距离有点远,东西又小,阮绵扫了眼没看清。
换做以往,她可能会当热情粉丝来要签名,但最近网上脱粉辱骂顾邺停的小姑娘特别多,以至于她十分警惕。
“学长快进去,说不定是黑粉。”阮绵提醒。
可惜晚了。
那三个小姑娘看她们快要进门,知道近身不了,干脆停住脚步,齐刷刷将手里的东西朝这边掷了过来。
“学长小心!”阮绵想把顾邺停推进门内,却慢了一步,反被顾邺停拉过去搂进怀里。
紧接着,她听见身后啪啪啪几声,像是鸡蛋落到地面的声音。
与此同时,顾邺停搂着她挤进了旋转门内。
被松开,阮绵这才看见,几个小姑娘丢的真是鸡蛋。
还不是臭鸡蛋!是新鲜的鸡蛋!
啪啪啪……剩下的鸡蛋都砸在门玻璃上,留下一滩黄黄的污渍。
三个小姑娘丢完了东西,嘴里不干不净的骂了两声,转身就跑。
“站住!”阮绵出去要追,被顾邺停拉了回去。
“算了。”顾邺停道,“不过是鸡蛋而已,我刚刚躲的及时,没被扔到。”
“可是……”阮绵不甘心,“这次是鸡蛋,下次说不定就是别的了,她们太过份了!”
“就算抓回来,扔鸡蛋也不算犯法,最多警察过来教育一下,还是会放了的。”顾邺停拉着她往里面走,“到时候小姑娘哭哭啼啼,反倒麻烦。”
他说的很有道理,阮绵突然意识到这几个小姑娘还挺有脑子。
估计是找不到臭鸡蛋,又不敢用什么杀伤力强的武器,怕担责任,就干脆丢鸡蛋。
又能泄愤,抓住了也着实算不上犯罪,很有一套!
要是人人都有样学样儿,她和顾邺停岂不要天天防着被扔鸡蛋?
阮绵气呼呼的进了电梯。
她看着楼层指示灯一层层往上升,火气也跟着一层层往上涨。
到中层电梯门打开,外面几个工作人员外加穿着安保服的安保都挤在一块,闹哄哄不知在说什么。
门开后看到顾邺停,众人皆是一怔,纷纷打招呼。
“BOSS!”
“BOSS!”
“恩。”顾邺停微微颌首,牵着阮绵走出去。
阮绵看着被众人围在中间的女人,问,“这是怎么了?你们怎么都在这里,在说什么呢?”
“阮小姐,是这样……”一个宣传部的妹子指了指被众人围在中间的女人,“这个人不是咱们内部的工作人员,也不知道怎么混进来的,刚被安保发现,还从她身上搜到点火器!”
“什么?”阮绵一听,眼睛都瞪圆了,看向女人。
女人看起来大概三十多岁的样子,穿着挺时尚,精神状态什么的看着也很正常。
“我只是迷路了而已。”女人态度从容,“什么点火器,那是我买来家用的,不知道你们在想什么!”
“买来家用的你为什么藏在衣服里?”策划妹子是个嘴不饶人的,道,“你明明就是图谋不轨,我们已经报警了,一会警察就到!”
说话间外面真就响起警车声。
工作室的写字楼处于S市中心,治安非常良好,出警从来不会超过十五分钟。
女人听到警笛脸色变了变,但仍坚持自己的说法,“我就是迷路了!”
“你……”策划妹子还想说什么,被顾邺停打断,“不必多费唇舌,交给警察处理。”
女人原本情绪还很正常,听到顾邺停开口,情绪忽然有些激动起来,眸光一下变得怨毒。
“你不要假惺惺的说话!我女儿就是被你这副样子迷惑了!为你花钱为你接机!为了你不去上学!甚至为了你的丑闻割腕自杀!你们这种偶像都不是好东西!就只会假惺惺的说话!都不是好东西!”
女人越说越激动,竟趁抓她的安保不注意,一下挣开,朝顾邺停这边扑了过来。
阮绵被女人突然变脸弄得一怔,正意识想保护顾邺停,顾邺停眼疾手快先将她拉到身后护住。
女人没能冲到顾邺停跟前,就被其他两名安保抓住了。
怕她再发疯伤人,两名安保直接将人往电梯内拖。
“你们这些偶像!你们这些偶像!不得好死!”
女人还在叫嚣不停,直到电梯门合上,电梯降下去,声音才渐渐弱了下去。
阮绵还是第一次见这种极端家长,一时也说不清厌憎更多,还是同情更多。
女人口中女儿割腕,阮绵从前也遇到过。
当初她和顾邺停协议结婚,消息公布时,众多粉丝都不理解,脱粉的回踩的,粉转黑的,甚至有极端粉丝发出割腕照片威胁。
当初的舆论就很不好,不过因为她不在顾邺停身边,不知道顾邺停如何处理这些反弹。
如今两人算是共同面对,连日来的种种,让阮绵越来越心疼顾邺停。
无论结婚也好,绯闻也好,丑闻也好……
都不是顾邺停一个人可以控制的。
但明星身份会放大他的一言一行,变成众人的靶子,最后背锅做错的人,永远是他。
接下来顾邺停回到办公室,叫了几名员工先后进去谈工作上的事,阮绵一个字都没听进去。
她心里最初起的一点小旋涡,在搅动之下,一点点变成巨浪,让原本的考虑,变成决定。
顾邺停谈完了事,见她在沙发上闷不吭声垂着头,起身过去,将人搂过来抱抱,“扭扭是不是吓到了?从回来一直没怎么说话。”
“没有。”阮绵半边脸贴在他触感非常好的腹肌上,声音闷闷的。
“那是怎么了?”顾邺停温柔抚摸着她的后颈,“是不是饿了?晚上没吃饱?”
“也不是。”
“那是……”
“学长……”阮绵抬起脸,一脸认真的看着他,“等拍完这部戏,我们就退出娱乐圈好不好?”
顾邺停曾以为,自己没有过对未来的期许,诸事思量不详,他不规划生活。
他只是在喜欢上阮绵之前随波逐流,在喜欢上阮绵后,身不由己。
可感情这东西,果然会越来越深,心里的独占欲越来越难控制住,直到想完全圈养一个人。
阮绵说出这句话,像是圆了他一个经久的期待,他脑中几乎在同一时间浮现出独占阮绵之后的生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