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可以。”
赵廷笑了起来:“从我对陛下的了解来看,这炼心考验,陛下已经通过了。”
萧彻听罢微微躬身,道:“多谢先生,那,敢问先生所说的‘戮晶移植’,要如何进行?”
“实不相瞒,将戮晶移植进人体的方法,我也在死囚身上试验过,但是,结果总是不尽人意。赵先生是通过什么手段,抵消‘戮晶’对人体的吞噬效果呢?”
赵廷沉吟片刻,看向了萧彻。他掌心有血色微光一闪而过,一株发须状的莹白小草凭空出现。
“雪髯草?”
一旁的龙袍老者倒是有些见识,一口便叫破了这株古怪植物的名字。
正是雪髯草。
赵廷点点头,解释道:“没错,这正是灵植‘雪髯草’,有蕴灵养神之效。灵族之人常用它作为炼制‘养魂丹’的主材。我也是偶然发现,‘雪髯草’竟能抵抗人体天生的排斥反应,并让‘戮晶’与人族融合,获得‘戮晶’主人的部分修为和一式神通。”
龙袍老者眼中闪过一丝精光,出声问道:“只有一式神通么?可是我观阁下,似乎掌握了不止一种神通啊。黄皮子的「幻境」、影魇的「附影」,或许还有其他神通。”
“难道,一个人体内可以移植多块戮晶么?”
这个问题倒是问的十分刁钻尖锐,连萧彻的目光都投了过来,露出感兴趣的神色。
赵廷低头沉默了半晌,笑道:“不,根据我的实验结果来看,一个人体内只能移植一块戮晶,多了无用,只是浪费。而神通也是,你移植了哪种‘不详’的戮晶,便可以获得对应的一种能力,或许你修行到深处,可以感悟其他神通,但是也只限于这只‘不详’的单一序列。”
“什么是序列?”萧彻不耻下问。
赵廷道:“就是这只‘不详’随着位阶增长,会衍生出什么能力,移植了它戮晶的人,也会随之衍生出一样的能力。”
“简单点说,黄皮子的戮晶就是黄皮子的能力,移植了黄皮子的戮晶,即使你修行到了五阶,也只能是黄皮子的能力或者衍生能力,不可能掌握另一种‘不详’的能力。”
“哦?”龙袍老者眯起了眼睛,“那赵先生为何会掌握其他‘不详’的神通?黄皮子和影魇,似乎不是同一序列吧?”
赵廷笑着看向他:“我能,是因为我跟你们不一样。”
“敢问有什么‘不一样’呢?”龙袍老者决意要打破砂锅问到底。
察觉到了自己祖父的态度有些无礼,萧彻不由皱起眉头,传音道:“祖父,你这是......?”
他虽然身为凡人,但意念力却极为惊人,自然无需戮力这种超凡手段,便可束音成线,将声音直接传入龙袍老者耳中。
龙袍老者没有回应,目光仍然紧盯着赵廷。
赵廷也皱起了眉头,想了想,还是道:“我是机缘巧合,体内的戮晶发生了变异,因此可以通过多种‘不详’的戮晶来获得不同序列的神通,这个你们学不来的。”
这话他倒是没有说谎,他也考虑过如何再次使戮晶发生变异,但是从赵泰口中他得知,那株被他吞入肚中的‘幽心莲’,是《奇珍录》上排名第七的天才地宝,每一株‘幽心莲’孕育而出的条件都极为苛刻,时间也极其漫长。
这种宝药,大都是千年才会出现一株,绝非‘雪髯草’能够比拟,因此他也就绝了这方面的心思。
......
“祖父,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秘密,他有,我们也有,你何必如此咄咄逼人?若他不愿回答,岂不是我们双方都下不来台?”萧彻暗中传音,语气急促的问道。
龙袍老者看了赵廷一眼,眼中闪过一丝冷芒,对萧彻传音道:“彻儿,你有所不知,此人身上定有大秘密。光我见到他施展的神通,便有三种。影魇的「附影」,黄鼠狼的「幻境」,以及一种不知名的瞳术。”
“尤其是那门瞳术,我只是无意扫了他的眼睛一眼,便有种灵魂出窍之感,可想而知这门瞳术的威力。这还只是他显露在明面上的神通,暗地里呢?恐怕只会更多。”
“你方才也听到了,此人说,移植了哪块戮晶,便会获得那个序列的能力和神通,那你要是移植了他的戮晶呢?「附影」、「幻境」、「瞳术」,这些可怕的神通,就都是你的,他的能力,也是你的。”
“而且我们身处在秘境监牢之中,到处都是禁法之域。要想镇压他,并非难事。只要你启动机关,将他拿下,再锁在王水牢里进行一番折磨,我就不信,他会不说出他那‘戮晶移植’之法。只要咱们知道了方法,他这个人,也就不必留了。”
这一番言论听得萧彻不由皱起了眉头,传音道:“祖父认为,我方才对赵先生说的话,都是虚言?”
“什么?”龙袍老者有些疑惑。
萧彻道:“赵先生是人族在黑暗时代前进的先驱,是敢为天下先的勇者,这样与我志同道合又大公无私的人,我即使再怎么尊敬也不为过,祖父难道欲陷我于不义乎?”
龙袍老者急切道:“彻儿,我们现在谈论的,是力量,是道法神通,这种东西,怎能让他真的掌握在愚民手中?且不说普及此法的可行性。你有没有想过,万一事情被这些愚民泄露了呢?‘不详’中的强者,知道了这个方法,岂能不降罪于人族?到时候,以我们的力量,拿什么来抵抗?”
“你太天真了!这种涉及到一族之运的大事,根本不是靠一腔热血便能做成的!依我来看,不若将这姓赵的永远留在此地,以免泄密,而后靠着他的方法,暗中培养我萧氏嫡系,如此一来,我萧氏便能由一传二,由二传三,子子代代无穷尽也。”
萧彻冷眼看向龙袍老者,道:“我若因害怕‘不详’降罪而屈服,又怎配当这人皇?道不同,不相与谋!祖父可自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