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等沈煜宁开口,沈煜馨便率先开口解释道。话里话外都将沈煜宁摘了个干净。
沈煜宁转头看向她,眸色微暖。
沈煜馨的维护之意,沈煜宁自然是懂的,她与沈与清素来有些恩怨。
此番沈煜清落水时,她又在边上,难免会让人多想,此时闻言她并未多说什么。
毕竟沈煜馨说的是事实,出门游湖本就是沈煜清三番四次邀约的。
“都起来吧,此事待煜清和五皇子过来了再说。”沉吟片刻,老太太也开口道。
“谢祖母……”
“多谢祖母……”
……
众人道谢起身在大厅的两侧的椅子上坐下,安静的等着沈煜清和长孙景元过来。
沈煜馨的顾及并非没有道理,因着林姨娘的关系。
沈老太太在听闻沈煜清落水,又只有沈煜宁在身侧时。
下意识便觉得此事或许与沈煜宁有关,因此也仔细询问了一些细枝末节。
不过如今看来,倒是她想的多了。
且不说有不少人亲眼看见沈煜清是自己跳进水中。
就是连沈煜馨等人也证明了,此事乃是沈煜清主动相邀。
不管怎么看,整件事似乎都跟沈煜宁没有半点关系。
沈睿一众人刚坐下不久,换了一身干净衣裳的长孙景元便到了荣安堂。
长孙景元换了一身玄青色花软缎长袍,腰间绑着一根栗色蟒纹宽腰带。
一头长发高高束起,还带了几分水气。
他并未因着自身皇子的身份而显得高高在上。
反而在进来后便主动放低姿态想着主坐上的沈忠和老太太问好。
来人彬彬有礼,沈家一众人自然也不能失了礼数,厅中众人少不了又是一番寒暄。
心底虽是不喜此时与皇家扯上关系,但长孙景元毕竟也是自家姑娘的救命恩人。
沈忠等人待他自然也十分客气,感激的话说了一箩筐,态度却始终不见亲密。
长孙景元见着沈家众人这客气而又疏离的态度,心底对沈家的意思也猜出一些。
沈家这是不想同他扯上关系,即便沈煜清如今当众抱了他。
沈家也只字未提让他纳了沈煜清过门的话,看样子沈家是不想让她进五皇子府的。
长孙景元面上应承着,心底却是微微有些不悦。
他本意便是想同沈家结亲,即便如今计划失败了,也不能改变他的想法。
他本想着,若是此时沈家开口要求他收了沈煜清。
即便他心底有些膈应,但也会顺势而为,将沈煜清收入房中。
毕竟沈煜清不过是个庶女,能做他的妾已算是高攀。
他本是沈家的恩人,可沈家却因着自家姑娘的声誉,要求他纳妾。
这本就是沈家理亏,只要他到时顺势收下沈煜清,也能赢得沈家的好感。
但从始至终沈家便一直在感谢他的救命之恩,却是只字不提让他收了沈煜清一事。
长孙景元心里没底,不由得转头看向一侧的沈煜宁。
若今日事情进展的顺利,落水的沈煜宁,沈家也还是会这个态度么?
不等长孙景元多想,沈煜清便也随着丫鬟款款而来。
“煜清给祖母请安,给祖父请安.……”
她换了一身藕荷色刻丝长裙,微微垂着头,看不清神色却掩不了楚楚动人。
此时跪在地上,娇娇弱弱,当真是像极了风雨中毫无自保能力的娇花。
“身子如何了,可有受伤?”老太太例行常规的关心几句。
沈煜清此时倒是不见之前的疯癫样,规规矩矩道:“回祖母的话,并无大碍。”
见她面色还有些苍白老太太也并未为难她,吩咐着丫鬟给她看座。
落座之后,沈家几个长辈免不了便是一番说教。
不仅沈煜清,沈睿等人也无一幸免,皆是被一一训斥一遍。
“这事既然是个意外,过了便算了,你权当长个教训。
“如今受了惊又落了水,便早些回去仔细养着吧。”
待觉得说的差不多了,老太太也有些乏了开口赶人。
沈煜清闻言面上一怔,似乎还有些懵,与他,沈家全程无一人提及她的亲事。
便是长孙景元也只字不提,这与她预想的有些不大一样。
她与长孙景元当众有了肌肤之亲,不管怎么说,现在为该给她个交代才是。
思及此,沈煜清连忙从椅子上站起来,再次跪在了地上。
“祖母,煜清还有话要说!”她整个人匍匐在地上,神情十分严肃。
老太太蹙眉看向她,她如今当真是越来不喜欢这个多事的孙女了。
既然是自己落的水,如今还闹出这么多笑话,顾忌着她如今身体虚弱。
她本不想不追究她了,这人竟是不知满足,还想闹出什么么蛾子。
“有什么话等你明天休息好了再说。”老太太冷声开口。
沈煜清本欲想在此时提及她的名声、清白一事,让沈家替她做主。
但转头对上长孙景元的眸光时便立马止住话头。
如今若是她不能自证清白,证明她是被人所害。
那即便她如愿进了五皇子府,长孙景元也会对她多有隔阂。
思及此,沈煜清面容哀切道:“祖母,并非煜清不懂事,只是此事不能等。
“我此番并非不小心落水,是有人想害煜清,求祖母替我做主。”
“怎么回事?”老太太面色一沉,冷眼看向她,眸光锐利,似要将她看穿。
沈煜清强忍着心底的恐慌,面上一片委屈将对长孙景元说的话叙述了一遍。
老太太闻言眸光微闪道:“你的意思你不是突然身子不适,而是有人害你?”
“祖母,煜清身子向来极好,从未平白无故出现过腹痛的症状。
“今日又怎会这般巧,还出现了幻象,定是有人不知不觉对我下了药。”
“侯爷,老夫人。”长孙景元此时也站出来朝着两人抱抱拳。
道:“此事,在回来时候煜清表妹也已经同我说过。
“这船是我包下的。若事实真如煜清表妹所说,有人在船上下药想害她。
“那也是我的疏忽,我也难辞其咎,所以我方才已下令去彻查船上的酒水饮食。
“另外也派人去请了太医前来诊断,算算时间,想来如今也该到了。”
沈忠闻言面上沉了沉,朝着长孙景元抱抱拳道:“如此便多谢五皇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