来要发怒时,司马东升站了出来。
“王爷,微臣有一计!”
杨顶天见终于又有人站了出来,立马喜笑颜开,说道:“好!司马中郎有何妙计?快快说来!”
司马东升乃是西辽元帅府的参议中郎将,负责参议军务,为西辽王出谋划策,此人乃是杨顶天最为倚重的谋臣,是三年前投奔杨顶天门下,曾为杨顶天出过不少计策,最后许多计策经过验证都是正确的。
司马东升不急不慢地说道:“若是攻城,东辽占据城池之利,我西辽军即使能攻下神鹤城也会伤亡惨重,所以我军应该想办法吸引东辽军出城与我军决战。”
“呵呵,说的容易!东辽军岂不知他们野战不是我们西辽军的对手,他们又怎会离开城池,甘愿与我军进行野战?”
张大圭见杨顶天如此器重司马东升,心里多有不忿,认为自己跟随西辽王杨顶天这么些年了,结果杨顶天却如此敬重这个才来不到三年的家伙,所以听完他的的计策后,张大圭就出言反驳道。
“张将军稍安勿躁!”司马东升没有因为张大圭的无礼而生气,而是心平气和地继续说道:“王爷,我们不是在襄平城外收押了东辽军上万人的战俘吗?我们可以将那些战俘带到神鹤城外,在东辽守军的面前,对这些战俘施以刑罚,人心总归都是肉长的,见自己的同袍受难,他们又岂会无动于衷呢?”
“这个不妥吧!”没等杨顶天说话,杨行御抢先说道:“所谓杀降不祥,况且如果此举不仅没有能吸引东辽军出城野战,反而激起了他们的对我西辽军的憎恨,更加坚定他们与我西辽军决战到底的决心,这样不是就适得其反了吗?”
杨顶天满意地望着杨行御,不是因为他说的有道理,而是欣慰自己的儿子如今也知道多方面看待问题了,看到自己的继承人有了进步,杨顶天还是很高兴了。
但是这一码归一码,杨顶天还是认为司马东升的计策是可行了,不过杨行御所说的也不无道理,所以杨顶天也问道:“司马中郎,对于世子的疑惑,你可有要说的啊?”
“王爷和世子请放心,就算不能吸引东辽军与我军野战,微臣也还有办法!”
“哦,说来听听!”
“如果吸引东辽守军出城野战不成,我们可以利用这些东辽战俘掩护我军攻城,待到攻城时,将这些东辽战俘与我西辽军混杂在一起,如此一来,东辽守军在守城时就会心存顾忌,而且他们那些火石弹也不会轻易再使用了,这样我军攻下神鹤城就有望了!”
“好!”听完司马东升的计策后,杨顶天大声叫好,“司马中郎的计策妙计了,来人,速去提调五千东辽战俘到神鹤城来,待东辽战俘到了后,立即按照司马中郎的计策去做,不得有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