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场的全都瞪大了眸子,没想到这所谓的黎娘子竟然能开口怼人。
“老夫人,对门的黎娘子被人当街围下来了,似乎是因为昨日魏世子登门,他们都将黎娘子当作了魏世子的外室,觉得和这样的女人住在一条街上,很羞耻。”一婆子对枚老夫人汇报道。
“哦?竟然有此事?”
“娘,我看那黎娘子不像是那样的人啊。”枚大娘子放下手中的绣花针,在丫鬟的搀扶下站了起来。“要不咱去帮帮她,帮着说两句也好。”
枚老夫人挥挥手,“去吧,对面的邻居我们也观察了几天了,是什么样的人家,完全能够看出来,也亏得外面的那些小门小户,目光短浅,那黎娘子的行事比一般男子还要来得果决,怎么可能是别人偷养的?”
“是,母亲。”枚大娘子刚踏出房门,立刻招来几个小厮,“多找几个,长得凶狠点儿的,咱给给姜家妹子撑场子去。”
黎清看着周围这些人,不由的笑了起来,这些人自持自己站在道德的制高点,见不得别人过的好,想方设法的想要将人拖下水。
她现在可不管幕后是谁在推动,既然有胆子犯错,有胆子去污蔑,就要承担后果。
“你简直不可理喻。”那妇人一只手抱着孩子,一只手指着黎清,面上似乎想要将黎清给吞了似的。
“不可理喻的是谁?是我吗?还是你!一个教导自己孩子朝别人吐口水的女人,你还配做母亲吗?一日能被你教吐口水,下一日就能被你教去偷去抢!”
黎清招来春华,让她将孩子送回家去,至于这个女人,让小厮拦了,坚决不许她跑。
“把她给我绑了。”黎清说完,立刻有小厮上前,强行绑了那妇人。
“你们要做什么?你们要做什么?”那妇人慌了,“私自绑人,你们是犯法的,老娘要去衙司告状,你们要杀了我,杀了我!”那妇人被强行绑住,慌忙择言,企图逼退黎清。
只可惜,黎清一个眼神都没给她。
“在场的,都给老娘看清楚了,我姜氏黎清,对这种无端由的污蔑绝不姑息,想践踏我的,尽管来呀,我们姜家就在这德宁坊的青柠巷,外室?别说外室,就连偷人我都被污蔑过,区区外室何足挂齿?”
姜氏站在黎清身旁,伸手握住黎清的手,给她以关怀。黎清朝姜氏点点头,小声道:“娘,你先回去,明日有贵客上门,好生准备。”
“谁?”
“承恩侯世子,应该还有他的妻子林氏。”
姜氏道:“行,你注意安全,别弄太过了,给点威慑就行。”姜氏知道黎清要做什么,无非就是杀鸡儆猴而已。她也没问为啥明日魏西晨还要来,只当是约好了的。
“我省得。”
“你们放开我!”
“黎娘子,你别太过分,我们街坊邻居都看在眼里呢,你绑了她不就是在给自己招黑吗?”终于有人看不下去黎清的做派了,出言威胁道。
“哦?过分,过分的还在后头呢,你们骂我的时候怎么不说自己过分呢?”黎清双眸微敛,盯着自己手指甲,对那人说。
“这……我没有骂你。”
“既然没有骂我,为何不离去,而是要留在这里看笑话呢?”黎清追问。“还是说,你心里存在着侥幸,就是想要看看谁出嗅,你这种思想可要不得啊,读书人。”
那人被黎清这么一问,脸上顿时火辣辣的,觉得自己的心思被人家一眼看穿,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不想多管闲事,就离开,免得老娘伤及无辜。”黎清忽地摆出一副凶狠的表情,吓得一群人四散开来。
姜家搬来实在是太低调了,低调的可以成为别人践踏的对象。黎清不过是借着这一股风,让有些人都明白,不要妄图掺和他们的一分一毫。
“你看,你们不过是一群乌合之众,到底是谁让你传出这样的话呢?”黎清走到被绑着的那妇人面前,轻声问道。
在那妇人看来,黎清简直像个恶魔,声音穿透了她的尾椎骨,一股寒凉之气浸透她的心脏,使她不自觉的开了口:“是坊间毛大哥传来的消息,他说千真万确,你是魏世子的外室。”
“你收了好处,所以才会这么做的对吧。”黎清从那妇人的眸子里看到了贪婪,也看到了她不可挣脱的痛苦。
“为了一点钱,毁灭别人呢。”
黎清转身。
“放了她。”
“是,主家大娘子!”小厮很是有眼色的强调道。
“原来,她真的不是……”外室。
春华走过来,瞧了那妇人一眼,讽刺道:“你家孩子说了,是你教他的,真不配做母亲。”说完春华走到黎清身旁,对她恭敬一礼。
“娘子,那孩子我已经与他说了道理,他也明白了。”
“甚好,我最见不得让孩子去做坏事,以此满足自己私欲的人。”黎清说完,回头看了一眼那跌坐在地上的妇人。
“回去吧。”黎清手一挥,抬步进了自家大门。
“是。”春华朝身后的小厮招了招手,几人抄着自己的东西跟在后头,各个眸子里都是星星。
枚氏带人走到门口,只见到大路边上失魂落魄的妇人,而不知黎清去了何处,逮着一人问了才知道,原来是已经解决了。
“啊?已经完事儿了啊,现在做好人都这么难的么?”枚大娘子让身后的丫鬟小厮都回到岗位上去。
枚家没有和宗族的人住在一起,枚家祖祠在徐州,离这里还有些距离,家里加上丫鬟小厮一共也才三十几人。
等召集足够的人手之后,人家已经完事儿了。
“枚大娘子是没看到,方才那黎娘子霸气威武的样子,和将军有的一比了。”那人说完,挥了挥手便离开了。
枚大娘子转身回府,命人关上了大门。
“母亲,那黎娘子到底是什么人?前有顾家大郎,后又魏世子,这是何等身份才能够认识的了的呀?先前我上京并没有听说过这样的人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