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好腿骨未断,否则就是神医也没办法让其恢复如初了。
经此一事,林氏与齐氏对黎清更加感激。而魏西觉因是大皇子的走狗而获罪。天齐有刑不上大夫之法,而这条法规不在谋逆之内,因此魏西觉等大皇子身边人被判了个腰斩之刑。至于其家中女眷则充当官妓送往边塞,男童脸上刺青贬为官奴服役。柔弱女子哪里经得住,还没到边境就香消玉陨了。
暗绿悄悄找到黎清。
“是风月馆出了事吗?”黎清看着鬼鬼祟祟的暗绿道,暗绿带着面纱,黎清看不出其神色来,不过看她似乎有些着急的样子。
“不。”暗绿声色颤抖,忽地扑通跪在黎清面前。她取下纱帽,露出那张用硫酸腐蚀过得脸。
曾经那里也有象征着官奴的刺青。
“家仇得报,多谢娘子。”暗绿双颊滑泪,对黎清磕了个头。
“我的仇人,正是那高高在上的太师,也就是前任兵部尚书。当年父亲与他同为兵部主事,父亲做事有条不紊,一步一步的擢升,眼见的官家要给他派官兵部尚书。那太师仗着自己有后台,强行将父亲拉下马,自己成了兵部尚书,这些年我见他一步一步的爬上太师之位。”
暗绿擦了擦眼泪,继续道:“我心中有恨!那时候我才七岁啊,眨眼间失去了一家几十口人,只因为我年纪小又是个女子,便刺青发配为官奴了。我这条命是娘子你救得,现在娘子又为我报了仇,暗绿辈子都会为你卖命。”
“你快起来。”黎清起身扶起暗绿,摸了摸她脸上狰狞的伤痕道:“可惜你的脸我没办法修复,这世道是不公的,你要保持随时清醒,余下人生为你自己而活吧,你身上承载着你家人的寄托,可不能丢了呀。”
“娘子。”暗绿不可置信的看着黎清。
这次大皇子能够早上大朝会还正常,下午就发难于齐观还真有黎清的手笔在里头。只不过她行事隐秘,没有留下任何把柄在外头罢了。
暗绿的仇也是顺手而报的。
太师的女儿是大皇子侧妃,作为大皇子的岳父,大皇子遭殃他能够独善其身吗?显然不能呢。皇帝只需要稍微查一查就知道太师暗中助力了大皇子逼宫,于是他挂掉是绝对的了。
只不过太师没魏西觉那么惨,他只是被流放了而已。流放,说的好听是保住命了,但暗绿怎么会让他安然的到流放之地呢?
相信不久以后,上京便会传回太师在前往流放路上暴毙了的消息。
“你的人生还长着呢,可以活得恣肆一点,不必为了我。”黎清再次强调。
“可是……”
“没有可是,风月馆你还得继续开下去。”
“好。”暗绿点头应道。
风月馆现在每天的流水是芋头那边分成之后的三倍,可以想象男人们的钱是有多么好赚了。黎清可不会放过这个绝妙的机会,所以暗绿还得继续给她打工呢。
黎清见得暗绿浑身的压抑感不见了,浑身上下都见轻快。
“我去啦。”
暗绿扯了个笑容,戴上帽子像来时一样离了姜府。
“有暗线来了条子,说是最近边境不太平,北蛮正在暗中集结军队,妄图趁此次内部未平之际一举南下,打个措手不及。”
燕青将最新获得的条子交给黎清,黎清并未看,而是随手搁在桌上。
“几十年的安宁实在是太短暂,距离上一次的国战也不过才十几年而已,不知道这一次天齐能撑的了多久,别这次给亡国了哟。”黎清忽然想起一些不好的记忆,还记得上辈子的宋,没几次就被人给端了。
天齐毕竟国情不同,天齐的武力值并不弱,但天齐反战声很强。现在大皇子党被削的差不多了,估计朝中基本上都是主战声儿了。
向秀只带了三万兵马回来,剩下的七万去哪里了?向秀在边境待了那么多年,是何等的聪明,恐怕那七万人已经在去边境的路上了。
再加上轮班的十万人,和边境常驻的三十万,四十七万人守着,北蛮暂时还入不了内地。
不过现在齐观还没有做军事物资运送,恐怕到时候边境会一团糟啊。
黎清不知道的是,齐观只是猜测了边境会出事,因而向秀才只回来了三万人。向秀在那晚上收到皇帝意旨时就知道中朝有诈,他立刻分了七万人回去。而大皇子逼他自戕时,他只是戳破了随身携带的鸡血,而匕首也是能活动那种。
还好枚副将那小子很配合,才不至于露馅儿。拖他身体那副将是他的手下心腹,他能感觉到自己没死,但他绝不会说出来。
向秀如今也是大功臣,齐观对他更甚以往。
“边境急报,边境急报,让开!”一后背插旗小的传信兵一路策马狂奔。
“陛下,北蛮囤兵压境,十天前派了先锋上将叫阵,想破了我北境三关,直取上京,甚至扬言三个月内灭了天齐。”
“啊呸,一群狗杂碎,简直,咋不上天呢?三个月灭了我天齐,大言不惭。”向秀听了,立刻暴露出了他的性格。
“卑职这里有八百里加急边关战报一封,还请陛下圣裁。”
齐观仔细看了边境姚益将军亲笔所写的战报,上面有姚将军对现在情况的分析以及给出的建议。北蛮今年的岁供是肯定不会给了,现在天齐的一切剩余物资都得给前方作战准备着。
外防北蛮,内还要防天灾和人民起义。
一旦有一方没有处理好,整个天齐便会沦入万劫不复之地。
具体操作,齐观集结一群大臣搬出了尘封很久得山河堪舆图,最终才制定了方案。
而黎清也行动起来了,三年放出去得网也该收了。
不过因为时间与硬件不完备得原因,黎清要想在这么大范围收网很不容易。天齐每年都得供给东西给北蛮,要不是黎清推广了棉花,天齐国库开销将会一年比一年大,到最后空缺无法填补。
一个贫穷得政府是无法供给战争得,最后只能失败,被人践踏,被人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