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事先不说。”温子林道:“此法虽然是我提出,但王爷能默认,证明他对你看法颇为改观。”
“那我还真得去沐浴更衣感谢他看得起。”锦苏翻白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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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在林把玩着锦苏的一缕秀发,星眸定定的看着她明艳的脸庞,柔声问:“你可想知我的来历。”
“不想。”锦苏言不由衷的说道,又恨恨的掐了下温子林的手臂,“祖宗十八代都给我交代清楚。”
温子林并头和锦苏平躺,牵着她的手放在心窝处,娓娓道来。
“温家是开国功臣,历代来沿袭侯位,虽享受万户封侯,但却没有实权。祖上几代只守祖业,我爹野心颇大,他娶女人只有两种用途,能助他在朝廷立足,亦或是美人。我娘只是庶出,只是他空暇时取乐欣赏才会想起来的女人。”
“你爹娘相貌一定很出众。”锦苏看着温子林的侧脸,如果有其父必有其子倒推的话,温子林相貌如此好,爹娘肯定也差不到哪里。
温子林笑笑,摸摸锦苏的发定继续道:“他实在不适合参加朝廷之争,当年站错了队,当皇帝登基后念在温家祖上积德,并未处置温家。
他夹着尾巴低调多年,如今眼看着皇帝日渐沉迷修仙,便又打起了太子的主意,跟随太子,想拥护太子登基。”
说到此,温子林语调有些冷。
“冷昏侯这三字本不会轮到我头上,但是笑笑,我想要的东西,从来不肯放手。”他抓紧锦苏的手,淡淡道:
“那真是个愚蠢的男人,只是稍稍动些手脚,让他相信菩萨显灵,要降福在带不来人脉的儿子身上,再让他亲眼看看最喜爱的儿子原来有龙阳之好,我便成了冷昏侯。”
锦苏好奇,“如何让菩萨显灵。”
温子林颇为无奈,“笑笑,我说话时不喜被人打断。”
锦苏抽回手,“巧了,我也不喜欢被人拉着手。”
温子林忽的翻身而起,双肘曲在锦苏耳边,虚压在她上方,一头黑发和锦苏发丝缠绕着,
锦苏眨眼,平平仄仄道:“信不信我一抬腿,以后你就不能人道。”
温子林意味深长道:“笑笑,以后你也是要用的。”
臭不要脸的男人,锦苏败下阵来。
“不是想知道如何让菩萨显灵,你且靠近点,以免隔墙有耳。”
尽管很怀疑温子林只是故意耍流氓,不过锦苏还是主动凑近。
温子林附身,在锦苏耳朵旁轻轻的说了一通话。
这男人,真鸡贼!
被这么提醒,锦苏还真想起,曾经还有人说长安冷昏侯爷是天上文曲星转世,因为在农历二月初三文曲星诞辰的那一天,菩萨莲台前方忽然长出了块杨柳做的木牌,上面写着的诗直指温家温子林,此事传得神乎奇乎,她这远离长安都听过。
那时自个才穿来没多久,温子林应该也只是十几岁的孩子。
感情只是利用了连日多雨,提前在土下埋了豆芽,等其发芽顶上木牌,当作‘神迹。’
温子林看锦苏耳朵小巧可爱,灯光照耀下透着淡淡的粉,忍不住吻了耳廓。
正消化当初听到八卦的当事人口述真相的锦苏一时反应不及,下意识踢了一脚。
温子林闷哼,表情逐渐古怪,深吸了几口气缓缓起身,浑身紧绷的坐着,看得出来在隐忍着不去捂裆!
“登徒浪子,该打。”
“笑笑,你好狠的心。”
温子林紧抿的唇往外一个个蹦字,姿势古怪的起身,抛下一句:“你先睡,我去办些事”的话。
锦苏目送着温子林,一时半会想不出话来,憋出一句:慢走不送。
温子林:.......
外头,带人巡逻的追穹看见崇拜的人物徐徐而来,正想上前问候,又见温子林走路姿势怪异...直到人走远才恍然大悟。
王爷这状态,有些像当年他有次练功,因跨不太大不小心扯到蛋蛋的走法!
温子林舒缓了阵,想着锦苏也该睡了,便转而去找陈景遂。
清北王正在世子房中,出神的看着熟睡的陈召堂。
“跟在我身边,放心,即便没有我,锦苏也会教好他。”
“我以为他有母妃疼爱,衣食不愁,又有精通各种武艺的师傅教导,并不需要我,没想这么多年,他竟是那样看我的。”
长安确实曾派信使来,让世子再养几年送到长安去,名义上是享受皇恩浩荡。
陈景遂暗自把这事压下,却不知陈召堂从哪听了去,从此生了那么多心事。
他或许是个励精图治的好藩王,却绝对不是个好父亲。
两人说了些话,陈景遂掏出万两银票递过。
“多了一口人,这些你拿着花。”
“不用,那只是个小村子,银票多了反而惹眼,给一辆舒适的马车即可。”
今日一别,兴许短时间内都不会再见面,陈景遂重重拍着温子林的肩膀,多年默契无需多言。
深夜,陈景遂带着部下离开。
次日一早,锦苏守在世子床前,陈召堂睡醒,眼神先是茫然,而后落寞。
“父王走了吗?”
