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举动让叶菀心里有点酸酸的,越发的想对这孩子好。
“孝礼,走慢点,姐姐跑不快。”叶菀拉住叶孝礼,笑着。
叶孝礼大窘,直到远离了书店才放慢脚步,却一直扭着头不去看叶菀,生怕被自己大姐看出自己的心思。
叶菀就假装不知道,一直带着人到了医馆前,是原先她卖野山参的这家医馆。
“哦,是你这小姑娘啊,今儿也是来卖药材的?”钱进对叶菀还有印象,见着人进来,就笑着打了招呼。
叶菀也跟着笑笑,“钱掌柜好,我今日来不是为卖药材,我是想带我弟弟来看病。”
说着,就把叶孝礼拉着上前,让他也问了钱进一声好。
钱进就点点头,指了指方向,“进去里头,今儿坐诊的是个老先生,医术不错,你们来的巧了。”
钱进对眼前这小姑娘有几分好感,不免关爱些,亲自进去打了招呼,让叶菀走了个后门。
叶菀感激不尽,等了一会儿就轮到他们了,赶紧带着叶孝礼去老先生那里看病。
叶孝礼有些轻微自闭,尤其是对陌生的环境和陌生人,本能的抵触,全过程都是紧紧拉着叶菀的手。
“孝礼不怕,老先生医术高明,给他看看,等病看好了,以后就再也不用喝药了。”叶菀只能轻声说着,试图让小不点放松。
老中医见多识广,大概是晓得孩子紧张,也不催促,只一脸慈祥的说着话,慢慢等待。
叶孝礼放松之后,他才去探脉看病,期间又不断的向叶菀提问,以多方面的了解孩子的病情。
等看诊完,老先生直接也没写方子,只直言,“小姑娘,你这弟弟身子骨只是受虚,本身并没有什么大问题,你说的药方我看了,确实不宜再进食,停了就行。”
“敢问老先生,那这大补的药吃下去这么久,对我弟弟的身体可有影响,他以后会不会有什么其他问题出现?”叶菀不放心。
老中医点头,“影响自然是有的,不过也不是不可调理,直接用雪莲花搭配枸杞雪梨熬制,又加上几味温和的药材,如此制成药丸,每日一颗,吃上三个月左右,身体也就无大碍了。只是这药丸嘛……”
叶菀顿时一急,“药丸怎么了?”
“医馆里就有售卖,但是价格较高,一般人家都吃不起,更何况是连吃三个月。”
叶菀带着叶孝礼离开看诊的内堂,一直到了柜台前,向药童打听着药丸的事情,这才知道这药丸是最新研制出来的,可以省去煎药喝药的一应麻烦,而且药丸保存的药性更久,是以特别的受欢迎。
“这药丸是从京城那边流传过来的,钱掌柜经常两地采买,对药丸的前途十分看好,就引进了些许,你说的这一种药效的正好有,不过这价格却是当中最贵的。”药童手指一指,指向架子上摆着的一个锦盒,“喏,就放在那儿,笼统也就没几瓶,一瓶里面十颗的样子,可一瓶就要十两银子。”
叶菀听完也是咂舌,“这么贵?”
一瓶就只有十颗药丸,如果连着一个月吃的话,就要三瓶,那就是三十两?而老先生说的是一旦用药最好是连续吃三个月,如果条件允许,也可以吃上半年……
叶菀单就是这么一算,哗哗哗的,全部都是银子啊!
叶孝礼是知道基本算术的,在药童说的时候他自己就偷偷开始算了,三个月要九十两……
他直接就否决了,家里根本没有这么多银子!
“姐姐,我们走吧,不吃了。”
叶菀浑身一震,当场呆愣住。
“孝礼,你,你再说一遍?”叶菀不敢置信。
叶孝礼就又说:“姐姐,我不吃药了,走吧。”
叶菀眼眶刷的一下就红了,一把抱住小不点,“孝礼,你讲话正常了。”
她听到了小不点第一次正常的说话,这简直太让人激动了。
叶孝礼也是才意识到自己竟然正常的开口了,而且语速和其他人差不多,虽说还有点字词转换的生硬,可是比起以前两个字两个字的往外蹦,简直不知道要好多少。
“姐姐,我正常了吗?”
