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嫔那张脸已经得意得不加掩饰了,见她一进来,便开始问罪:“董鄂瑾,你身为点心局宫女,此次御驾随行本是荣赏,却不好好在御前侍奉,反而借机与厉将军苟合,你可知罪?”
董鄂瑾料到穆嫔会第一个跳出来,偏头看了眼略有些狼狈的厉霆晔,而后淡定道:“厉将军吗?不熟。不知娘娘此话何意?”
穆嫔就知道她会狡辩,当即往她眼前扔了个腰牌:“你敢说这个不是你的!?人证物证聚在,你还想抵赖!”
董鄂瑾面无表情的拿起那块腰牌,便瞬间了然了。
她一直都属于宫内行走之人,不用一直留宿,故此,她有一个贴身的腰牌,凭借这个腰牌才可以进出宫。腰牌有阴阳两面,阴的一面由她自己拿着,阳的一面是放在宫门口的,阴阳合体,证明她的身份后,才可出宫。
尤其,这腰牌上还有她详细的信息,分别有姓名、年龄、高矮胖瘦和一些大致样貌描述。
董鄂瑾放下腰牌,镇定的面向康熙爷:“皇上,这上面虽刻有奴婢的信息,却不是奴婢的。”
说罢,她又目光冰冷的看向穆嫔:“倒是奴婢在前来面圣的路上,被人偷过腰牌,只是对方身手一般,没得逞。”
穆嫔神色微变,不禁看向跪着的碧莲。
碧莲怔然。
她什么都不知道啊?跟着娘娘一起就过来了。难道是吩咐的那小太监没办成事儿?
她脸色不禁难看了些。
董鄂瑾却已然将两块腰牌递上,由小太监呈给了皇上。
“皇上,奴婢的腰牌虽然也是新制的,但好歹用了些时日,跟这刚制的可不一样。”
康熙爷看了眼,确实,一个上面有划痕,一个什么都没有。
穆嫔眼见皇上脸色略有松动,赶紧将另一件证物丢过去:“你休要狡辩!纵使你口舌如簧,可这个你怎么说!?”
一方淡蓝色的帕子丢在董鄂瑾眼前。
这不是那天她掉进草丛里的帕子吗?
董鄂瑾心中冷笑,这位穆嫔娘娘可真是会利用,把自己苟合之事反栽别人一把就算了,连这种微末的东西都用到极致。
她就不怕她当堂戳穿她反咬一口?
董鄂瑾心下了然,却不动半分神色,只冷静的看着她演。
穆嫔虽拿不准她此时此刻的表情,却笃定她无话可说:“这东西是从你们苟合的房间里找出来的,你总不会说是你不小心落在哪儿的吧?就算是丢东西,也没丢得这么准吧!”
她言语讽刺,讥嘲无比,又冷哼一声道:“铁证如山,不容你诡辩,你就承认了吧,也省的我们这么多人在这儿陪你白费功夫,皇上日理万机,可没空听你狡辩。”
董鄂瑾勾唇一笑,清冷淡定的气质看得穆嫔心里发慌,她目光微凉的直视着那个居高临下的站着,死活要将她置于死地的女人,淡淡道:
“穆嫔娘娘这么急做什么?这本是小事,可皇上却又被您拉来主持公道了。既然如此,您一直压着我,封住我的口不让我说话又是何意?可是怕我说出什么让您提心吊胆夜不能寐的话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