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婉瑛眉心微皱,总觉得没那么简单。
在败家这方面,她这位非亲生的小女可是和京城出了名的荒唐皇子极其相似:看心情给钱!
九爷最让人津津乐道的混事儿便是他前一秒刚随手给了一个在街边乞讨的老人一百两银子,下一秒再有人向他要时,他却一分都不给了。
董鄂瑾和苏嬷嬷之间交集甚少,且苏嬷嬷又是她这边儿的人,董鄂瑾纵使心情再好,也不会破天荒的给她钱才对。
尤其,还给了这么多。
除非苏嬷嬷向她吐露了什么有价值的事情,让她觉得值得这么付出。
除此之外,她想不到第二种可能。
想及苏嬷嬷很有可能为了给儿子还赌债而出卖了她……
王婉瑛脊背发寒,脸色更是阴霾到了极点。
她双眸发凉,疑窦丛生,不禁谨慎的吩咐王嬷嬷:“你再去仔细查查,若她真是为了钱而背叛我,直接处理掉。”
窗外云层浮动,遮蔽了充足的日光。
王嬷嬷低着头,整个人都站在暗影中,声音低霭:“嗻。”
……
“夫人,老爷请您去正厅。”
董鄂齐世那边的奴才来请,王婉瑛很是诧异。
随即隐隐不安。
她太了解董鄂齐世了,如果不是跟仕途有关,或是发生了什么了不得的大事儿,他是绝对不会来找她的。
想及此,她尽量稳住心神,淡定道:“什么事?”
“这个……”那奴才做出一副不好说的样子,低着头,神色为难。
王嬷嬷从旁施压:“怎么,夫人还是这府里的主母,什么时候问个话都吞吞吐吐的了?”
那奴才一想,老实道:“九皇子和九福晋来府里了,苏嬷嬷也在,老爷让请夫人去对峙。”
王婉瑛心中一震。
她就猜到是这样。
只是没想到……在她还没将事情查清前,自己竟就先被那刁奴告发了。
……
一番对峙之后,王婉瑛死不承认。
悲痛凄凉的哭着看向董鄂齐世:“老爷,你我夫妻多年,我是什么样儿的人您还不清楚吗?仅凭一个刁奴的片面之词,您便信了吗?那是她对我的污蔑!”
她满含委屈,凄凉心痛的看着董鄂瑾,“额娘平日里也待你不薄,你为何要这般对额娘?”
诉完心中的幽怨,又深知董鄂瑾不是那么好对付的人,忙在她开口前又赶紧道:
“这刁奴的儿子好赌,欠了上百两赌债,前些日子她便来求我为她还赌债,可我手里哪儿有银子?便拒绝了。后来,她竟是直接开口,希望我动府里的账,为她换儿子的赌债。我听了吓一跳,自是不敢做这般荒唐事,便又拒绝了她,谁知,她就从此记恨上了我,竟拿已经故去的文茵姐姐编造幌子蒙骗你取财,还让你背上忘恩负义的骂名来反过来诘责我!”
“她这是在挑拨你我之间的母女情分啊!”
王婉瑛苦口婆心的说了一大段,痛心疾首,把一个好继母的形象刻画的入木三分,任谁看了都不免对她生出一分怜惜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