叶菀连连点头,却又说:“不,我们的孝礼一直都是正常的,你很好,你是非常聪明的孩子。”
叶孝礼得了夸奖,笑了,“嗯,姐姐说我好,我就好。”
叶菀大受鼓舞,直接就下定决心要买这药丸,这孩子聪慧啊,如今说话都正常了,若是身子调理好了,以后指不定大造化呢!
她不想因为一时的不舍而耽误了一个孩子的前程。
钱进知道叶菀要买药丸,不由得吃了一惊,“你确定?小姑娘,这药丸可是不便宜,如果没有一定的必要,我建议你还是开药方喝药为好,这个价格太贵了。”
叶菀笑出声,“钱掌柜,我还是第一次看到有钱不赚把顾客往外推的呢,您这样做生意,也不怕吃亏啊!”
钱进却摆手,“开医馆做生意,但是赚钱也讲究一个义字,不能昧了良心挣黑心钱。你这小姑娘当初来卖野山参,就看出是家里不富裕的,我既然知道,又怎么好再赚你的钱?”
这榆县富裕的人有的是,药丸他不愁卖,如果是大富的人家来买,他自然乐意之至,可是一般人家或者清贫的家境的,钱进完全不赞同。
“小姑娘,我不是歧视你,只是实在担心你负担不起啊!”钱进劝说着。
叶菀真是不知道该说什么,心里不感动是假的,难得碰上一个好心人。
可是这药丸,她是买定了,只要对小不点好,再贵也值得!
“钱掌柜,这药丸我是一定要买的,您这里有多少,我能都定下吗?”想到钱庄里还存了钱,叶菀心里有底。
这两百两银子,她准备和舅舅张海川一人一半的,本想拿着这一百两银子做生意的本钱,开启自己的经商致富之路,可如今……
叶菀不后悔,钱可以再赚的,但是弟弟只有一个!
“这是十两银子,我先买一瓶,钱掌柜您这里有多少瓶这样的,我都想要。”叶菀拿出十两递过去。
钱进被这银子弄的怔愣,半响才接过,却是问:“你真的想好了?”
这吃药丸的事情,他听老中医说了,起码得连吃三个月以上,那就是一百两往上了,对于眼前这个小姑娘,只怕是一笔巨款。
可他无权干涉别人的决定,赚钱毕竟是他的本意,他以前做到事先告知劝说了,本分已尽。
叶菀怕药会没有,直接定了医馆里所有的,不过也就三瓶而已。得知钱进每个月会去一趟京城,就拜托他多进一些这种药效的,她不想给弟弟断了药。
“钱掌柜,还得多麻烦您,拜托了。”叶菀真诚的请求着。
“你这小姑娘也是倔强,罢了,我下个月去京城会给你带来的,不过这药丸价格摆在这里,我是生意人,是不会因为同情你而降价的。”
叶菀点头,“这是自然,已经够麻烦钱掌柜您了,不敢再和您讨价还价。”
“你若是没钱,这两瓶药就先放在我医馆里,你十天后拿了钱再来买,我全都留给你。”钱进还是软了心肠。
叶菀将一瓶药丸拿到手,当场就倒出来一颗给了小不点,看着他吃下去才将其它的放好,临走前又问了怎么治疗疤痕的事情,得知这药丸也有此功效,不由得更是喜悦。
原本还想着要配雪莲花和珍珠粉的药膏给叶蕊治疤痕,没想到竟还有这样的方便之处。
“如果是一般的疤痕,只要伤口不是特别深,都可以用此药丸,里头包含着祛疤的功效,效果挺好。”
叶菀点点头,得了老中医的肯定,就决定也让叶蕊吃这个药丸。不过治疗疤痕吃需要吃上半个月就行了。
自然,如今药丸紧缺,就先紧着叶孝礼了,叶蕊那边,叶菀想着等下个月药丸到手多了再说。
离开医馆,叶菀牵着叶孝礼,走路都感觉是在飘,心情从来没有什么时候像此时此刻这么轻松愉悦过。
小不点的轻微自闭一直是她非常担心的问题,这个说话问题更是,她一直怕这孩子到了去学堂的时候还不能完成的说出一句话,以至于到时候会被同窗嘲笑,造成他更大的心理负担。
可如今……真是太好了。
“孝礼,我们赶紧去找舅舅他们,你能完整说话了,这大喜的事情赶紧告诉他们。”
叶菀的情绪有点激动,这一份愉悦畅快的情绪更是直接传递到叶孝礼身上,他看着自己大姐的笑容,因为他变得的这样高兴,让他心里热乎乎的。
原来姐姐会因为他的进步这样高兴啊,那他以后要更努力,让姐姐越来也高兴。
“姐,我以后会好好听你话的。”叶孝礼没头没脑来了句。
叶菀完全没听清楚,却一个劲儿点头,“走吧,中午你想吃什么呢,面摊子那里好吃是好吃,不过今儿高兴,不如一起去酒楼吃饭?”
