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年超和郭文乔是我杀的,因为他们对韩奕清造成了伤害。这是我来到中国之后做的第一件跟第二件案子。”
“刘茉那件案子,从头到尾都是我策划的。刘奔拿到的药,是我卖给他的。李彤那边,也是我去劝的。”白梓琦顿了顿,“这是我来到这里之后,做的第三件案子。”
“博物馆失窃也是我故意的。”
“苏禹南的助手,也是我杀的。因为我讨厌苏禹南,但是我又下不了手,所以就拿他身边的人开刀。”
“孙昕涵是我杀的。她说要杀了韩亦清,她威胁到了我最爱人的性命,我不能留着她。”
“悟空是我安排Methew解决的,他调查了我的身份,就应该去死。”
“韩奕清流落在黑市上的资料,也是我干的。”
“但是李彤的死,跟我没关系。不过她家里的优盘跟书确实是我的。”
“韩奕清跟楚承慕第一次相逢,刘长青毁合同,也是我的手笔。”
白梓琦摊了摊手,“你还有什么想问的吗?”
林真盯着白梓琦,“你杀了这么多人,心里就一点都不后悔吗?”
“我之所以杀他们,是因为他们自作孽不可活,我为什么要后悔?后悔的应该是他们!他们应该后悔当初为什么做那么多丧心病狂的事情!我这是替天行道!”白梓琦说的义愤填膺,仿佛自己就是主宰万物的神一样。
“那你后背的纹身,是罂粟?”
“后背曾经因为爆炸案烧伤过,留下了痕迹。为了不那么难看,我就纹上了罂粟。”白梓琦面无表情道。
“你母亲就在对面,你想见她吗?”林真看着窗外,“她刚刚把一切都告诉我了。你如果想见她,这是你们唯一的机会了。”
“见她?我为什么要见她?我根本就不认识她。再说了,我跟她之间已经没有任何关系了,为什么还要见她?”
林真把本子合起来,“你做了这么多错事,自然是有法律来惩罚你。我便不多说了。”林真站起身,还没走,白梓琦就又叫住了她。
“你等一下。”
林真回过头,“怎么了?”
“韩奕清她……还好吗?”白梓琦的眼中终于有了点活人的气息,“她中弹了。”
“我知道她中弹了,这还不都是拜你们所赐?”林真抬起头不让眼泪流下来,“白梓琦,你应该愧疚一辈子。”
白梓琦脸色突然苍白了,“你说什么?”
“我说你应该愧疚一辈子!你害死了她,可是过两天你就执行死刑了,你只需要难过这几天。而我们呢?我们要在你的阴影下难过一辈子!尤其是楚承慕,你让他下半辈子怎么办?”
“你说什么?你在骗我是不是?”白梓琦突然站起来,“她怎么可能死呢?我把她保护的好好的,她不可能死的!”
“保护?你那不是保护,是陷害,是威胁!”林真笑了笑,“你以为你对她掌控了一切,就是保护她了吗?你错了,其实所有的事情都偏离了你的想象。韩奕清她死了,她再也回不来了!”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怎么可能!我不会相信你的!你让她来见我,让她来见我!”
白梓琦跑到了林真面前,还没动手,聂晓辉从林真身后跑出来,挡在她身前制服了他,“你给我闭嘴吧!你都被抓到这儿来了,还不肯老实么?进去给我坐下!”
“你害得整个海市的人差点出了差错,还让老大赔上了性命,你这个人渣不值得我多说什么了!”聂晓辉嘭的关上了门。
林真松了口气。
“法院判决大概什么时候能下来?”聂晓辉扭头问林真。
“半个月左右吧。”
“等到他枪毙的那一天,我一定要搬着老大的遗像过去,我要让她亲眼看着这个人渣死在她面前!”
林真拍了拍聂晓辉的肩膀,“我知道你现在很伤心,可是现在……没有办法,人……已经走了。你去医院看过了吗?”
“去过了。但是没有赶上最后一面。”聂晓辉遗憾地低下了头,“老大她帮了我一辈子,可是我连她最后一面都没见到过。如果我能够再见她一面,一定会当面跟她说一声谢谢。”
“韩奕清她在天有灵,一定能够听到你说的这句话。”林真回头看了看审讯室,“你回去早点休息吧,这两天忙了很久。”
“这个犯人怎么办?”
林真低下头,晦涩道:“你家里还有女朋友要照顾,我不一样,我是单身,我在这儿看着就行了。”
“好吧。”
……
白梓琦坐在窗前看着整座城市的光影交错,一时间仿佛看见了韩奕清。
“你怎么会死呢?”
“你不可能死的。”
“你是一个神通广大的人,你是不会死在我前面的。”
“我知道外面的人都是骗我的,他们只是想让我内疚,可是我一点儿也不内疚。”
“第一次见你的时候,仿佛是天使下凡,如果不是你,可能我早就死了。”
“不过你死了也好,过两天我就要被执行死刑了,这样我还能去一趟天堂,跟你见一面。”
白梓琦静静坐着,一双眼睛木讷而浑浊,眼看一夜即将过去,黎明破晓间,白梓琦微微一笑。
“死刑执行的太慢了,我来找你了,”
……
“经法院审判,宣告白梓琦故意杀人罪,判处死刑,立即执行!”
……
聂晓辉跟林真坐在台下,看着这一场没有罪犯在场的审判,默默叹了口气。
“他是怎么死的?”聂晓辉扭头问林真。
“不知道。”林真摇了摇头,“我进去给他送饭的时候,他一动不动地趴在桌子上,我叫了他几声没反应,后来才发现他死了。不过他的眼睛瞪得老大,可能是死不瞑目吧。”
“听你这么说,倒像是气死的。”聂晓辉冷笑道。
“可不是吗。不过他身上背了这么多罪行,法院就算犯人已死,也要开庭审判,倒是圆了我们的一桩心愿。”林真站起身,“好了,所有的事情都已经尘埃落定了。我们回去吧。”
聂晓辉点头笑了笑,“是啊,所有的事情都尘埃落定了。没有改变的余地了。”
其实林真没有告诉聂晓辉,在白梓琦死去的桌子上,有一行血书。
“欲望面前仔细思考,保持冷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