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轩哥?”云及里里外外都找遍了,就是不见管尚轩的身影。
天都快黑了,人去哪里了呢?
云及锁了门准备去找管尚轩,抬眸才看到一个人影从路上晃悠而来。仔细看了看,发现那竟是管尚轩。
“轩哥,你这身?”
管尚轩浑身都是渣滓,还有水渍茶叶,头发也乱糟糟的,帽子被他抱在手上。
“没事,有人故意的而已。”管尚轩从怀里将书拿出来交到云及手上。云及看着手上的书,上面一点脏污都没有。管尚轩将书保护的很好。
云及把书放到书桌上,赶紧挑了炭火来,烧上热水。
“先将衣裳换了,等下用热水洗洗。”云及翻了箱子给管尚轩拿出一套衣裳,对对管尚轩说道:“可别着了凉。”
管尚轩伸手接过,有气无力的道了声谢,进屋去换了衣裳。
“是伏广德做的吗?”云及问道。
管尚轩沉默不语,云及气愤的说:“他们现在已经如此光明正大的针对了吗?”
“那又有什么办法,我们平素与人接触不多,在书院里没有一点儿根基,如今却要遭此报复,若不是为了将来,我早就将事情闹大了,大不了不在书院呆下去。”管尚轩一拍桌子,咬牙切齿的说道。
云及转身看着炉子上的炭火,眸光中倒影出火红。在暗地里也就罢了,而今明目张胆的来,就不要怪他用些下三滥的手段了。
娘亲说过,所谓道义与表面的仁慈都是对懂事儿的人的,若是别人踩到了做人的底线,还牵扯到了他人,就不必心慈手软了。
伏广德与姜云及的战争从此开始。
“轩哥,水热了,去洗洗吧。”云及笑着对管尚轩说道,只是那笑不达眼底。
管尚轩没想那么多,点了头便提着水去了后院,云及将茶壶放到炉子上继续烧着。
伏广德本身是书院的一个巨头,他身后还有一个谢方恒的支持。谢方恒又聚集了书院的一些愤青,所以想要扳倒他,根本不容易。
但是,都被人杀到脖子边了,再不出手就要被杀死了。
这次坚决不能放过。
夜间的凉风细细的吹,云及与管尚轩伏在桌案旁制定复仇计划,不知不觉竟然已经有了七八页。
“我们这样行吗?”管尚轩有些怀疑,这些所谓的复仇计划,看着令人热血沸腾,仿佛施行便会奏效,但是管尚轩却丝毫没有信心。
“放心吧,接下来就看我的就行。”云及等纸上的墨迹干了,将其卷好,塞进木筒中,让管尚轩明日挂在腰间。
云及写这个不过是为了让管尚轩开心罢了,真正的要对付伏广德还得下一番功夫。
伏广德有同窗沆瀣一气,难道他就没有导师扎堆吗?笑话,他可是山长的亲传弟子!堂长会长是他的师兄啊,更别提副山长,那可是他的启蒙老师。
管尚轩这几天都没有去听讲经先生讲书,云及以他生病为由替他请了假,事实上,管尚轩确实病了。
她
他被泼了茶水,受了凉,第二天一早发起了高热。
云及替他请了书院的驻守的大夫,吃了好些药,苦的管尚轩天天骂庸医害人。大夫听了也不生气,还一脸慈祥的说着:“良药苦口利于病,小伙子可不要怕苦,后面有的你受到呢。”
果然,管尚轩的药更苦了。
但是又不能不吃药,只能哑巴吃黄连有苦难言,每天硬着头皮喝下去。
药都是王婆熬的,王婆知道管尚轩病了,心急如焚,两个娃子都看在眼里。
“那老头子一定是在整我,这药怎么一天比一天苦。”管尚轩捏着鼻子灌了一碗药进肚子,急忙吃下一口米花糖。
“谁叫你骂人家庸医,活该。”云及在一旁嘲笑道。
“哼!”不是庸医是什么?一个小小的高热竟然吃了几天药才好,他没打人就不错了。
“唉,你这几天就好好养着,待我为你复了仇,你再恢复吧。”
云及将被子一掀,管尚轩整个人被盖在被子底下。
“呜呜~臭弟弟,你这是要造反呐!”管尚轩三两下从被子底下伸出头来,大声吼道。
忽然,外头传来了敲门声,管尚轩赶紧窝进被窝里,装作病的很严重的样子。
“管师弟,姜师弟,是我。”黄竹予在外头敲门,云及打开门邀请他进来。
黄竹予手上提着一个布包,他将手中布包放在桌案,关切的问道:“听说管师弟病了,我来看看,现在好吗?”
云及道:“吃了药,还躺着。”云及撩开帘子,示意黄竹予进去看看。
“师弟,我来看你了。”黄竹予看着管尚轩躺在床上,身上盖着厚厚的被子,一副虚弱的模样。
管尚轩“拼命”的睁开眼睛,断断续续的说道:“是……是黄师兄啊,小白,快请黄师兄坐啊。”
黄竹予见管尚轩病的这般严重,不敢再让他说话,赶紧道:“不用,师弟你好好休息,我不打扰你了,我与姜师弟在外面说说话昂,你快休息。”
云及与黄竹予一起院子里,黄竹予问云及:“怎么突然就生病了?还如此严重?”
这几天管尚轩都没去听讲经先生的课,只听云及说他病了,他寻思着来看看,却没想到会是这样子。
“前几日他带着一身狼藉回来,说是与人冲突所致,我追问下,竟然是谢方恒手底下的那群人干的,一不小心着了凉,发起了高热,昨日才退了热下去。”云及道。
“我听说过这件事,有人看到说谢方恒身边那个王虞城出言不逊,尚轩顶了几次,然后王虞城泼了尚轩一壶凉茶水,还打了他。”
云及惊道:“竟然是这样!”
黄竹予低下头来说道:“此时实际上也与我有关,甚至和陆饮卓有关,不知怎么的今年开学,陆饮卓竟然不愿意与我同行,并且连你也不愿意见了,成天窝在那方寸小世界里苦读。”
云及不答。他不会将去年发生的事情告诉黄竹予,在他的能力范围内,尽量保住陆饮卓的名声是他该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