叶孝礼没吭声,只抓着叶菀的手紧紧的。
中午汇合的时间到了,四个人再次聚在一起,叶蕊手上多了许多小玩意儿,一个风车,两个糖人,还有一包糖油包。
“弟弟,这个风车我央求舅舅给买的,送给你。还有这个糖人,很漂亮的,我让老爷爷做了两个,我们一人一个!”叶蕊买东西惦记着弟弟,喜欢做分享。
等手上的东西给了,转过身又把糖油包递给叶菀,“姐,你吃,可好吃了。”
叶蕊心里美滋滋的,舅舅带着她逛了好多好玩的地方,吃了好多好吃的,她肚子都快吃圆了,从来没有这么满足过。
糖油包这种东西,包裹的油特别多,里头又放了芝麻和白糖,卖的比肉包还要贵。可是这会儿的叶蕊,竟然已经吃不下去了,只因为张海川买了更好吃的给她吃,让她对原本奢想的东西的执念都淡去了。
叶菀却拿着糖油包没动,只看向叶孝礼,眼神鼓励。
叶孝礼拿着风车和糖人,点点头,冲着叶蕊笑,“谢谢二姐,我很喜欢。”
叶蕊嗯了声,没回过神。倒是一旁的张海川,傻眼了。
他瞪着大眼瞧向叶孝礼,又转过去瞧叶菀,满满的都是疑问和求证。直到得了叶菀的点头,他才喜不自禁,差点哽了。
“好,好啊,我就知道我外甥会好的,这真是太好了!”
张海川红了眼眶,难得情绪流露。
自己这外甥的情况,一直是他大姐的心头病,张巧儿不说,可是张海川却很清楚,当时的早产是因为他大姐快生了还想去河边洗衣服,端着木盆还没走出去院子,就在地上滑了一跤,这才导致的叶孝礼早产。
是以,张巧儿自责又心痛,总觉得自己欠了这个儿子的,对待叶孝礼就格外的小心,生怕自己照顾不周,这孩子就没了。
张海川在十几岁的时候,那时候大姐回娘家探亲走动,他曾见着她抱着孩子偷偷的一直哭……
情感压抑的久了,突然得到了释怀,张海川并不比叶菀少激动,激动过后,直接就决定去酒楼吃饭,要好好庆祝一下。
“姐,不要了,舅舅给咱花了很多钱了。”叶蕊觉得挺不好意思的,拉着叶菀偷偷的告诉。
叶菀高兴妹妹这么懂事,但是今日嘛,“没事,这一顿的饭钱姐姐来出。”
叶蕊这就放心了,至于自己大姐为什么突然能吃得起酒楼的饭菜了,就完全不去做思考了。
四个人直接去了廖记酒楼,八折的优惠在手,不用白不用。
酒楼里很忙,中秋的宴请特别多,廖记作为榆县最好的酒楼,自然是座无虚席。
可是张海川是熟人,和廖记掌柜的认识,底下人是会看眼色的,人一来就给安排出了一张桌子。
“海川哥,见谅啊,今儿人实在太多了,包厢是没法腾空出来的,不过一楼靠窗的还有个位子,你们过去那边吃饭?”
