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当这条疤痕毫无预兆的出现在她的视线里的时候,她却心疼的想哭。
为什么想哭呢?
她一时间还没想明白!
大概是因为自己的任性,让楚凌霄因为她受了伤,她心里过意不去吧!
她这样想着。
本来早就不疼的伤口,莫名的疼了疼,可看着她一副心疼的不得了的神情,楚凌霄连逗一逗她的想法都没有了。
“早就不疼了,再说这点小伤算什么,不碍事的。”担心她不相信,他又补充了一句,“你都不知道,以前我和清逸训练的时候,受过的伤比这严重多了,我都没喊疼。”
说完,他赶紧瞄了她一眼,他刚才可还因为手腕这点小伤喊疼了呢。
幸好她的全部注意力都在他的手臂上,没注意到他刚才的话。
轻寒眼圈染上一层水汽,雾眼朦胧的看着他,“真的吗?”
“当然了,不信你可以问清逸,有一次我从高处跳下来,说来也巧,那天正好感冒了,身体虚,一不留神就摔倒了,后背正好划在石尖上,划了一条好大的口子,鲜血直流,清逸说能有十厘米那么长,可去医院缝针的时候,我连麻药都没让打......”
楚凌霄没有说后面的话,像是一瞬间陷入了过往的回忆里。
十厘米那么长!
轻寒在心里暗暗想着十厘米的伤口大概是什么样子的,又想着他不打麻药,就那么忍着疼的样子,心底又是没由来的一阵疼。
“你干嘛不打麻药啊?”逞什么强嘛!
“没什么。”楚凌霄收起思绪,抬手把袖子放下去,遮住那道疤,“我饿了,所以,早餐由你负责。”
“哦!”轻寒心里忽的失落落的,有气无力的应了一声,收拾好急救箱,起身,朝着厨房走去。
“咚咚咚!”传来敲门声。
轻寒说:“大哥,你去开一下门总可以的吧?”
某人靠在沙发里,直接回:“去不了,我现在是伤员。”
“......”
就让他嘚瑟一会儿吧!
轻寒去开了门,门外站着清逸、谭言哲,还有何维静。
“轻寒妹妹,早上好啊!”
谭言哲痞痞的笑着,打了声招呼,直接推开清逸就进了屋,把自己新买的家居鞋从袋子里拿出来,套在脚上,朝着沙发走过去。
“呦,楚老兄,这是在闭目养神呢!还是打算在沙发上睡个回笼觉啊?”
楚凌霄闭着眼睛,装作没听见。
谭言哲撇了撇嘴,觉得好没趣的一个人哦!自顾自的坐到了沙发的另一侧,翘起了二郎腿,一副大爷气派。
清逸手里提着东西,进屋,低头看了看鞋柜,“轻轻,麻烦帮我拿一下家居鞋。”
“好哒!”轻寒看了看清逸手里提着的两大袋子东西,欢欢喜喜的应了一声。
这下好了,不用她准备早餐了吧!
刚弯腰想去拿鞋,手还没等打开鞋柜的门,听见沙发上传来声音,“清逸,你确定?”
清逸浑身一震,瞬间打了个冷战,赶紧说:“不用了不用了,呵呵,轻轻,麻烦你帮我先提一下袋子,我自己来。”
眼角余光还不忘往沙发上紧闭双眼的某人的方向瞥了瞥。
轻寒也朝着某人的方向瞥了眼,然后......她直接打开鞋柜门,把清逸的那双家居鞋拿出来放到清逸的脚边。
“清逸哥,你快穿上吧!”
她压低着声音小声嘀咕了一句,“那么怕他做什么?他又不会吃了你。”
清逸心颤颤,他是不会吃了我,可他会扣我的奖金啊!会罚我义务加班啊!
到底还是把脚伸进了鞋里,清逸抿了抿唇,赶紧低着头直奔厨房。
何维静看着这一幕,竟觉得有些滑稽可笑。
“轻寒,早上好啊!”
“维静!”轻寒拉着何维静的手,“快进来。”
看了眼何维静的脸,已经消肿很多了,她大概是涂了粉底,印记已经不是很明显,只是眼底灰青色,大概昨晚并没有睡好。
何维静随手关上门,从袋子里拿出新买的家居鞋穿上,悄悄的把自己的鞋子放在了谭言哲的鞋子一旁。
不过这一小细节,没能逃过轻寒的眼睛,回头瞧了一眼谭言哲脚上的新家居鞋,又扫了一眼何维静的,轻寒抿唇浅浅一笑,什么都没说。
一双米白色,一双浅灰色,印着一样的小兔子图案,一看就知道是何维静去买的。
她最喜欢米白色和浅灰色,也最喜欢小兔子。
何维静拉着轻寒的手,腼腆的笑了,轻寒什么都没问,什么都没说,拉着她进来。
“维静,进来坐。”她让何维静坐到谭言哲这一侧的沙发上,“还没吃早餐吧,等下就好了,我去看看清逸哥需不需要帮忙。”
这次楚凌霄倒是没说不同意之类的话,他想着,嗯!小丫头有点女主人的样子了。
谭言哲往一边挪了挪,“轻寒妹妹,你要相信你清逸哥的实力,他一个人能应付的来的,你快坐下来,咱们聊聊天,我可是最喜欢听你说话了呢!”
轻寒:“......”
何维静:“......”
楚凌霄:“......”
“快来快来。”谭言哲就差起身亲自拉着轻寒坐下来了,“轻寒妹妹,昨晚睡得可好?怎么样,和周公下棋,赢了还是输了?”
轻寒:“言哲哥,看样子你这是输了吧,怎么一大早的,这么多话呢?”
何维静忍着笑,没说话。
楚凌霄补充了一句,“他赢的时候少,就他那个智商,要是没有美女出谋划策......”
他故意留了半句话没说,悬念嘛!自然要留的足了,才能达到预期的效果。
何维静微微一怔,心里却是募地一沉,目光不自然的瞥向一旁的谭言哲,又不自然的收回来,双手紧紧捏在一起,失魂落魄的低下头看着手指。
谭言哲脸色也是由红变白,收起嘴角那一副吊儿郎当的笑,看向轻寒。
他觉得他必须得解释一下,“轻寒妹妹,楚兄这是在跟你开玩笑呢,呵呵,他啊,就是自己沉闷漠然的性子,见不得别人活泼还人缘好,典型的羡慕、嫉妒。”
楚凌霄阴沉沉的目光落在谭言哲僵笑着的脸上,“幸好没有恨,言哲,你是不是应该庆祝一下?”
谭言哲感觉有些心慌慌,这楚狐狸最善于攻心了,他这是又在盘算着什么呢?还是在提前给自己打预防针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