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云及进来。”顾长风解决了齐琅之后,便将目光放到了云及身上。等云及收拾好自己的面部表情,转过身来的时候,顾长风已经戒尺在手了。
???
哇靠,有没有搞错?就这点小事,也动用戒尺?
云及不情不愿的走到顾长风面前,恭敬的对他行了礼,抬头放出个祈求的眼神道:“老师。”
“把手伸出来。”顾长风完全不理会云及可怜的模样,今日云及这顿戒尺是挨定了。
谁叫是他的动因,引起的世子犯错呢?
一次如此,若无惩罚,以后岂不是要上天。
云及畏畏缩缩的伸出自己的左手,他可不敢拿右手开玩笑,完不成课业,也是要挨打的。
还记得上次挨打还是在十里塘,他和轩哥互抄课业被老师发现了,才挨打的,这次居然只为了课堂开小差。
不对,这只是个借口,真正的理由是他带坏了世子。
真是人在家中坐,祸从天上来……他才不承认挨打是因为自己开小差呢。这根本上升不到挨打上面。云及余光瞟了瞟世子,世子虽小,但其人却不错,现在正一脸紧张盯着云及。
生怕顾长风把他打坏了。
既然世子这么上道,自己也就替他挨了戒尺。
“痛吗?”顾长风迅速打完三下,云及的手都红了。
“痛。”
“痛就对了,下次可还上课不专心?”顾长风盯着齐琅说道。
云及低着头,并未看到顾长风的眼神指向,他答道:“不敢了,再也不敢了。”
“世子今夜十篇临帖,你就写十篇大字,再交一篇时论上来,题目你自己定。”顾长风丢下戒尺,对云及说。
“是,老师。”云及忍者痛,对顾长风抱手一礼。
顾长风布置了任务之后便宣布了下课,也是考虑到今日所布置得课业重,再加上被两个娃子这么一闹,也就没有有再讲下去的欲望了。
待顾长风走后,齐琅走到云及身边。他掰开云及握着的左手,十分痛心道:“是我的错,害得你受罚。”
“没事儿,老师打的不重,我皮娇才起了红,一会儿就消退了。”云及从齐琅手中抽回了手,搓了搓,接着道:“问你个事儿哈,你知道邸报吧?”
“知道啊!”齐琅不明所以,不是在看伤吗?怎么又牵扯到邸报了?“这时朝廷用来印发给官员看的时事报,你问这个干啥?”齐琅抬眼看着云及,一副求知欲很深的样子。
“我一直有个疑惑,为什么官员有邸报,民间不敢弄类似的这种报呢?”云及挠了挠头发。
“哦,你说这个啊,我以前也有这个疑惑,问了爹爹之后,他说会生事端,恐泄露天机,遂不许百姓办报。”
“原来如此。”那么就如同娘亲所说,只能搁置了,从源头上就行不通。云及不由大失所望,赚钱的机会又没了。难不成真的要去给人抄书,替人算账?
齐琅给云及吹了吹手,道:“这事儿怪我,我一定补偿你。”齐琅虽然才十岁,但皇家之人,哪儿有糊涂的,诸般事宜,门儿清。云及为什么挨打,还不是因为他。
顾长风绝不可能打他的。
就算爹爹不怪顾长风,那也是在心里留下了疤痕的。以后政治场上,爹爹潜意识的会有些不对劲儿的操作。
太子齐盛虽生性多疑,但也是个仁德之人,却没想在自家儿子心里留下了这么个印象。要是他知道自己儿子这般想他,定然要家法罚他。顾长风可是太子齐盛的老师,齐盛再可怕,也不会对自己的老师下手哇。
“用不着,你还是想想怎么应付今天的课业吧。”云及对齐琅拱手一礼,接着道:“世子明日再见。”
“行!我记住今天了,以后你有困难我帮你。”齐琅一副小大人的模样,对云及挥了挥手。云及点点头,表示不拒绝。
云及并没有马上回家,他要去宣德坊找师兄们呢。
至于课业的事,他可不急。家里写的字多的不得了,他每日都练字,别说十副,就是五十也拿得出的。至于所谓的时事论,他每次看了《为政纲要》里的事件,都会写一篇时论,明日拿去给顾长风就是了。
燕青平日里不会现身跟着云及,他一直在暗处,偶尔寻好吃的吃,最近他还找到了另外的好物,那就是酒。
大口吃肉,大碗喝酒,果真是人参乐事。
匆匆赶到宣德坊,云及还没进门就感受到了里面的喧闹。待他一走进去,立刻就被几人的目光给包围了。
“师弟,今日这么早。”黄竹予赶忙迎了上来。
云及看院子里不止有自己的师兄们,还有些不认识的人。东门微生介绍道:“这位是庄翰生,字千钰,其父是从二品节度使。”东门微生指着一个高个子男子,只见那男子模样神气,下巴留着些胡须,看起来比一般青年成熟。头顶戴着冠帽,身上所穿的也是绫罗绸缎,绝不是穷人家的出身。
听其名,性庄的,父亲还是节度使,算是他们这一堆人中出身比较高的了。
“这位是战文寿,字文涛。”相比庄翰生,战文寿就逊色多了。身上的朱瑛配饰也少于庄翰生。
“庄兄、战兄好。”
“姜兄。”
三人相互过了礼。
“哈哈哈,认识了,两位仁兄,这就是我们提起的姜云及,我们的姜师弟。”黄竹予笑说道:“若是要论才学,我们这些做师兄的必然是比不上师弟的,师弟从小就是个妖孽。”
“哦?这位就是姜云及,那位十岁就被官家赐了童子出身的人?今日一见,果真是出色之能才。”战文寿毫不掩饰的夸赞道。
云及笑道:“云及无才无德,都是师兄们误传了。”
“谦虚!”战文寿一拍扇子,一挑眉毛,半眯着眼神,一脸猥琐。
“哪里,哪里,我看姜兄是个厉害的,不过为何不参加这次的省试呢?”庄翰生半昂着头问道。
“这……”黄竹予看了看周围的人,最后将目光落在云及脸上,笑了笑:“这自然是官家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