锦苏怎么总是遇到贵人,一个个来头都不小。
而反观自己,按理说更应该接触到达官贵人才是,结果也只找到一个,还不知有没有后续。
她想不通,在乔家尚且没机会见到贵人,怎么在乡野间的锦苏身边贵人不断,难道现在的贵人都喜欢漫山遍野的跑?
..........
锦苏对于乔家人的嫉妒以及懊恼并不放在心上,因为董纤纤需要到冬季才能动手术,她开了许多滋补的药方,如今董纤纤生活上没有烦恼,又有个疼人的丈夫,日后坏子不是难事。
“夫人,现在夏天,路上应该都不缺吃食,恐怕长时间在马车上奔波也吃不下,所以带的多是清爽的瓜果,还有我自己腌制的酸萝卜,能解腻生津止咳,除此之外就不外带别的。”
董纤纤答应下来,笑道:“我就喜欢你这稳妥细心,再也没别人比得上了。”
“我也就这方面又点能耐,其他的都不懂。”锦苏笑嘻嘻地道,递给一片酸萝卜,“您尝尝,要是喜欢吃甜的多些,我就再放点糖。”
家里只有她们两个女人在说事,杜研修去城里接收长安信使来的消息,而温子林正在教导世子功课。
温子林美其名曰在教导世子功课,但两人在书房里做的事却没一件和功课扯上关系的。
“爹,你的后花园很危险啊。”世子一本正经地道。
“说!”温子林眯起了眼。
“恐怕我和娘亲在一起的事已经快马加鞭传到乔亭笙耳朵里,那个男人之前和卢家联姻,是看重了对方的家世,如果知道娘和王爷有关系,那还不死皮白赖的重新追求,再加上他本来就贼心不改!”
世子分析得头头是道,最后总结道:“虽然我是相信娘的定力,但毕竟是头一个爱上的男人,就算没有感情,也遭不住那姓乔的死缠烂打。”
温子林冷哼一声。
“那个乔亭笙年纪轻轻就能到长安为官,虽然靠了娘家,但自己要是没有本事叶入不了卢家的眼,如今他敢晾着卢家人,说明羽翼已经丰满,”世子道,“你和娘毕竟名不正言不顺的危险啊!”
“她性格决绝,不会吃回头草的。”
“她不想吃有什么用,有人要把她五花大绑,把草盆子端到面前逼着她吃啊!”
“还有那个卢落宾,也不看看是什么玩意,就敢对娘说些大不敬的话!”世子道,“您当时要是在现场,保准气到跳脚。!”
温子林冷笑着,没有作声。
他深爱锦苏,也为她所爱,自然不会觉得,她从前爱上的就是酒囊饭袋之辈。
要是他没有爱上锦苏,又处于乔亭笙那样尴尬的地位,如果想快速的走上仕途得到重用,联联姻未必不可,心里没有所爱的人时,那天下的女人都是一样的。
他真是无比清醒乔亭笙瞎了眼,放了锦苏。。
还好,温子林心中遗憾又庆幸。
如今他已经足够成熟,性格使然,哪怕是再遇到任何困难,也绝对不会做出牺牲锦苏换取利益的事。
“还有……”世子欲言又止,查看着温子林的脸色。
“嗯?”温子林尾音轻挑。
“温叔,我要说了你可得冷静”世子终于下了决心。
温子林笑着摸了摸世子的头:“我可能会生气,但不会冲动。”
反正夫妻有事就床上说,今天说不完明天说,没有解决不了的事。
世子这才道:“其实我在想,娘为什么不把乔亭笙做的我龌蹉事都讲出来,让大家瞧一瞧,是那个臭男人先负了她在先,她这么做合情合理,毕竟只有咱们自己知道,但为何要让外人误解...是不是娘...”