“你只当他去游山玩水,玩够了就回来。”
陈召堂恹恹的点头。
锦苏道:“你以女儿身在我们身边,总该有个身份,我想了想,这有两个方案。
你是家破人亡,误入青楼的流亡千金,我恰好在青楼当过差事,回去见姐妹时救了你,以后你就叫我一声姐姐,依旧以糯糯身份相自称。
亦或者你要是愿意,便是温子林在长安的女儿,来寻亲,就是得喊我一声娘,暂时随温性,叫温糯糯。”
世子心情不好,竖起两个指头。
“第二种。”
他嘴唇动了动,好扮相才从喉咙深处发出轻颤的一个字。
“娘。”
锦苏刹那间红了眼眶,响亮的应了声,虎摸着世子的头。
两人亲密无间,看着倒像那么一回事,由温子林架着马车离开。
出了城,世子抑郁的心情渐渐舒缓,凑在窗前看外头的景色。
清北王的藩帝在南方,一面环海,气候和植被与在此地看到的很不同。
锦苏爬出车厢,坐在温子林身边,问:“清北王爷给的马?”
温子林扬着马鞭点头。
“你以前赶过马车?”锦苏好奇道,“这马车驾得真平稳,厉害。”
“学过。”
“何时。”
“今早”
“学了多久”
“观摩片刻。”
“....”
锦苏沉默,心想有人天资聪颖,此话不假。
到了村口,马车改为缓缓行驶,有村民看是锦苏和那入赘的相公回来了,便道:“你后娘都快将搬空你家底,快回去看看。”
锦苏听得火冒三丈,那王氏直接揭榜坑她去给世子治病的事还没翻篇,她好大的肥胆还敢出现,当下跳下驱使着温子林加快车速。
锦苏刚盖起来的三间瓦房前围着不少人。
王氏扯着尖嗓音骂着:“我既然嫁给她爹,她就得由着我做主,这屋内东西我都用得,快让开!”
“拉倒,便是你不怀好意故意揭了榜,让苏儿被抓去城里,如今不知下落,现在还想谋她的东西,今日有我在,你别想拿走一砖一瓦,大不了我也不活了,咱们一起同归于尽。”
王氏骂骂咧咧,“谁不知道你安的是什么心,她一走,你就来,还不是为了图这些家当,我告诉你,这些都是我的,你这小妮子跟老娘在这装模作样,嫩了点。”
温子林看向院子和王氏骂得面红耳赤的女人,问:“家里亲戚?”
在锦苏的记忆里,自个只有个不知生死,下落不明的哥哥,院子里的姑娘很陌生。
外围的人看到是锦苏回来了,什么表情都有。
江清如的娘和王氏是姐妹淘,阴阳怪气道:“呦,早不回晚不回,偏偏该孝敬长辈的时候赶回来,真是不肯吃一点亏。”
“锦苏。”江清如从人群里挤出来,压低声音说,“你后娘见这屋这么多天没人在,今天带着儿子来撬锁搬东西,那人说是你姐,正吵得不可开交。”
人群自动让出一条路来,王氏正掐着手,摆着姿态站在院子里,另一头站着个不到三十岁的女人,脸色蜡黄,发灰的头只梳个低低的发髻,身板子瘦小不说,这么冷的天,身上只有件打着补丁的袄子。
那女人见了锦苏,欢喜之意溢于言表,急匆匆的走来啦锦苏,“我就知道你福大命大,要是你真的被这女人坑死了,我明儿就带着油罐去他们家点火!”
王氏眼珠子滴溜溜的转,这么多日没回来,她还当捡了个便宜,这臭丫头命还真是硬。
看着冷冰冰的温子林,王氏知道今天闹不起来,带着儿子灰溜溜的出了门。
村民见没有什么戏可看,都把视线转向跟着锦苏的小姑娘。
“也不知道哪里来的小姑娘,唇红齿白的,真好看。”
“这一身体衣裳料子看着就好。”
有村妇动手就要摸世子的衣料,后者不动声色的移开,冷冰冰的给了个眼刀,一身贵气贵气不容小觑。
锦苏看着面前脸色蜡黄的妇人,倒是有点印象,好像是娘亲那边的亲戚,挺亲近的表姐。只不过嫁得早,两家许久不来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