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可能。不可能,除非……”
“除非什么。都已经按照你的要求来做了,你还有什么好说的。本官对你够宽容的了。”
“我明白了,他一定是跟所有人的血都相融,一定是这样。”
“阳儿”哭了起来:“娘,娘,爹他果然不要我了。”
“哼,你这孩子,究竟是听了谁的教唆,从小就满口胡言。”
“阳儿记住,他不是你爹。此生都不要认这个人做爹。一个要杀你的人,不配做你爹。”
底下的人又议论开来。都在骂紫云道长不是人。
这些年被捧惯了的紫云道长十分不习惯这种刺耳的骂声。
“大人,最后一次,让这孩子的血与其他人试试。他不是本道的儿子,这里边一定有问题。”
韩新元流着泪,冲京兆尹点点头:“大人,既然他不肯认,今日便叫他心服口服。”
京兆尹命大夫又准备了一次工具。那大夫对这紫云道长的态度已经是极度的不满了。他这次让捕头去准备。省的又说有问题。
捕头取来工具,拿起银针扎了自己的手指头,一滴血低落下来。“阳儿”又一次扎了一针,一滴血也滴落下来。
众人都屏住呼吸不再敢出一点声音,只等着京兆尹一声结论。
然而过了好半天。京兆尹才开口:“这根本不能相融。道长,你还有何话说。”
“不可能,不可能,他根本不是真正的阳儿,怎么可能……”
紫云道长喃喃自语。这回大家还有什么不明白,他这分明是不打自招。
“哈哈哈哈哈哈,算你狠。”紫云道长怒瞪着韩新元,“可是那又如何。本道是犯了清规戒律。但是本道可不碍着别人,你能拿我怎么样。”
“你强迫那些好人家的女子,与你承欢。竟还说的出这种话来。真是无耻至极。”
“强迫?你哪只眼看到他们是被强迫的。本道要名有名,要貌有貌。要财有财。他们恨不得就跟了本道。”
韩新元恨得咬牙:“哼,这些个女子,有几个不是同我一样。你与家族中人勾结,诬陷我们是天煞孤星。强行将我们拉到道观过着这般暗无天日的日子。”
“这么多年过去了,还始终被你像条狗一样拴着……你个骗子,你个混蛋,你毁了我们的一生……”
“你将我们代入地狱,那我们就一起下地狱吧。我们一家人在地底下团聚怎么样……”
韩新元由嘶声力竭逐渐到平静下来。
韩新元已经在道观许多年来,即便是她曾经真的认命了。觉得一切回不了头了。想安心的做他的女人,带大他们的孩子。甚至还争风吃醋过,但紫云道长从未信任过她。
在她的身边永远都有人时刻盯着。夜里只要不是道长召唤,紫云道长也是将人都看的死死的。
如今,韩新元的孩子没了。在她的心里,只剩下绵长的恨意。
“你这个疯子,你疯了……”韩新元如今越是用一脸平静地看着自己,紫云道长越害怕。她这个样子,比平日里能争风吃醋的时候可吓人多了。
事情到了这一步。基本都是清清楚楚的了。
这种事其实,放在那些纨绔子弟身上反而没什么。比如说像姚洛之流。
可人就是这样,你越是镀上金身,越是容不得一点污点。哪怕只有一点点,也足够让他从神坛上摔下来了。
紫云道长在在京中扎根八年了。这些年他与各个大家族都有牵扯。背后势力盘根错节。在京中威望也颇高。
如今此事影响甚大。京兆尹不敢轻易判决。将他暂时收监。待禀名圣上,再做决断。
岱云殿。
“公主,若是此事移交到刑部,会不会出岔子。”
“不会。紫云道长这一摔可没有重新爬起来的机会。”
“可刑部那老狐狸和他是一丘之貉。”
“他在京兆尹府还好,若是到了刑部才是他的死期。”
“为什么呀。”
“你傻呀,他知道多少世家大族的秘密。尤其是那些个女孩子家里。啧啧啧哪个没点龌龊事捏在他手里。如今他出了事,一个个只会想着封他的口。”
“话是这么说没错,可公主,今日咱们抓他,也是费了不少力的。这还是咱们暗中策划的情况下才能这么轻易得手。那臭道士,后手多着呢。”
“你说的也没错。这臭道士,还真是滑不溜秋的。但他如今对本公主已经是无用之人了。”
“是啊,这下,那些愚昧的人,肯定都知道当年的事有猫腻。”
“知道什么呀,这么大的一件事,没人提醒一番,大家只会装做失忆。谁愿意承认自己愚昧啊。”
“公主,要不四月去安排一下。”
“我早就安排好了。这件事吴悠去做最合适。”
“对哦,还是公主聪明。无忧公子的商圈遍布各地,他来做最合适。”
“不过有件事,你去安排下。”
“什么事,公主。”
“命人通知盯着紫云道长那几个妻妾儿女的暗卫,动手吧。记得把消息传给紫云道长,给他个机会帮家人超度一下。”
沉鱼缓缓地闭上眼:果然人是会越来越麻木的。
四月看了她一眼,知道公主一向不喜欢对小孩动手,可是,斩草要除根,沉鱼也绝不手软。
“公主,斩草除根。谋害皇室公主,本就是抄家灭族的大罪。何况,他的那几个小孩,也都不是什么好人。”
“他们也没什么错,错就错在投错了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