小家伙有些怀疑自己想错了,要不锦苏为什么不这么做呢,别是心里还放不下哪段感情,就算不是爱情,那也挺堵心的。
这个问题,温子林不用问锦苏,就知道答案。
他思索片刻,摸摸世子的头道:“她性格就是这样,感情的事不管如何,都不愿意拿来做筹码,你以后喜欢上了谁家姑娘也要如此,诋毁那一段感情,等于是诋毁自己,她不愿意。”
高贵的感情,大抵如此。
锦苏不用说,他也知那个人品行高洁,要是连这些都想不到,那他还娶什么媳妇!。
温子林永远都会吃醋,但也永远会庆幸。
乔亭笙永远地出局了。
他可以芥蒂,但如果总拿这件事说教扯巴,那是自讨没趣。。
所以温子林叮嘱世子道:“不要问你娘,她自由安排。”
世子懵懵懂懂地点点头。
晚上,锦苏回房却没见到人,直径寻到世子屋内,却见人支支吾吾的不肯说,只说温子林今夜要晚归。
城内,夜间是灯红酒绿,一间屋内,绮旋不止。
屋内两人正胶着着。
在卢落宾双眼亮地打量着她的时候,女人的脸色却苍白无比,眼神中带着明显的恐慌和惊惧,挪着身子想要向后面退。
“我……我不想玩,我只想要回家!”女人的声音都在颤抖着,说话时,也在不停地呐喊着:谁,谁来救救我,你快点出现救我啊!
“嘿嘿,小妹妹,你一个人走在这深山老林里多危险呀,陪哥哥好好玩一玩,哥哥让人把你平安送到家好不好?”卢落宾笑着说道。
他扑过,本来慌张的女人咯咯的笑出声,点着他的鼻子说:“这么久不见,你还是喜欢这么玩,难不成所有的女人都配合你?”
“我也不是跟谁都玩....你身上什么味如此香,让我再嗅嗅。”
在长安城里,卢落宾碰到过不少美女,可他不敢轻易乱拨撩。
基本上颜值上等的身边都有护花使者守护着,他根本找不到机会。
就算遇到那么几个没有护花使者的,美女自身也绝对有着然的实力和冷傲的气质,一看就是大家族的小姐,给他一百个胆子他也不敢碰。
他虽然和面前这女人说说笑笑,可是心里忍不住想着刚见到的乡村美妇,那个漂亮的小妞却属于例外,独身一人,还没有任何实力。
而这也意味着,这个女人可以碰!
更重要的是,她很漂亮,十分漂亮。
真的是卢落宾见过的女人里,最漂亮的女人之一了。
两人正准备宽衣解带,却听见外边脚步匆匆。
大门忽的被砸开,五大三粗的男人大步上前,大手一把抓住卢落宾的脖子,猛然一掐,卢落宾顿时不能呼吸,一张脸憋得紫涨,手脚乱舞。
男人大手一挥,卢落宾一下子被扔出了房间大门,啪地一声,摔落在门外,磕得门牙都断了几颗。
家丁手中长矛,刷地一下对着他的身体,吓得卢落宾一动也不敢动。楼中,女人已经穿好衣服,哭哭啼啼,她也不敢看卢落宾伤得怎么样,忙起身扑到男人身边。
“夫君,你要为我主持公道!”
“贱人,你竟敢背着我,和别的男人私通!”
男人怒火冲天,怒目瞪着出轨的女人如同瞪着死物。
“夫君冤枉,我在花园里赏花,忽然一个下人来说,夫君有事来书房,我来到这里之后,便被人打晕了。待我醒来之后,呜呜……竟然被那个男人非礼,呜呜,我不想活,我死了算了……”
女人说完,便要向书房的墙壁撞去。
卢落宾摔得气血上涌,颤巍巍的指着女人,要是此时他能开口,先骂死这过河拆桥的女人。
男人见了连忙拦住了女人,说道:“不得胡来,我相信你,这小子竟然连我的女人都敢欺负,老子咽不下去这口器!”
说罢,伸手拭去女人脸上的泪水,接而,脸带寒气大步走出书房。“来人,给老子将这混账东西阉了!”
