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惜最近小相公最近不来了,从前他都是找倩儿姐姐唱小曲儿的。”
几个女人逐渐走远。
这件事在云及心里留下了非常深刻的印象。他终于明白娘亲为何要让他来看一些不同的东西了。
原来根源还有一部分在这个地方。
云及:“娘亲我们回去吧。”他想快些回去好进行下一步。
黎清摸了摸云及的头说道:“你们先回去,娘亲想去村子里换取一些东西,随后再去书院找你。”
“好吧。”
此时正值深秋,村子里的橘子树也差不多都已经落子。娘亲还能换得什么好物呢?
虽然好奇,但云及也不敢多问。
“回程小心些。”黎清告诫道。
目送着两个娃子离开,黎清提了篮子,锁了屋门,向村子里走去,在拐角处逐渐消失。
云及自己解决不了此事。
作为母亲,暗中相助又如何?
云及匆匆走在路上,管尚轩比他的腿长,好不容易才跑到云及前面,他喘着粗气问道:“为何如此匆忙?”
“有事故而匆忙。”云及比他好不到哪里去。云及单手叉腰,一副随时要断气的样子。
“重要吗?可急否?”管尚轩又问了。
云及驻足,自顾自说了句:“好像不急哦。”
“……不急你还跑的跟出了大事似得!”喵了个咪,这是在玩儿命吗?他还以为出了啥大事儿呢。
于是两人这才慢慢走着,一身的汗水逐渐挥干。
黎清站在一处小院儿前,她见四周无人,于是推门走了进去。
“谁进来了?”院子里有一仆妇在浆洗,听到了推门声,头也不探。黎清从声音中听不出她的喜怒。
“十里塘黎清前来拜访静安居士,不知居士可在?”黎清轻轻问道。
这静安居士乃锦州华阳县的一位文士,善读史,写过一两本时下热书,黎清知道此人,也看过他的书。
静安居士本名严真,是严氏族子。严真醉心于学问而不问官场胡名。黎清觉得此人十分何事于现在书院的近况。若是能将其哄骗去了,倒不失为一桩美事。
“他在屋中问道,娘子可等些时间,待家中主人问道结束后,可与他说话。”
黎清放下篮子,点头称好。
那浆洗的婆子看了看黎清敞开的篮子,随后悄悄的收起了自己的脸,继续洗着衣裳。
每家自有每家的规矩,黎清等了大约半个时辰,才等到严真从蒲团上起身。
“客来所何?”
严真是一个五十几岁的老头子,黎清见他问及,答道:“居士每日耕作而食,掘井而饮,修道问常,焚香依风好不自在,妇人黎清,久仰居士大名,今日不邀而访,实在冒昧。”说着,黎清给严真作了个揖。
“你这妇人,说话的口气倒与常人不同,小老儿我这辈子就见过你这么一个。”严真认真审视了黎清之后说道。
他在黎清身上看到了和他一样的静安之气,是修道之人特有,但是这妇人身上所体现出来的又不完全是。一时之间,他还真难判断面前这妇人的内心。
严真因为隐居修行而自称居士,黎清修的是心性,与严真又有所不同,目前她还没有做居士的想法。
“你不是华阳人,所来为何?”
黎清微微一笑:“我在洛阳书院后头遇到了一隐士高人,有心想引居士与之相识。”
她是胡诌,不过有些人需要胡诌才能够套路进来嘛。
其实她这样做有些过分了,但是为了云及,就算是坏事她也做。
她愿意为云及承担下所有的尴尬与罪责,给云及创造一切的条件。
“洛阳书院?”严真迟疑了一下,道:“洛阳书院建院之时我曾去过,可并不知道上面还有隐士高人。”
“那隐士修筑了一道观,十分隐蔽,也不接香客,连书院的人都不见,不过我今日有幸见过,道之高士,可以相识。”
黎清平日就是这幅样子,说话丝毫不见女人的媚气,这是上辈子养成的。
女人和男人地位平等之后,造就的就是女人的觉醒,说话只见得理性,而天生女人的气质逐渐减弱。
“我怎么觉得你话中有话?”严真一语道破黎清的想法。
“居士不愧为世传的明白人,妇人佩服。”
黎清从篮子里将自己带来的礼物拿出,这是方才她瞬移到道观外面偷挖来的一株兰花。匆匆忙忙用罐子埋好,
她打听过了,严真喜欢兰花,嗜花如命。
今日出道观的时候,她发现这株白兰长得十分好看,在深秋的半山腰也依旧绽放。心下有疑惑的同时,便记住了这兰花的位置。
恰好她下山之后临时想起了要拐走严真的事儿。于是将它挖了下来。
“这花乃高人家中所有,这白兰花期在四九月,如今十月,长势依旧,高人是有妙法。”黎清将白兰摆放在桌上。
方才篮子上的布险些将花瓣给压折了,还好没出问题。
“这花真是高人的?”
黎清拿出了兰花之后,严真的眸子一直盯着兰花,不曾分开。
他后院的花架上有几盆兰花,其中不乏有花期秋日的,但是因为锦州天气的缘故,长得都不是很好,看着逐渐失去生机的花儿,他分外焦急。
这会子得知了一隐士高人,这高人竟然深秋还能在山上培植出白兰,实在是大惊喜啊。
不过他不能在黎清面前表现出他这面,静安居士是个严肃的居士,名头不能丢了。
这一高兴差点暴露了自己。严真咳嗽了两下以示自己端正。
黎清接着道:“只不过高人不接待外宿,这无名道观不就在洛阳书院后头的山里嘛,洛阳书院客房常年有位置,我的消息可透露给了居士,只待居士亲自前往查看。”
严真这才反应过来,黎清最终的目的只是为了让他去书院,至于那个养兰花的高人,只是一个引子,一个噱头。
好哇,被欺骗了。
“高人我自会去拜访,只是书院就免了吧。”严真拒绝道。不知道这个神秘的妇人是怎么知道他的,他一个天命老头子也没有什么可用之处,说不出利用不利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