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孙浩然看着阿元,凝视着阿元那浓眉大眼,发现他的眼睛似乎能发射出迷人的光芒。
长孙浩然的目光一直聚集在阿元的脸上,让阿元有些不自在,一个转头躲过长孙浩然的目光,扭头去看院子四周的皑皑白雪。
长孙浩然不知为何自己会忍不住用这种目光看向阿元,他意识到尴尬之后也忍不住扭转开目光。
虽然两人的目光不再相接,但是二人的关系却因此发生着悄然的变化,似乎有一种微妙的关系在里面。
阿元看着院子里的那棵光秃秃的玉兰花树,揣度着对长孙浩然的这份特殊的感情,他原先一直以为这是兄弟感情,而今日今时却又觉得与丁瑜洲的感情相比,他与长孙浩然的这份感情里面还有更加特殊的味道,酸酸的,甜甜的。
阿元觉得气氛有些奇怪,说出了话来,意图打消这种奇特的气氛,随即说道:
“浩然,我们别在院子里挨冻了,还是到我房间里洗漱,早些睡才是,明天还有很多事需要做呢,这几天也真是辛苦你了,等彻底忙完,我要特地感谢你一下。”
长孙浩然听到阿元的话,忙接过话题说道:
“客气什么,这都是自己家的事情,谈何谢不谢的,再者我还是洲哥的学生,也是他的兄弟,理应如此,我和你一样。”
阿元听到长孙浩然说得话是发自肺腑,源于内心,感动于他对丁瑜洲的感情和忠诚,便愈加珍惜这份友谊。
阿元情不自禁地拉起长孙浩然的手,一起牵着他往前走去,很快来到了他自己的那间房屋,那是丁瑜洲专门留给他的,里面早已布置妥当,装潢也甚是精美,简直比官宦子弟的房间还要奢华。
唯一不同的,阿元一向独来独往惯了,他不让仆人伺候,大小事务全都是自己一人亲力亲为。
阿元所居住的这间房子面积也很大,中间是明间,放有桌椅、茶具等器物,是会客之用,再往里则是卧房,摆放着一张黄花梨木的大床,床上有被褥靠背等床上用品一应俱全。
长孙浩然随着阿元一起走了进来,顿觉有一股松柏的清香涌入鼻子中间,他知道这应该是阿元自己配制的香料,因为他从未闻过这等清香的味道。
他审视着屋子里的环境和器物,不由得心中感叹自己的洲哥之财力雄厚,富可敌国那绝对不是吹的,单看他兄弟的这个房间就足以能够看出富有天下的气魄。
阿元的房间,虽然陈设不多,但是丝毫不影响房间的豪华程度。
其实丁瑜洲原本是给阿元准备了许多各式各样的器具,比如花瓶、青铜鼎、字画等,可是大部分都被阿元给退了回去。
阿元只保留了一些经常使用的东西,因为抝不住丁瑜洲的安排,不得不留下墙上所悬挂的几幅字画和多宝阁桌上的玉雕摆件、青铜礼器等,这些东西在无形之中彰显着阿元身份的贵重和独特,以及彰显着他在丁瑜洲心目中的地位,那可是不可撼动的地位。
此时有了长孙浩然,阿元姐的长孙浩然是客人,应该对他礼敬有加,虽然是好友,也不能怠慢了它,于是,像伺候丁瑜洲一样给他准备了各式各样的洗漱用品,还有换洗衣服,全都一一为她准备好。
阿元自小跟着丁瑜洲,照顾丁瑜洲的饮食起居和日常生活,他心细如发,不光有男孩子的阳刚,也有男孩子独特的细致,所以格外体贴温暖。
此时他的这份温暖蔓延到了长孙浩然的身上了。
阿元为长孙浩然拿出一身干净的常服,
又为他准备好了热水。
长孙浩然谢过,便换上了衣衫,伸了伸胳膊,意图缓解一天的疲劳,又在铜盆中洗脸之后,顿觉轻松自在,如此放松休整之后便露出慵懒的神色。
阿元将长孙浩然带到里间,让他暂时在床边坐下,稍事休息,并非常贴心地为他递上了新沏的安神茶。
长孙浩然笑着,任由他为自己提供着舒适的各式各样的服务,心里是温热的。
他非常乐意让阿元为他做这做那,不知为何,他心里有一种说不出的高兴和甜蜜。
阿元将长孙浩然安顿在里间之后,自己到外间也进行了梳洗,用热水烫了一番忙碌了一天的双脚,然后又清洗了脸部,将自己一天的风尘洗去,抛去铅华,回复到返璞归真的状态。
一切收拾妥当之后,阿元也穿上了舒适柔软的睡衣,将外间的烛火一一熄灭才来到里间。
此时只留下了里间的烛火,依旧明亮,散发出温馨的光芒,映照着长孙浩然和阿元的脸,他们都是那种年轻的容颜,还有那白嫩的肌肤,以及那年少芳华带来的青春气息。
屋子里的气氛因为烛火逐渐熄灭而显得温馨,在这温馨感觉中,阿元觉得似乎有些迷离。
之所以有这种感觉,长孙浩然的目光给出了答案,原来长孙浩然陷入了顾虑之中。
阿元此时还并不明白长孙浩然的顾虑,便惊讶地瞪大了眼睛问他:
“浩然,你怎么不躺下?为何一直在这里站着呢?”
在这里还要交待一下,原先长孙浩然和阿元之间本想互称兄弟,可是阿元并不知自己是何年何月何日所生。长孙浩然想当大哥,可又念及阿元的感受,二人之间才不再以兄弟称呼只以姓名相称。
所以现在他们感觉彼此直呼姓名要比称呼兄道弟还要亲切自然。
原来长孙浩然一直站在里间的地上,迟迟没有爬到床上去,这着实惊呆了阿元的审美和理解。
他不理解长孙浩然的这一举动,而长孙浩然此时的内心更是矛盾,他从来没有睡过其他男人的床,他自幼生长在长孙府,过着的都是谨守礼法的事。
长孙浩然从来没有在别处过夜过,就算他和阿元之间的感情已经非常的熟悉,熟悉到可以无话不说,无话不谈的地步,但是他仍然还是觉得这是在到一个陌生人的床上睡觉,着实让他有些难以接受。
阿元没有这种感触,实在搞不懂长孙浩然的举动,只见他脸上的表情更是从来没有过的样子,心里直发笑,但又不好意思表现出来,只得出言询问:
“浩然,你这究竟是怎么回事儿呀?这大半夜的,还不赶紧睡觉,你这又闹哪一出?”
阿元实在是太劳累了,不由得打了个哈欠,他觉得劳累不堪想上床睡觉,忍耐不住困意,走到陈浩然身边,想拉他一起到床上去,却不料脚下不稳,一个不小心,尴尬的一幕又发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