张海川点头,“只要有位子就行,给你们添麻烦了,对了,廖掌柜的今儿在吗,忙不忙?”
店小二一边领着人过去一边说话,“忙,怎么不忙,忙的脚不沾地的,不过我瞧着掌柜的心情特别好,就这个昨儿晚上推出来的新月饼,叫什么冰皮月饼的,卖的特别火。礼盒包装的都快卖完了,这会儿后头还在打包呢,面点师傅加班加点的再继续做……”
听到这些,叶菀倒是放心了,只要廖友善能大赚就好,这样也至少能记着他们的好。
四个人都不是奢侈的,只点了三菜一汤,又要了一大盆米饭。
吃饭的时候,叶蕊和叶孝礼有点惊喜,他们第一次吃到全都是大米的白米饭,而且还是硬的,不是稀的那种粥的状态。
“这米饭很贵吧?”叶蕊吃的小心,一颗米粒都不愿意落在桌上,光是捧着一碗米饭就吃的特别高兴。
叶菀给弟弟妹妹夹菜,“你们也吃菜,这里的菜做的很好吃的,多吃点,饭还有,不过要配着菜吃才好。”
“姐,米饭好吃,我可以吃两碗吗?”一碗米饭吃完,叶蕊觉得不过瘾,还有点眼馋桌上放着的白米饭。
叶菀却只给盛了半碗,“不准吃太多,肚子撑了难受,等会儿再喝点汤,多吃菜。”
对待叶孝礼,亦是如此,“孝礼也一样啊。”
“我听姐姐的,姐你也吃菜。”叶孝礼夹了一块鸡肉到叶菀碗中,想了想又觉得不妥当,给张海川碗里也夹了一块。
这举动乐的张海川大笑,直呼叶孝礼懂事,“我外甥就是好,对舅舅好,舅舅心里头高兴。”
直到日头渐落,夕阳的余辉慢慢染上了天边云霞一片烧红,眼看着太阳就要落山了,叶菀几个还没有回来。
张巧儿是习惯了,可是叶大山却火急火燎的坐不住,不时的探头朝着院门口去看。
张怀中就这么看着,也不说话,活该,就是需要急一急,成天不将儿女记挂心上,一天到晚的对侄子比对女儿好?
一想到这点,张怀中就特别的气愤,连带着对叶大山这女婿的脸色越发的不好了。
“爹,川子咋还没有回来?天快黑了,再回来走夜路,菀儿几个还小呢!”
叶大山搓着手,忐忑又小心的问了声,不知道怎么回事,他本能的怵自己这老丈人,每次说话都是声音特别小,仿佛老鼠见了猫。
张怀中却是慢悠悠喝茶,一杯茶喝完了,看着女婿急的快一头汗了,才道:“他们应该在县城看了花灯会再回来,又晚上镇上到村里有牛车,放心。”
“什么?他们不回来了!”
叶大山一急,他还想着带孩子们回去呢!
“怎么,不行?”张怀中眉眼轻轻一瞥,叶大山立刻又声音弱下去,“不是啊爹,这不是晚了吗,我想着带巧儿和孩子们回去,我娘还等着一大家子一起吃晚饭呢!”
今儿中秋,就该合家团圆的日子,叶大山是个重孝的,对这种特别看重。
不说还好,一说起这个,张怀中心肝气的不行,这个愚笨的,就知道一家子团圆,殊不知这一家子里,那叶老婆子有没有将他们当成一家人。
“你确定这个时候回家去,你家里还有晚饭?”张怀中眼神一冷,轻嘲一句,“大山,不是我说你,就你这个亲娘啊,待你和没你二弟三弟来的实心。”
叶大山想要反驳,却被张怀中制止了,甚至就这么站着,愣愣的听了老丈人一顿批评。
叶菀讲述的事情这会儿经由张怀中的口中讲出来,用词巧妙又特别在理,说的叶大山面红燥热,羞愧的无地自容。
“爹……”
“大山,我女儿嫁你十几年,在你们叶家,生儿育女又伺候公婆,可有一点做的不好?”
