素芮抹了抹脸上的眼泪,“奴婢也要走了,还请剩余的照顾好小皇子,到时让朝骆大将军夫妇带回来,保重。”
她还得赶回去将传位的圣旨给太子殿下。
“就走了?”宿政宁抱臂,“不在玩两天等宴会结束再走?”
素芮摇摇头,“不留了,就此告辞。”
殿下已经走了,她也该去完成她接下来的使命了。
长尹拦住想要追上去的庄黎,见他眼里的不解,淡声道:“你们无缘,不要追了。”
“什么叫做无缘?”庄黎甩开长尹的手,“无缘我也要强求!”
长尹摇摇头。
能在苏苏身边伺候这些的人,你真的觉得会是什么善茬吗?
再则,若是素芮动心那早就动心了,离开也不会不带上庄黎就走了。
“感情强求不得,再则你打不过素芮的。”长尹带着悲悯的话是那么的无情,庄黎像是被定住了,怔怔的站在原地。
长尹朝着庄黎走去,“素芮跟在苏苏身边这些年,冷情心狠学了十成,你见过她杀人吗?你见过动怒吗?”
庄黎无话可说,因为长尹说的这些都是他没有见过的。
哪怕他险些强占了素芮,可是事后也是不闻不问,这些日子,时不时搭理一句,可从未给他一个好脸色。
“我替你问过了素芮了,你知道她说了什么吗?”长尹绕到庄黎面前,看着脸色难看不已的人,道:“她说……”
“我不想知道!”庄黎厉声打断了长尹的话,继而让软下来一些来,道:“求大祭司,你不要说。”
“她说,死都不可能喜欢你,你自己做的事情你知道。”长尹说完,望着脸色瞬间煞白的男人,摇摇头折回去。
受人之托,他也不想这么对庄黎,只是素芮的恳求自己也不好拒绝。
宿政宁慢悠悠往里面走去,接住迎面而来的戚洛笙,有说有笑的走进去。
庄黎像是失了魂魄站在那儿,半晌,扯出一个似笑似哭的弧度,头也不回的离开了。
这算是做错事情的惩罚吗?
如果是,可真狠啊。
他不后悔遇见了素芮,只是后悔他们的相遇不是那么的美好,后面的事情更是弄得一塌糊涂。
好不容易安抚好戚洛笙之后,宴会就要开始了。
朝骆夫妇也在宴会开始之前赶到。
宿政宁看着齐舒,“好久不见。”
齐舒有些尴尬的摸了摸鼻尖,“好久不见,皇兄。”
朝骆也不觉得意外,看着委屈的要哭的戚洛笙,将人抱起来,温声开口:“小皇子怎么委屈成这样呢?”
“父皇和母后不要我了!”戚洛笙瘪嘴,声音带着些哭腔,“朝叔叔,你把父皇和母后找回来好不好?”
齐舒和朝骆互视一眼,他们两个忙着赶路居然没注意这边的消息。
皇上和娘娘离开了?
“他们去哪儿了?”朝骆耐心的开口询问。
戚洛笙趴在朝骆肩膀上哭得伤心,“他们丢着我去玩了,朝叔叔,你把父皇和母后找回来好不好?我会听话的,以后一定会很听话的!”
朝骆和齐舒面面相觑。
“这两夫妻丢这一封传位的圣旨就走了。”宿政宁伸了一个懒腰,“这几天被这个小子给闹的啊,我是吃也吃不好睡也不睡不好,亏得你们来了。”
“有没有说去哪儿了?”齐舒开口询问,心里说不上是个什么滋味。
她同虞青苏处的真的很好,如今招呼都不打就离开了,还真是叫人心里不是滋味。
“天下之大,爱去哪儿就去哪儿了。”宿政宁重新坐回椅子里看着哄戚楼时的朝骆,“有缘总会再见的。”
“顺央帝说的是。”带着稚气的声音沉稳老练,几纷纷看去。
戚阳煦随着长尹缓步走进来,身后还跟着一位素芮。
一身白色衣袍的戚阳煦也是很俊朗,只是不苟言笑的样子像极了戚楼时。
戚洛笙从朝骆怀里下来,跑过去抱着戚阳煦,抽抽搭搭的控诉。
“在哭就多加一百遍佛经。”戚阳煦温声开口,看着分分钟歇住哭声的戚洛笙,“父皇母后有他们的生活,我们有我们的生活。”
看着出现在这儿的戚阳煦,宿政宁多多少少还是有些惊讶的。
“你来了,朝政交给谁?”
“团团。”戚阳煦说着,拿出帕子给戚洛笙擦了擦眼泪鼻涕,看着他眼泪汪汪委屈得不敢哭,“父皇让你抄的佛经记得抄。”
戚洛笙顿时感觉到生无可恋。
素芮将戚洛笙带下去,屋子里留着几人谈正事。
“我更好奇你为什么会来?”宿政宁抬手撑着额头,看着如今已经和他平起平坐的戚阳煦,不由感慨。
别的孩子在这个年纪真是顽皮捣蛋,而戚阳煦却是要继任皇位掌管天下了。
“不安心。”戚阳煦淡声开口,“宫里有两位丞相和先生不会出乱子,而且先生占卜了一卦,让我亲自来一趟。”
宿政宁颔首表示知道。
长尹挑眉,看着老成稳重的戚阳煦,不由叹了一口气。
想着第一眼看到这人的时候,他还以为自己看到了戚楼时小时候呢。
明明是两个人的孩子,奈何就是像极了戚楼时。
朝骆抬手一揖,恭敬开口道:“臣会尽心尽力辅佐皇上,直至皇上培养出自己的心腹能安邦定国。”
“那就有劳大将军了。”戚阳煦淡声开口,继而又道:“朝谌已经请命去军营磨炼。”
齐舒愣一下,并未多说什么。
这天下终究是他们年轻一辈的,等在过的十年,他们这群人也能功成身退了。
“该出发赴宴了。”长尹淡声开口道。
一行人起身朝着外面走去,有实话就在路上闲谈吧。
到傅欢的神殿。
宿政宁将本该属于戚楼时的帖子递给了戚阳煦,然后自己慢了他一步进去。
无声之间,说明了戚阳煦的地位,更表现了自己的立场。
宴厅里已经来了不少人。
戚阳煦一行人的到来像是给喧闹的宴厅按下了暂停键。
戚阳煦面无表情的走到本该属于自家父皇的位置上坐下来,宿政宁就坐在他身边,朝骆夫妇站在戚阳煦身后。
“我邀请的是宸帝。”傅欢靠在椅子里冷声开口。
戚阳煦抬头看去,“孤替父皇来,有问题?”
简简单单的一个称呼就能叫人看出来,偌大的动静如今是在这位小孩子手里。
“没问题。”傅欢轻蔑的移开目光,并不将这个小孩子放在眼里。
在他看来不过是像是偷穿了大人衣裳故作成熟的小屁娃娃,能有几斤几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