男人从书房走出后,看着趴在地上的卢落宾,大声下令。
“是,老爷。”周围的下人立即答道。
什么?阉了自己?卢落宾吓得脸色如死。
“你敢!我可是卢家的人,要是敢碰我一根手指头,保准你全家都不好过……”卢落宾大声喊叫嚣。
男人家中只是普通的富裕之家,并不认识卢家,听到卢落宾喊冤,心里怒火更不打一处来。你这畜生给老子戴绿帽子,老子没有喊冤,你倒喊起冤来了。
“给老子阉了他。”
男人心头怒火难熄,大声下令。顿时两个家丁将地上卢落宾架起,又有两个家丁用手中长矛,架开他的双腿。
一个下人手拿一把修花的大剪刀,咔嚓咔嚓开合着,狞笑着走近。卢落宾吓得杀猪一般惨叫不已。可双手双脚被架住,他根本就动弹不得。
“不要啊!~~~不要~~~”卢落宾喊得撕心裂肺。
“老爷手下留情!”就在这时,女人也顾不上演戏急忙呼喊,别人不知道,她是最知道卢家人的本事,可她说得晚,下人手中剪刀,咔嚓一剪。
“我不杀你誓不为人!”卢落宾的眼神里简直是要喷出火来了。
没有任何词语能够形容他眼前的愤怒、惊恐和不甘。
他感觉自己的身体几乎就要自爆了。
他居然被废了!
他之前居然没有意识到!
女人早就瘫软在在地,嘴里呢喃着,“完蛋,这下全完了!”
..............
温子林踏着夜色轻轻推开房门。
锦苏侧躺在里侧,呼吸轻而平稳。
温子林脱下沾了灰尘的袍子,只着着里衣掀开背角。
看着熟睡的面庞,他忍不住亲了亲,又把人朝着怀里揽着。
“你回来了?”
锦苏睡得浅,迷迷糊糊的问:
“去了哪,现在几更天?”
“去城里办了些事。”
“什么事。”
“教训卢家人。”
锦苏一顿,睡意渐少,心提到了嗓子眼,她嗅到了淡淡的血腥味。
“你不会是把他宰了吧?”
“是又如何?”
温子林反问,老神在在的看着锦苏着急的劲。
锦苏猛掐温子林的手臂,“他死了没关系,可世子今天高调露面难免被人怀疑!”
温子林吃吃的笑出声,把人揽进怀里,细细的说给她听。
锦苏能想到的,他当然能想得到。
这个卢落宾是个浪子,之前送妹到乔家,短短的半个月居然勾搭上了乔家一位庶出的女眷。
那位女眷还是已婚妇人,毫不知廉耻。
这一次卢落宾回来,两人又勾搭上,他只不过略施小计,让本应该外出的男人提前回家。
这卢家和乔家要怎么扯皮谩骂,后续精彩得很。
锦苏感慨,“阉人,够狠的。”
她坐起不以为意地道:“卢落宾一看就不是好人,不知道祸害了多少良家女子。你这叫以暴制暴,替天行道。”
他那不怀好意在自己身上打量的目光,她现在想起来还恶心得想把隔夜饭吐出来。
这种人渣,活着简直都是浪费粮食。
温子林搂着锦苏,愉快的要了个吻。
这个男人怎么这么高兴?好像浑身上下都散发着快乐因子?
“你因为卢落宾被阉了很高兴?。”锦苏迟疑地道,“想不到你有这种癖好?”
温子林的笑声戛然而止,“笑笑,你找打。”
什么叫有这种癖好,他没有,一点都没有!
“要不就是得了什么宝贝”锦苏确信,因为温子林是个情绪很浅的人,喜怒经常不喜于色,能这么明明白白的表现出快乐很少见…
“不对,”她斜眼看他,“大晚上上的,街头肯定有很多青楼的姑娘……那里面的姑娘学的都是好手艺,一个眼神就能够把人的魂魄勾走,你抵挡不住也是正常的”
“胡说。”温子林在她脸上捏了一把,“你在这么埋汰我,明日走不了路可别哭!”
锦苏很识相的闭上了嘴,真爱生命,远离夜晚的温子林。
“睡觉。”
温子林又朝锦苏额头‘波’了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