叶大山摇头,又使劲的点头,“巧儿好,好的。”
“砰——”
茶杯猛地被摔在地上,张怀中原本温和的神色一瞬变的冷硬无比,愠怒显露,“好?我看不见得,我女儿过的是什么样的日子,你不知道?”
“爹,这个……”
“你那个娘是不是一碗水端平,单就是我说的这些事情,就可见一二,叶大山,你好大的胆子,好大的架子,让我女儿在你叶家受苦受累当牛做马,就为了伺候你叶家一大家子?伺候公婆,这是天经地义,我张怀中无话可说,可是你弟弟弟媳这一家子,又哪来的脸让我女儿去伺候着!叶大山,你当我女儿是什么人,是在你叶家为奴为婢吗!”
张怀中原本是打算教训一二,让叶大山醒了脑就行,可是这会儿越说越气,竟是控制不住,脱口而出和离二字。
这一下,直接一个炮仗点燃了,炸的叶大山和张巧儿都是脸色苍白无血色。
“爹!”
“爹!”
两人都是失声惊呼,望着张怀中震惊又悲痛。
“爹,什么和离,咋能和离,我就巧儿一个婆娘,我……”
叶大山语无伦次,脑子完全乱了,他当年一眼相中张巧儿,唯一一次和亲娘执拗倔强,好不容易把人娶回家,这辈子就想着两人和和美美过日子的,他没想过和离啊!
“怎么,不想和离,还想休妻不成?”张怀中话出口却是冷静了。
叶大山耿直了脖子,死咬着不肯,“爹,啥事都能听,就这个事情不行!我要和巧儿过一辈子的,谁说都没用!”
“我的话不中用了!”张怀中冷哼一声。
叶大山耿直倔犟,顶了句,“别说您,就是我爹娘来说,那也不成!”
“大山……”张巧儿感动的泪流满面,觉得自己嫁的这男人没错,这辈子值了。
夫妻俩就差抱头痛哭,一起跪下来求张怀中,一时间,倒显得张怀中是个黑脸恶煞。
姚氏从院外走进来,冷不丁看到这一幕,懵了。
“怎么了这是,当家的,你咋又摔了茶杯了!”
自己这丈夫什么脾性姚氏再清楚不过,这一摔茶杯,那肯定是气坏了。
姚氏立刻冲着女儿女婿怒斥,“你们爹身子不好,怎么又气他,多大的人了,就不会好好和你们爹说话啊!”
张巧儿面色一愧,认错,“爹,女儿不孝。”
“爹,这事情怨我,我……”
“行了行了,都起来吧,倒是我成了恶人了,起来说事。”张怀中软了神色。
等将叶大山教训一顿,得了他的保证,张怀中就将此事暂且揭过了,“你带着巧儿先回去吧,到底中秋节,回去吃个团圆饭,赶紧上路,走的快些,天黑前能到上河村的。”
张怀中直接赶人,连着说了这么多话,又动了火,神色有些疲惫。
叶大山却不想走,“爹,菀儿他们……”
“他们回来也不知道什么时辰了,明儿让海川送过去,如果亲家问起,你只说他们舅舅带着去县城玩去了。”
叶大山还想再说什么,张怀中却是喊了姚氏,说要回屋休息了。
这疲惫样看得姚氏心惊,连连摆手赶女婿,“行了行了,走吧,天都快暗下来了。”
叶菀几个在县城玩的起劲,叶蕊和叶孝礼又是第一次来,自然是不想错过晚上的花灯会,是以等全部看完玩的尽兴了,再坐车回去,已经是很晚了。
到了张家村村口,四个人下了牛车来,夜色漆黑,月色明亮。
“姐,咱们今儿玩的太久了,娘会不会骂咱们啊?”叶蕊担心不已。
叶菀牵着小不点,走路却是轻快,摇头笑道:“不会,放心。”
说不定啊,这时候人都不在张家了。