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同学点头:“嗯,好,你说,我听着。”
梁圆圆稍微整理了一下思路就开口了,毕竟那些事情,她都记得清清楚楚:
“他们是高中分文理班之后认识的,绾绾报的理科班,而且是重点班。”
“绾绾比较内向,因为长得还不错,所以那个男的刚分班没多久就注意到了她,并且表白了。”
“第一次,绾绾没答应,后面他就一直死缠烂打,绾绾还是没答应,再后面,我感觉绾绾应该是被他威胁了,所以答应当他的女朋友,我问绾绾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她也不说。”
“那就是绾绾噩梦的开始了,我感觉那个男的好变态,平时在别人面前对绾绾好像是挺不错的样子,但是私底下一直在打她,虐待她。”
“平时他一直盯着绾绾,只要有哪个男的跟绾绾走得近,不管是别人问她问题,还是她因为公事需要跟男同学交流,过后他就会打她,所以绾绾身上有很多淤青,夏天都要穿着长袖掩盖住。”
“绾绾是学习委员,事情本来就多,跟人交流也多,所以她私底下也一直被他打,她实在是受不了了,就辞掉了那个职务,人也变得更加内向了。”
“你能想象吗?那样一个瘦弱的女孩子身上满是被打出来的伤痕。”
江不舟终于知道为什么她在动车和校车上面为什么要刻意朝窗边缩了。
那不是嫌弃他,而是长期被打出来的反应,几乎成了条件反射,看到男的就下意识的想躲得远远的,因为害怕被打。
她搬课本是一个人,估计也是因为成了习惯,他过去强行帮她的时候,她还在观察四周,现在想想,她可能是在看他在不在旁边盯着。
江同学心中一万句脏话滚滚而过,他的拳头篡得发白,但是自己却全然没注意到。
“有段时间,绾绾洗澡的时候,都是将衣服带到冲凉房去换的,因为不想让我们看到她身上的那些被打出来的痕迹,但是后面还是被我们知道了,那时宿舍里面的人们都快气死了。”
“我们想要去报告老师,甚至是报警,但是绾绾却求着我们不要去,都快哭出来了。”
“她说,那个男的说过,如果她敢报告老师或者报警什么的,导致他遭受什么意外的话,那么以后他哪怕蹲上几年牢,也要给她留下一辈子的心理阴影。”
“她说那个男的真的什么事都做得出来,所以恳求我们不要报警,她宁愿那样被折磨也不愿意面对他疯狂的报复。”
“因为她一直在苦苦哀求,所以我们几个人最终还是忍着,没有去做什么事,就是心中都有种恨铁不成钢的感觉,恨她怎么可以这么软弱。”
“绾绾越是忍,那个男的就越是变本加厉,有几次,绾绾的嘴角甚至都被打出了血来,还要跟别人说是自己摔的。”
“她的成绩一落千丈,完全没有重点班该有的水准,而他们的班主任又很注重他们的成绩,对于绾绾的退步,他的选择不是关心安慰,而是责骂。”
“她的抑郁症就是在那时候得的,绾绾在高三时也被调到了普通班,那个男的却依旧待在重点班。”
“高三上学期期末的时候,那个男的又开始在别人面前百般数落绾绾的不是,尤其是她的牙齿,经常说,于是,绾绾请假去矫正牙齿了。”
“结果她从医院回来之后,那个男的对她嘲笑得更加厉害了,骂她丑八怪,样子真恶心,并且说要跟她分手。”
“第二天,绾绾就被发现割脉自杀,但是没有成功,人们发现得及时,把她送到了医院。”
“送到医院抢救的时候,我们才知道,在此之前,她已经割自己的手腕割了好多次了,上面有不少伤痕……”
听到这里,江同学一拳锤在护栏外一棵小树的树干上,直接把它打断了,朝海面坠落下去。
他的手脱皮出血了,他感觉很痛,却并不在意。
激烈的情绪真的是很好的止痛剂。
真是可惜,这棵树不是那个崽种,如果他站在这里,江同学可能真的会一拳招呼在他脸上。
梁圆圆:“……”
她被江同学给吓到了。
“没事没事,你继续说。”江同学将自己的愤怒给压制下去,将温和的一面展现给梁圆圆看,免得吓坏她。
“咕咚——”
梁圆圆看着那棵小数的断口,咽了咽口水,继续说道:
“绾绾被救回来之后,就休学了,因为以她的状态,真的无法继续读下去了。”
“出事之后我们跟警察说了在绾绾身上发生的事,但是苦于证据不足,而绾绾又不敢指控他,甚至学校领导还把这件事给压了下去,所以他还是一直十分嚣张。”
“绾绾休学了半年,在这半年期间,她的病情好转了不少,才回去重新读高三,并且发挥得很稳定,班主任问她要不要去重点班,她没去。”
“最后,高考结束,我才得知她跟我一样,报了鹭陵大学,所以暑假就有很开心地找她一起玩。”
“但是,那个阴魂不散的男的在放假的时候又缠上了她,百般纠缠过后,他们又重新在一起了,然后不知道他干了什么事,让绾绾又开始折磨自己了。”
“绾绾说是因为他一直想叫她出去过夜,但是都被她拒绝了,所以他就开始各种辱骂她,骂她从一开始到现在都没有尽过女朋友的责任什么的。”
“什么时候那种你情我愿的事成了义务了?绾绾她从一开始到现在完全就不想碰他分毫,他居然还拿这个来骂她,骂得十分难听,我真的是……”
“到了鹭陵大学,军训期间,绾绾还在自残,每次她单独跟我在一起的时候都哭得十分痛苦,说她觉得自己可能一辈子也逃不出那个人的魔爪了……”
“她一直哭,我也不知道该怎么办,不知道该向谁寻求帮助。”
“最后就是昨天的事了,他跟绾绾分手,并且还做了一件特别特别过分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