廖阳还在纠结着该如何是好。
冉子骥伸手戳戳他,用眼神示意他将自己穴道解开。
廖阳看他一眼,犹豫片刻,将他哑穴解开。
“我说你个大冰块,还等什么呢,咱们赶紧走啊……”
冉子骥一开口便噼里啪啦说个不停。廖阳突然有些后悔。
“主子有令,一个时辰内不能让你回去。”他蹙眉道。
“事从缓急不知道么?”提起这个,冉子骥便气的跳脚。
长孙景淮是几个意思?嫌他烦?
他看了眼廖阳那冰冷冷的模样,不得不耐着性子,开口道:“你想想,沈煜宁是什么人。
“那可是三翻四次给你家主子下毒,到如今还活蹦乱跳的主,说你家主子对人没意思,你信吗?”
廖阳神色一正,沉声问道:“主子中的毒是安宁郡主下的?”
“现在是关心这毒是谁下的时候吗?”
冉子骥简直要被他气死了,长得人高马大的,怎的这般没脑子,一根筋。
“主子的毒是安宁郡主下的?”廖阳冷着一张脸又问了一次。
冉子骥白他一眼,不耐烦道:“我猜的,这不是正要回去问嘛。
“不过十有八九,你想想,那驿站里,除了沈煜宁还有谁懂毒?”
他摸着下巴自然自语道:“也不知道沈煜宁这一手毒究竟在哪里学的,老九那身子竟三翻四次都被她毒倒。”
眼看着廖阳就要走,冉子骥一把将他拉住:“你干嘛去,驿站在这边。”
“我去找安宁郡主要解药!”廖阳隐隐有些怒气。
“要什么解药,你家主子想要什么解药不能自己去,非得让你去。”冉子骥恨铁不成钢。
“再者说,你想想你家主子是何时染了“风寒”的,中了毒还瞒着不让人知道。
“谁知道那一晚上,他究竟做了什么亏心事才惹得人小姑娘给他下毒。”
冉子骥越说越肯定:“沈煜宁看着也不是那般不讲道理的人,此番定是你家主子理亏在先,你还好意思去要解药?”
“主子的毒你能解么?”廖阳冷声道。
冉子骥闻言一顿,轻咳一声,底气不足道:“我方才没把清楚脉象,把清楚了想来也不难。”
“那你就是不能……”
冉子骥:“…………”
他要是能,他能气的离家出走么?
他有些愤怒,道:“我同你一个木鱼脑袋说不通。”
“你只要知道,咱们现在要是不回去将此事告诉老九,若沈煜宁出了事,你家主子可就要伤心了。
“所以咱们应该现在回去,将这消息告诉老九,让老九前去英雄救美,到时候沈煜宁心怀感激,说不准就以身相许了,那还愁什么解毒。”
廖阳想想,觉得颇有道理,不再耽搁,带着他朝驿站疾驰而去。
…………………
丞相府。
假山后,是一片茂密的竹林。
此时,竹林内,青衣丫鬟将夏楚楚的话如实转告。
“呵……”背对着她的人冷笑一声:“三倍的价钱,贤王府果然十分富足。”
“主子,这活咱们还接吗?”丫鬟低声问道。
“雇主既然给了足够的价钱,我们自然是要接的。”
背对着她的女子缓缓转过身来,正是贾媛娇无疑。
她嘴角带笑,那笑容妖异鬼魅,与平日里的模样大不相同。
“让安宁郡主动手不容易,倒不如换个做法,结局大同小异,想来雇主也会满意的。”
她朝着身侧的丫鬟低语几句。丫鬟闻言,微微颔首。
“去吧,别辜负了雇主的期望。”她轻声开口,声音柔美。
丫鬟点点头,朝着她行了个怪异的礼,这才缓缓离去。
待丫鬟走远了,贾媛娇拍拍身上不存在的灰尘,缓缓朝着竹林外头走去。
院子里,各家小姐凑在一起,吟诗作对,好不热闹。
“吟诗作对多无聊,我前些日子,正好学了首曲子,今日便献丑,弹给大伙听听。”人群里,有人突然开口道。
此话一出,场上有片刻安静,不少小姐看向开口之人眼底带了几分鄙夷。
说是弹与她们听,可在场的谁又不知她打的什么主意。
今日皇上破例来了这贾府的宴会,在场的小姐只恨,出门时没将自己收拾得更得体些。
那女子这话一出,不少人眼睛一亮,纷纷出言附和。
“我也学了个曲子,给大伙弹一曲,图个热闹。”
“我也是,前些日子学了个舞……”
一时间,众人要七嘴八舌,皆是新学了个曲子,新学了舞。
贾媛瑶气的浑身发颤,却依旧要维持着面上的笑意。
“你们……”与她交好的贵女看不下去,正要出口呵斥,却是被她拦了下来。
“诸位有此雅兴,大可自便。所需用到的乐器可唤府中下人前去取来。”
她态度豁达大度,似乎当真是毫不介意,说着看了眼缓缓而来的贾媛娇。
继续到:“五妹妹来的正好,我还有事,你替我好好招待好诸位小姐。”
话落,提着裙角,起身离去。
与她交好的两个小姐见状,狠狠瞪了方才争相开口的几人一眼。
连忙起身要朝着她离去的方向追去。却被刚刚过来的贾媛娇给拦了下来。
三人离众人远了些,贾媛娇这才低声开口,向两人询问着方才发生的事。
她才刚来,自是不知道刚才发生了什么,只听闻贾媛瑶让她招待好诸位小姐。
贾媛瑶走的急,她没机会询问,摸不着头脑,只得向贾媛瑶的好姐妹询问一番。
两人本就着急去追贾媛瑶,被拦了去路自然是有些不大高兴。
但看她态度极为谦和,言语间对贾媛瑶么颇为关心,也耐着性子低声将方才的事讲了一遍。
贾媛娇闻言,愤愤不平道:“她们实在是太过分了,当着我二姐姐的面就这般……”
“可不是,这些个人忒不要脸。”其中一位愤愤不平道。
说着叹口气继续道:“瑶瑶定是气狠了。”
“二姐姐这会定是难过极了。”贾媛娇有些担忧。
“可惜我受二姐姐嘱咐,此时要招待这院中的小姐……”
她说着朝着两人欠欠身,行一礼,开口道:“二姐姐那里,就劳烦两位姐姐了。”
两人从前只知道她是贾媛瑶的庶妹,一个庶女也不值得她们过多留意,如今看她这模样也不似作假,一时间对她印象也大好。
“你有心便好,我们与瑶瑶是手帕之交,还说什么谢不谢的。”
话落不再多言,朝着贾媛瑶方才离开的方向追去。
贾媛娇看着两人离去的背影,嘴角微不可查的勾了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